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见侯心怡明显是没把宋婉当外人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两声,道:“闺女,星河的事,还是有点儿麻烦的,爸爸也是怕影响到你的声誉,毕竟,你们是准备做大事的。”
宋婉听着侯老说的这番话,心里暖暖的,果然,父爱如山,哪怕身体不舒服,也在为女儿默默做着事情。
“侯伯伯,这事儿说来有些弯弯绕绕。这件事情看起来是星河喝醉了酒,跟那位田小姐不清不楚的,可实际上,是田家设下的一个全套。而这个全套,也并不是他们想出来的,而是背后另有他人在指点,这个人,就是星河的姑姑郑佩。”
宋婉认真地看着侯老,眼眸清澈,态度诚恳,给人一种正直的感觉,好像在告诉叶老,若是郑星河真的做过,她不会因为郑星河是她的哥哥,就袒护他。
侯老仔细思量了片刻,道:“这个小郑啊……怪不得老叶不喜欢她,实在是没有原则。”
“爸爸,我听星河说,她在背后害星河和张阿姨可不只一次两次了。”侯心怡也说的认真。
“好,这事儿我记下了,闺女,你放心,以后那些人再来,爸爸都不会见他们了。”侯老冷冷地用拐杖戳戳地板,“本来我也是有些烦这些人,以为说情的人多了,就能让我动容,放过田家,我倒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是郑佩派来的。”
宋婉见侯老不高兴的样子,连忙道:“侯伯伯,您消消气,最近郑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的。我妈妈和星河已经在排查公司内跟郑佩有交集的人了,相信很快就能排除异己,郑氏集团是我爸爸辛辛苦苦一手打下的,我们绝对不会拱手让人!心怡,你也别担心,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星河现在成长了很多,不会再轻易被人算计了。”
安抚了侯家父女,宋婉适时告辞。
临走的时候,侯心怡还叮嘱宋婉,不要忘记去工地检查进度的时间,宋婉是开着家里那辆吉普车来的,此时,她已经坐了上去。
侯心怡笑眯眯地看着宋婉,看她瘦瘦小小的,却驾驭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忍不住就想多看她两眼。
直到她娴熟地驾驶着吉普车走远,侯心怡才回过神来,她刚刚答应宋婉要找律师的,连忙转身回去打电话去了。
*
晚上,宋婉拿着稿子躺在床上正看着,陈建国回来了,又是一身的酒气。
宋婉蹙眉:“你最近的小酒儿喝得有些频繁啊!”
陈建国笑笑:“只喝了两杯啤酒,要么齐睿成天折磨我的耳朵。”
宋婉无奈地摇摇头:“本来,我以为放不下的会是小萍,毕竟咱们小萍是初恋,结果,黏人的竟然是齐睿这个老油条!”
说话间,陈建国已经脱了衣服躺下了,宋婉见他掀自己的被窝,连忙道:“你不去洗澡吗?”
“好累!”陈建国的语气,怎么听着也有点儿撒娇的意思。
宋婉叹息:“看来,咱们家得买个浴缸了!”
“嗯?”陈建国本来懒得睁开的眼睛,立刻就睁开了,深邃的黑瞳朝宋婉幽幽地看过来,“浴缸?”
宋婉摸摸他的脸,解释道:“这样,你回来在里面泡泡,也能解乏醒酒嘛!话说,你今晚真的不洗澡了吗?”
“媳妇儿陪我……”陈建国凑近她的脸,想亲亲她。
宋婉连忙用手点住他的唇:“不洗也行,那就赶快乖乖睡觉。”
现在就睡觉?虽然疲惫,但陈建国总觉得好像缺点儿什么,怎么睡得着?
于是,陈建国懒懒地起身,乖乖地就去洗澡了,宋婉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满意地勾唇笑了起来。
然而,不多时,男人就回来了,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抱了起来,径直朝浴室走去。
“喂……喂喂!”宋婉抗议地压低声音道,“我洗过澡了!”
当然,抗议自然是无效的。
一个小时以后,宋婉软在被窝里,困意阵阵侵袭着她的大脑,可她总觉得还有事情要跟陈建过讲的,是什么呢?唔,真的好困。
带着湿意的男人从身后环上来,在她耳畔耳语,问她:“睡着没?”
宋婉咕噜了一声,翻了个身,钻进陈建国的胸膛里,忽然想起今天白天去侯老家的事情,连忙道:“郑佩最近派了很多人上侯老家的门,想要用人海战略瓦解一个对她不利的敌人,还抓住了侯老疼女儿的弱点,想抹黑星河。”
陈建国淡笑:“秋后的蚂蚱。”
宋婉听出他话语中的胸有成竹,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
“嗯,我还知道她前天去了岳母家的老宅,大概是想找岳母谈话,可惜岳母在任叔叔那儿,她扑了个空。”陈建国笑道。
“我真好奇,她找我妈妈做什么?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宋婉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这我就不清出了,我也不懂女人。”陈建国苦笑地低头盯着宋婉。
宋婉捂着嘴笑笑:“女人的脑回路和男人确实不大一样,想想从前我们遇到的奇葩还少吗?刘翠,赵美林,王倩,哪个不是极品?”
“还有金娟。”陈建国冷冷地吐出这个名字。
宋婉倒是把这个女人给忘了,金娟似乎差点儿害了她和小六小七的性命。
“不知她在监狱里过得如何呢?”宋婉问陈建国。
“她已经死了。”陈建国轻描淡写地道。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宋婉十分意外,干脆坐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陈建国平静地道:“她在监狱里,总说自己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别人就以为她会算命,结果她又算不出,遭到了毒打,当时没死,但后来的精神就再没好起来,最终死在了监狱里。”
宋婉的心颤颤的,小心翼翼地问陈建国:“她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陈建国的目光落在宋婉的脸上,这一刻,宋婉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寒意似的,让她忍不住瑟缩。
她是不是不该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