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宁正苦恼着自己如何走下一步之时,一个意外的来客打乱了张宁的阵脚。
“宁儿呢?”
一个贵妇装扮的女人,出现在釜山别墅门口,高贵的紫色中式服装,头挽着干练的旗袍发髻,一脸的雍容华贵。来人正是张宁失联已久的母亲,刘翠萍。
如今的刘翠萍摆脱了昔日的沧桑和无助之态,更是没有了之前的颓败之势。胳膊上的义肢也经过特殊科技技术的处理,换上了与人真正的手臂无差别的假肢。
此时的她,宛若新生一般,她的浑身上下绽放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光芒。她从江州回来了,风风光光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宁儿,我的女儿,你还好吗?一个人是不是觉得很无助,妈妈这次回来,定要让你过上别人羡慕的生活。
“夫人?”
管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如果不是事先调查过刘翠萍的一切。此时,他真的很难保证自己是否能认出面前的女人,就是那曾经差点流落街头,生活悲惨的刘翠萍。
“我再问一遍,我的女儿呢?”
刘翠萍的语气深沉,透着难以让人反抗的震慑之力,“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儿?”
她的眼睛漆黑发亮,眸中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意味。可想而知,在刘翠萍这消失的时间里,她经历了非常人能承受的一切。
想想也是了,一个曾经低落进尘埃的人,突然纵身一跃飞上云霄,这过程哪有那么的简单?
“告诉我!”刘翠萍再也忍受不住时间的煎熬,直接步上前,抓住管家的手袖。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甚,只是语气由最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已然变的柔和了很多。
她真的是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见自己的女儿啊。
“岳母,宁儿很好!”苏毅闻声出现,一脸的微笑。那表情,温柔谦逊的能滴出水一般,和之前刚刚发过怒火的他,判若两人。
“萍萍,你别急,我想宁儿那么聪慧的一个孩子,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一直跟在刘翠萍身后的男人出声。温文尔雅,没有比这个更能形容这个男人了。
他浑身上下只着浅灰色的便装,却阻挡不了这个男人的内在光芒。
“你是?”
得到男人的安慰,刘翠萍的心安顿了下来。是了,如今,她人在别人的地盘,如果自己在这么冒冒失失地话,难保自己不会给自己的女儿带来莫须有的麻烦。
“宁儿的丈夫,苏毅!”
“苏毅?”刘翠萍双眼微眯,这就是自己的女儿的那个丈夫?
那个在自己女儿最落魄的时候,身为她的丈夫,却没有拯救自己的女儿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如今,这么一副爱妻如命的样子,究竟是做给自己看的还是真的,刘翠萍不愿意深究。
对于苏毅,她没有任何一丝的好奇,更没有任何的情感。此刻,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否无恙,是否过的很好。
“宁儿在哪里?”
……
张宁早在刘翠萍出现在釜山别墅的势力范围之内时,便已经知晓。
快一年了啊,她们母女足足不见,达到一年之久。如今,刘翠萍一副光鲜亮丽的姿态再次出现。
张宁笑了笑,想必,她已经度过了自己的难关,外公已经原谅了她,她回到了江州刘家。
多么完美的一个结果啊,刘翠萍的前大半生,被那所谓的命运残忍吞噬。如今,她终于能够重新抬起头颅,顶天立地做人了。可待看到那浅灰色的便装的男人时,张宁的呼吸一滞。他,怎么是他?
刘志凡,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样的一张脸,她怎么会忘记。
这正是她前世的父亲的脸。记得她的亲生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张宁每天必做的功课,便是拿着自己父母的照片,流泪。后来因为一场雨水意外,那张映有自己亲生母亲的那一侧被毁坏了。
时间一久,她也慢慢淡忘了自己亲生母亲的样貌。可是,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他的音容笑貌,他的眉眼,每一处,都深深印刻在张宁的骨头里。
本该死掉的人,如今,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这如何能不让她震惊。那最初因为刘翠萍而闪现的喜悦,很快被愤怒掩盖。
她的亲生母亲死了,他却还苟活于这个世界。并且,这么久的时间,他却并没有回来寻回她和自己的弟弟。
这样的认知,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如今,这个男人却陪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即便这所谓的另一个女人是自己现在的母亲,可是,张宁真的无法接收,自己的父亲,陪伴着两个女人的事实。
远处眺望,这灰衣男人是那么的澄澈干净。如果硬是要将他形容成什么的话?
对,那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荷花,多么圣洁,多么美妙。这经常用在形容女人身上的花,现在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一点也不过分,反而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同样是这样的感觉,张宁再结合刘翠萍的外家,江州刘家,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这个男子,看上去绝对不是半途走进这家的。
难道,天底下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并且这两个人,还都被张宁撞见了。最重要的是,这两个相像的人,一个是她曾经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而另一个,呵呵。
没看到,那男人看刘翠萍时,眼中抑制不住的温柔吗?不用说,有可能是自己以后的继父了。
心有纠结,亦有不解。张宁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面貌重新见自己现在的母亲。
今日一见,张宁清晰地认识到,刘翠萍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懦弱的女人了。这不单单是说,她的精神容貌不同,而是内在的,没有实质的不同。而至于是怎样的不同,张宁亦是说不清楚。
总之,还是自己的那个人生方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