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死死地抓在心脏的位置,衣服都被揉皱了,那样大的力道,想来衣下的皮肤都被他抓红了。
景樊忙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离近了,才能更清晰的看到他的痛苦,后背的汗和着头发上的水让衣衫彻底湿透了,弓着的脊背骨骼分明,腰身单薄纤细。
那对颜色微微有些浅的眉紧蹙着,还有那双往日圆圆的眼睛也半掩起来,薄薄的眼皮轻轻颤抖,可怜又无助。牙齿依旧不改之前每次疼的时候的习惯,又狠狠咬着下唇,景樊把他拉起来让他脊背靠在自己怀里,手臂揽着他的腰紧紧抱着,另一手托起他的下巴一看,下唇果然已经见血了。
忙捏着他的两颊,逼着他松口,苍白的嘴唇上已经印了排牙印,但又因着血渗了出来,红白对比,极其鲜明,景樊的目光控制不住的紧盯着,怎么也移不开,这幅模样,总是莫名的诱惑人,让他忍不住想把这苍白的唇染得更红。
手指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脸颊慢慢移动,逐渐覆在那软软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一点一点擦干上面的血迹,景樊满脑子都是那天亲上去的感觉,柔软而又温热,触在一起时酥麻的让人浑身都忍不住一颤。
也不知是因被他拽起来时的动作太大,还是他的手指在他唇上揉捏的力道太重,敖然缓缓挣开了眼,勉强侧头想要努力看清眼前来人是谁,可因为疼痛,眼里满是朦胧的水汽,雾蒙蒙的一片,没有抬头的力气,更没有转身的力气,嘴唇微微张了张,想要说话,可却疼得喉咙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景樊本想将自己的手腕给他咬着,但看着他意识都快要又犹豫了。
暗道,最后一次,再让你疼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心里想着,景樊一手掐着敖然的下巴,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嘴唇狠狠覆了上去,依旧是和那天一样软糯。
辗转碾压,时轻时重,一点一点探入更深处,舔过每一颗牙齿,让口中最柔软的地方触碰在一起,死死纠缠,让它躲不开,逃不掉,难舍难分。
疼痛本就让敖然呼吸艰难,如今被堵了嘴,呼吸更是被对方一点一点夺走,眼里的水意更深,最终眼眶也拦不住,缓缓流了下来。
景樊感受到手中的潮湿,看着他起伏的胸膛,终是大发慈悲的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只轻轻的让两片嘴唇贴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等他呼吸顺畅了些,再一次狠狠压下去,更深,更急切。
最终在他满足的放开时,敖然已经眼眶通红,睫毛上全是水珠,神情也万分茫然,仿若不知今夕是何夕。然而比眼睛更红的是他那张嘴唇,艳丽的让人难以置信。
舔了舔唇,景樊最终将自己的手腕塞进他嘴里,感受到敖然因疼痛咬破他手腕的刺痛感,看着有血液溢出他的嘴角。
这场生不如死的痛才缓缓结束。
景樊淡定地坐在床边,看着敖然慢慢回过神来,不等对方开口,反道,“好了吗?下嘴真狠,每次都被你咬,我这手怕是好不了了。”
敖然有些迷茫,他好像感受到有人亲他了,可这里只有景樊,想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见他一副呆呆的思索的样子,景樊眸子微微一敛,淡淡道,“还没缓过来吗?那会儿就看你好像晕过去了。”
敖然眨眨眼睛,好像当时确实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往常头脑还算清醒,这次不知是疼的太厉害了,还是精神太过疲惫,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他不说话,景樊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又去桌前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敖然才彻底回过神来,忙道了句谢,结果嘴唇刚一碰在杯壁上,就疼得他倒吸一口气,景樊嘴角勾了一下,道,“早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痛了忍一忍,别总咬嘴。”
敖然皱皱眉,最终还是一脸疑惑的叹口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疼就什么都忘了。”
说罢,又抬头看着景樊,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景樊缓缓坐在床边,“今日与汤家一战,我们远不及他们,明日怕是有一场恶战。”
敖然神色也忧愁了几分,和汤家五人打,景樊尚且有战其中一人的本事,但其他人,基本是以卵击石,“你感觉有几成胜算?”
景樊摇摇头,“没有。”
敖然顿时一惊,没有胜算,那这不就是没有任何活路吗?怎么感觉比原著还惨,起码那会儿汤家人没来,景樊最后也活着,这一次一下子来了五个,怕是连景樊都要遭殃,敖然顿觉头昏脑涨。
见他一副纠结愁闷的样子,景樊才缓缓开口,“虽然打不过,但并非没有生机。”
敖然忙抬头,急问,“有何生机?”
景樊勾勾唇,“还记得你初来景家时,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吗?若真打不过,可以从哪里撤退。”
敖然顿时瞪大了眼睛,是啊!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可以躲,不过,“那里有可以离开的其他出口吗?”
没有其他出口,基本也是死路一条,景樊看出他的疑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便好,能有一处退路,也算是有一份希望,如果明日当真没有胜算,我们就可以从那里离开。”舒口气,敖然脸上也有了点儿笑,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
见他眼睛似乎又发酸,有了水汽,景樊接过他手中的杯子,起身道,“早些休息吧,明日要早起。”
敖然点点头,“你也快回去睡吧。”
关上屋门,景樊站在门口,指尖轻轻拂过门框,目光似乎穿过已经漆黑的屋子,落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依旧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试探你,如果你能值得信赖,那就让你永远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第一百九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