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各式各样的药草蓬勃生长。
有一种回到景家山庄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们几人也常常相约到药园,敖然最是认真,抱个自制的笔和本,十足投入,她和景梓时不时打闹,或者几人一起探讨问题,偶尔遇到分歧,争个面红耳赤,恨不得大打出手,那个时候景朴也会出现,那副不理世事的脸也会多几分温和,少有的耐心替他们讲解,现在回忆起来,当真美好。
“今日怎么过来了。”略微厚重的声音响起。
景襄一侧头,就看到景朴挽着裤腿和袖子站在远处,脚上一脚的泥,“景朴伯伯好~”
卖了个萌,景襄忙走过去,“一直没来看您的药园子,今日想来看看,景朴伯伯真厉害,打理的比山庄的还要井井有条。”
景朴翻着土,沉着声,“还是差远了,远不及山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种植完天下所有的草药,可惜了山庄的那些药草,毁在了景文山和陈家手里。。”
景襄也叹口气,以景文山向来只顾钻营权势,对医术并不上心的态度来看,八成不会在意,恐怕没多久就要荒废了,景家百年心血,搜集了天下所有药草,种植在山庄,如今却要重头来过。
看着景朴耐心的翻土栽种浇水,景襄钦佩道,“伯伯,我从未见过像您这般有耐心的人,我从前只知道草药的效用,对于它们的种植,却知之甚少,如今看来得是极为耐心细致才能做好这个事。”
“我一把年纪了,无所事事,也就只能干干这些事,要说耐心,之前同你们一起的那个小子,也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景襄眨眨眼疑惑道,“伯伯是说敖然吗?”
景朴点点头。
“敖然是很有耐心,做什么都认真,感觉没有他做不好的事,还聪明。”景襄夸着夸着自己先笑起来,好像是夸她自己一般。
“心悦与他?”景朴少有地调侃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就觉得他是很好的朋友,是和兄长一样的存在,很喜欢他,但不是那样的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很舒服,心都静了下来。”
景朴点了点头,也不再取笑。
景襄反而笑着问道,“听说伯伯的书丢了,找回来了吗?”
一说起此事,景朴就冷哼一声,“找回来了。”
“嗯?!”景襄瞪大了眼睛,“居然找回来了?被谁拿去了?”
“哼!”这声冷哼气势十足,嘲讽道,“来无影去无踪,谁知道是哪个‘大人物’呢”
景襄一讪,这架势不会是他哥吧?
不敢再深入了解这件事,景襄忙转移话题,“我哥也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药草,照顾的极好。”
希望借此能挽回一下他哥哥的颜面吧。
景朴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他?他现在还有这个闲心?又想***,又要处理之遥山的事务,还有时间干这么琐碎又费精力的事?”
得,弄巧成拙了,景襄面上讪讪,不过也是,她哥这么忙,哪有时间弄这些呀。
两人聊了半天,景襄才离开,最近山上人好像多了起来,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山上的房屋虽然建好了,但有很多物品都还未装饰好,景襄看着几个小厮正架着梯子往树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还有一条条红色的绸带。
怎么都是这么喜庆的颜色?
景襄疑惑地朝转了转,好像整个山都挂满了这样的色彩。
“大小姐,您过来了呀。”
景襄还没进院子,就碰到了清柚,她怀里抱着几件衣服,颜色素雅。
“敖然呢?”
“公,公子,还是一如既往。”
景襄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
“啊,哦,好的,您去吧。”暗处都有人守着,旁人只要靠近,便会有人进去通知,她也无需担心被撞破,虽然她是希望被景襄发现的。
景襄点了点头,正要进去时,却突然问道,“院子里的药草是谁种的呀?打理的真好。”
“啊?”清柚有些呆,“是,是少主种的。”
景襄点了点头,一双美眸却敛了敛。
这个点儿吃午饭还早,景樊正在书房忙,景襄便先去看了看敖然,半年的时间,床上的人似乎长高了些,静静的躺着,好像真的昏睡着,景襄坐在床边,将他额角的发丝理了理,低头的一刹那,目光顿时一顿,死死的盯着,怎么也移不开,她手颤了颤,最终还是收回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敖然,“敖然,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你什么时候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