上了台阶,霍司寒收了伞,穆蔷薇才看到他右侧半身全被打湿了,在绿色的军装上显得极其显眼。
穆蔷薇连忙摸了一下,都能拧出水来了,她皱着眉骂他:“你傻不傻,你看都是湿了,冷不冷,要不进去弄干了再走吧。”
霍司寒握紧她冰凉地手,笑了笑,“我哪有那么不禁雨淋,行了,你进去吧,我今天事儿还挺多的,晚上可能回来的晚一些。进去吧,门口冷。”
穆蔷薇把伞塞给他:“那我进去了,你注意一点,回去了把衣服弄干了再工作,不然生病了。对了,记得让人给你煮一个姜茶,祛祛寒。”
霍司寒被她唠叨笑了:“好了好了,小老太婆,我知道了,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站着看你进去了再走。”
穆蔷薇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里走,她这段时间有些黏着霍司寒,总是莫名心慌。
霍司寒向她挥挥手,示意她赶快进去。穆蔷薇这才进了大门。
霍司寒看她进了门,这才转身撑开伞,大步走进雨里。回到车上,他脸色就变了:“虎子,开车。”
周虎边倒车边问霍司寒:“首长,嫂子的事,您查吗?”
霍司寒沉着脸,冷声哼道:“怎么查?这个东西放的这么隐秘,你嫂子也是隔了几天才发现的,她那么警醒的人都失策了,人家有备而来你嫂子这几天接触的人太多,没地方下手。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到人家医院去查人家的医生。这件事,只能等这个鬼自己跳出来,我们根本没处下手。回部队,薄枭今天要来找我。估计查到什么了。”
穆蔷薇一进门,门房里的门卫才发现她。连忙跑出来,“少夫人?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
穆蔷薇冲他笑笑,“我今天不上班,许久没过来了,过来看看我妈,她人呢?这段时间还好吗?”
门卫叹了口气,带着穆蔷薇顺着游廊往郭燕青的院子走,说道:“夫人最近老是咳嗽,前几天老爷带着那个女人回来闹,夫人气的晚上没吃饭,林叔要给你们打电话,夫人不让,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郭燕青拍着穆蔷薇的手,把她带进里屋,让她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坐下,开始数落儿子:“司寒也是的,这么大的雨,他怎么让你来这儿了,多冷啊,以为都和他一样,皮糙肉厚的。”
穆蔷薇笑着说道:“妈,是我自己要来的,从京里回来原本打算就过来的,结果出了一些事情,给耽搁到现在了,反正现在我们医院也闲着,我过来陪您说说话。今天就是司寒送我过来的,他部队有事,就没进来,不过晚上他过来陪您吃饭。”
郭燕青这一辈子最骄傲的就是生了霍司寒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总算是给她失败的人生给了一些安慰,她现在又有一个孝顺能干的儿媳妇,她就觉得年轻的时候受过的苦也值得了。
穆蔷薇看着小炕桌上的画,惊叹道:“妈,你还会画画呢?”
郭燕青坐到穆蔷薇对面,看着桌上的画,笑着说道:“我们家也是大家族,女孩子虽然不受宠爱,但都是按闺阁千金养的,我没别的本事,就学了画画,”
穆蔷薇盯着纸上的水墨画,问道:“我能看一下吗?”
郭燕青把画递给她:“这有什么不能的,你看吧。”
穆蔷薇接过来,仔细的端详着,她虽然不是很懂水墨丹青,但穆老爷子就爱这些,她也耳濡目染,有些见识。郭燕青的画不能说是尽善尽美,却也是大师级别的的,她画的是一个雨中撑伞的女子,毛笔线条勾勒出的窈窕身段,和一双风流妩媚的眼睛,感觉她都要从画里走下来了。
穆蔷薇把画递还给郭燕青,“我不太懂这些,不过从小跟着我爷爷看得也不少,我觉得您的这幅画啊,很好,线条流畅,其他的我也说不来,不过是真的好。”
郭燕青被她给逗笑了,她跟穆蔷薇也接触的不多,穆蔷薇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强势的女人,很成熟,上次在老子里看到她靠在霍司寒肩上睡觉她以为那就是穆蔷薇最小女生的时候,没想到还能见到今天这样的她。
穆蔷薇被笑的不知所措,她拐了个弯,问道:“我听外面的大叔说您前几天病了,现在怎么样了?是怎么病的啊。”
说起这个,郭燕青就变了脸色,冷哼道:“还能怎么病的?也不怕你笑话,珞珞啊,我是被司寒他爸爸给气病的。司寒下了他在公司的权利,他没本事去找司寒闹,就上我这儿来了。说是我教唆司寒的。前段时间老四不是让司寒给废了吗?他不知道上哪听来的,说司寒故意报复,把老四弄残了,带着韩贞过来说司寒身为军官这么滥用私刑,要去军区告司寒。要不是那天正好老六来看我,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你说说,他好歹是司寒的亲爹,怎么那么混账呢?不想着儿子好,尽想着拆司寒的台。”
穆蔷薇眯了眯眸子,“韩贞还是这么爱瞎蹦哒?不是警告过她让她安分一点嘛,她又出来作妖?”她握着郭燕青的手,笑着说道:“妈,您不用担心,您啊,就在这里好好养着身体,他们再来,让人打出去,由着他们说,不用我们做什么,六弟就会让他们褪层皮。”
郭燕青看着穆蔷薇担心的眼睛,想起韩贞声泪俱下地控诉穆蔷薇是如何使手段把她女儿从医院里赶出去,逼她上门下跪道歉。郭燕青当时的第一感受她都羞于启齿,她真的是当时就觉得韩贞活该!她儿媳妇做得好!她被韩贞这么羞辱了这么多年,为了霍家的名声她一直过着这种生活,她真的觉得有人能治治韩贞真让她心里舒坦。
穆蔷薇见她不说话,以为郭燕青生气了,她忙说道:“要是妈妈您觉得我做错了,您就说,我会改的,您别生气。”
郭燕青失笑,“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这么多年,她恶心手段使了不知道多少,是我懦弱,让她得寸进尺,害你都受牵连,你治了她,说实话,我都开心。”
穆蔷薇这才放心,郭燕青又又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听说岑安现在住在鸠山苑?”
“对啊,她住在鸠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