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早就已经约了刚出院的徐凯和黄承浩晚上要一起聚餐。
这次投毒,虽然贝隆确实有动机,但沈听却觉得有些地方说不太通。他想借着晚餐,问问黄承浩和徐凯是否近日与人结仇。
并不打算另组饭局的沈听便帮楚淮南约了陈聪在办公室见面。
陈聪拿捏着分寸,在和楚淮南礼貌地握手后,他既不过分热络也不过分冷淡,熟稔地招呼两人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宋辞说,你是他这起投毒案的负责人?”
“是。”
“犯人找到了吗?”
陈聪一愣,下意识地去看沈听的脸。
沈听微一蹙眉,他便心领神会地公事公办道:“我们的侦查尚未结束,案件还在调查中,细节部分恕我不能透露。”
楚淮南吃了个闭门羹却也不恼,“那就是没找到了。”
陈聪吃不准楚淮南的来意,可就凭这几句简单的对话,惯会和嫌疑犯打心理战的他就已经觉出了对方的难缠。
但楚淮南毕竟不是犯人,他是作为陈聪挚友的“宋辞”向他引荐的朋友。
陈聪不好驳朋友面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楚淮南并排坐在沙发上的沈听打破了沉默,他用手肘顶了顶套话能力十级的楚淮南,“欸,这是我很好的哥们,他说不能透露,那肯定是有苦衷。你别太过分啊!”
陈聪已经习惯自家队长收放自如的演技。对“宋辞上身”就判若两人的沈听已经有了免疫能力,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就我和辞哥的关系,能说的我铁定知无不言。”
沈听作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朝身边人补充道:“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赶紧挑重点说。我约了心理咨询,十五分钟后,你还要送我去精卫呢。”
楚淮南本来也并不打算绕弯子,听沈听说到精卫又想起两人在精卫的那一次见面,眼中的笑意又浓一分。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帮助警察尽快揪出投毒案背后的主谋。
……
“悬赏缉凶?”
听了楚淮南的表述,明白了他的来意后,陈聪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财大气粗资本家果然不知民间疾苦。
陈聪耐着性子和楚淮南解释了政府部门的经费有限。
“这个案子虽然涉及到了刑事犯罪,但实质上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这显然不符合公安部的悬赏金申请条件。”
刑警和普通人对严重性的定义不同。
对楚淮南而言,沈听中毒入院,这就已经是相当严重的后果。
“悬赏金由我个人来出。”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我已经让人查过相关条例,在江沪市,只要不违反公序良俗,受害者的家属或相关方,是可以申请自负悬赏金,以公安局名义悬赏缉凶的。”
虽然坐在一旁的“受害者”并不认可这位自作主张的资本家,自我标榜的家属身份。但却也认为楚淮南悬赏的提议对找出凶手或有奇效。
时至今日,警方已经排查过斗狗场内所有工作人员的纹身情况。却并没有发现与陆衍熙描述一致甚至接近的嫌疑人。
由此可以推断出,凶手大概率是来斗狗场看斗狗表演的客人。
而那家因投毒案牵连,被警方发现存在赌博情况已被取缔的斗狗场,是以熟人介绍的方式揽客的。
也就是说,客人们第一次去斗狗场时,都需要熟人牵头,不可能单独成行。
因此,悬赏缉凶便很有可能让那个认识“手上有翅膀形状纹身的客人”的介绍者主动到案。
有人愿意出钱帮助警方破案,当然是好事。
陈聪让潘小竹拿来了相关的申请资料。
帮楚淮南做过笔录的潘小竹显然对这个富可敌国的“热心群众”印象深刻。
在陈聪的示意下,她负责地和这位“焦急的受害人家属”耐心确认着申请资料的各项细节。
最后一栏是关于悬赏金数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