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如愿见到了夜海蓝,看到夜海蓝时,羞涩地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她。
夜海蓝看到陶冶,突然觉得被蓝箬气的大脑爆炸的情绪平静下来,心里还有了一丝粉色的柔情。
“你......”
陶冶一紧张,就说了大实话:“我是故意碰油画框的,想来见你。”
夜海蓝反倒是笑了。
“哦,小弟弟倒是老实。”
“我今天无意中在找到了一本日记。”陶冶紧张地捏着衣袖,羞涩地抬头看一眼夜海蓝,又迅速的垂眸,“那个日记,是吴琦的......”
听到这个名字,夜海蓝声音一冷:“吴琦,哼,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死。”
陶冶歉疚地看着夜海蓝:“你生气了吗?”
“没有。”夜海蓝看着陶冶小心翼翼的模样,怜爱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的弟弟,“来,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陶冶乖乖道:“好。”
夜海蓝把陶冶带到墙上挂的画作前,笑的苦涩:“看,我的画好看吧?这就是我被囚禁三年以来,用痛苦和绝望画下来的......”
十年前,夜海蓝与俞珞是美院同学,从校服到婚纱,从同桌到夫妻,他们一起见证了彼此最美丽的青春,也见证过彼此最狼狈的北漂。
北漂的艺术家太多,能出头的太少。那段时间,夜海蓝差点放弃,最后俞珞选择成全她,自己放弃。
俞珞去做了画商。即使同样与艺术相关,画商的挣钱手段还是比曲高和寡的艺术家要来的速成。凭借俞珞本身对艺术和画材的了解,出众的外貌和出色的口才,很快他就能脱离大老板出来单干。
那时的夜海蓝终于小有名气,与男友强强联合,在毕业后的第五年,终于有了足够的资金,可以开工作室。
“其实我们买下晋江岛的旅社,是因为这里便宜。”夜海蓝怀念地看着自己的风景画,画上是晋江岛一年四季的风景,还有刚来画魂村时的写生。
那时的画魂村是个破烂荒芜的废弃村落,已经面临着死亡。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改造出来的。村里人去了沿海地区打工,这里荒废了。晋江岛交通不便,经营旅游也没有足够出色的特点,当时卖的很便宜,我们拿出所有积蓄,买下这里做我们的世外桃源。”
起初,的确是世外桃源。
后来,就变了......
“三年前的一天,我发现他修改了我油画的签名,改成了他自己的名字。我们大吵了一架,他把我关在阁楼上。我以为只是他一时意气,没想到第二天,他把我的画具全部提到阁楼上,告诉我以后阁楼就是我的工作室。”
夜海蓝被自己的丈夫囚禁了,囚禁在昏暗不见天日的阁楼上。
每天,俞珞都会上楼检查她的画作,如果画完了,会当着她的面,把她的签名修改成“俞珞”。
而其实,自从俞珞改行做画商,精力有限,就很少画画了。夜海蓝有丈夫做经济支持,心无旁骛画的越来越好,成名时的成熟期风格已经与早年的画风差别很大。
这刚刚成熟的硕果,却被自己丈夫当着面偷盗,占为己有。
夜海蓝被囚禁在阁楼过着暗无天日的囚徒生活,俞珞却功成名就,名利双收。他顶替了她的名字,独占了两人共同建造的爱巢,用曾经的爱巢接待自己的朋友。
夜海蓝越来越压抑,画的画越来越绝望,直到前台吴琦故意找上来,说俞珞爱上别的女人,经常带女人来旅社,还当着客人的面说那位才是旅社的老板娘,她疯了。
夜海蓝语气平淡:“我勾引了管家。想让管家带我离开,可是被吴琦发现了,她告诉了俞珞。”
“然后,俞珞就堵在楼梯口,当场木仓杀了我们。”
陶冶虽然害羞,但他不傻,一下子就听到了一个异样点。
“管家死了?”
夜海蓝冷笑:“是啊。他看到俞珞拿着木仓,吓得跪在俞珞面前,说是被我勾引的。男人,呵,他以前暗中讨好我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陶冶觉得不对劲了。
前台是个活死人,说管家不在家这个可以理解,她的记忆停留在生前的那些,对她死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像她死后即使保持了活人的形象,即使见到柳微尘他们没有露出破绽,她的记忆依然是有问题的。
可厨师是个活人,怎么会也说管家还在?
陶冶分心想事情时,夜海蓝又道:“我死了之后,吴琦就开始以老板娘自居,我都知道。她是故意刺激我的额,就是想要我死。”
陶冶一惊:“吴琦是你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