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王府,魏景行已经醒了。他精神不是很好,烧也没退,正恹恹地靠在床头,看见慕鹤轩进来,淡淡地笑了。
“怎么不躺着?”
“难受。”他刚醒身子还很虚弱,因此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倒像是撒娇。慕鹤轩心都化了,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拿手去碰碰他的额头。
这时候,梧桐站在一边开口了:“穆公子,您劝劝爷吧。”
“怎么了?”
“梧桐。”魏景行在慕鹤轩看不见的地方拿眼角瞥梧桐,虽然只有淡淡地两个字和一点余光,却让梧桐感觉浑身都冻起来了,再也不敢吐露半句。
“说。”
“没什么,我就是醒来不见你。母妃没为难你吧。”
“没有。”慕鹤轩拿眼神示意梧桐出去,“阿行,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魏景行看上去并不想回答,他眼眸低垂,手还抓上慕鹤轩的手,软软的并没有什么力气,看上去特别可怜。
慕鹤轩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他太清楚那种没有人疼爱的感觉了,也就什么都不问了,沉默地喂他喝了药,再服侍他躺下,看着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他想,这样的魏景行,会是柔妃娘娘口中的恶鬼吗?
第二天,天还未亮。
“主人,魏景攸死了。”
“五更的时候,下人听到屋里有动静,进去一看,他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房间里充满着奇异的香气。”
慕鹤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觉得事情正在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定王府。
魏景攸的尸体已经被人收拾整齐了,正安放在床上。
柔妃娘娘之前哭晕了数次,现在宣化帝来了,她当然不可能再晕了。
此时的她正跪在宣化帝的身前,蒲柳般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柔弱中包含着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看向宣化帝,“陛下,是魏景行,是他害死了我攸儿。”
宣化帝看着这个女人,简直像看着疯子,“柔妃,三儿也是你的儿子。”
“就是他,请陛下下令赐死他。”
“好!”宣化帝简直被气笑了,“那你说说,昨天他还昏迷着,怎么动手?”
“他是灾星,跟他有关系的都会不得好死。”
回应她的是宣化帝的巴掌,“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被他打倒在地的女人,和床上的尸体。
因为死得不光彩,定王到底没被风光大葬,只是死的时候还占着亲王的爵位,所以规制倒是一点没少,就是没那么轰动罢了。
此时的定王府,可以用门庭冷落四个字来形容。本来就是嘛,一个被帝王厌弃的皇子,去了没准连你一起厌弃了,还不如不去。
只有安王。
这位爷已经在定王的灵柩前哭晕了数次了。他身子本就还没好全,听闻噩耗已经晕过去一次,好不容易把人救醒了又挣扎着过来,如今又这么折腾,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此时魏景行正跌坐在蒲团上,慕鹤轩正在给他喂水,他的脸上白得一点人色也没有了,嘴唇也是灰白灰白的。
府门大开着,门口聚集着不少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这安王殿下真是大度之人,也就他还来,唉……”他们都清楚前段时间斗诗会上发生的事。
“看这样子,明显是很虚弱了,还不肯走,别是要守灵吧?”
安王还真的要守灵,慕鹤轩也赞成他的做法。一来让位子上的那位更加“怜惜”他的儿子,二来做给不明真相的群众看的,三来慕鹤轩感觉解开支线剧情谜底的关键就在这定王府,因为他刚才又闻到了那个奇异的香味,像是从定王的棺椁里飘出来的。
第17章所谓真爱
晚上,慕鹤轩安抚人睡着之后,就叫来了小美,打算来个夜探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