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伸出两只手,比了个两个拳头,在敖然眼前晃了晃,敖然盯着那短短的,肉肉的的手,只觉脑门疼得慌。
那小孩可不管他抽搐的眉角,咧嘴一笑,“嘻嘻嘻,我二十了。”
敖然:“!!!”
声音,好糙!!!
就像是三四十岁的老男人,操着一口烟嗓,嘶哑而又粗粝。配着这样的长相,实在太违和了。
而且!居然比现在的他还大。
敖然实在难以置信。
景襄扒在台前,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敖然如出一辙,“那……那就是个小孩吧!怎么可能有二十?!”
早上的宴席上,敖然在众人面前刷了个脸熟,可这脸熟也是一场从一桌被赶到三桌的尴尬,各家族子弟对敖然的兴趣还真不大,故而敖然比武台前零零散散就站着几个人,除了景襄这几个亲友团的,其他便只有汤德洛一伙了,景襄直接扒在比武台的边儿上,占了一大块地方。
景梓勾着脖子,歪着脑袋,盯着看了半晌,“这是敖然说的娃娃酒吗?我以为是个酒鬼大汉呢,怎么还真是个娃娃呀!”
景襄猛点头,“我也以为,敖然让查他,我还想着是不是个不得了的高手呢。”
景梓转头看向景樊和颜枫歌,“哥,颜哥,你们两个有看出什么吗?是高手吗?”
景樊似是在出神,完全未理会景梓的话,倒是颜枫歌目光里竟也带着几分错愕,半晌才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
“还好我来的及时,我以为我都错过敖公子的比试呢?”
众人忙转头,就见尹兮濛站在他们身后,巴掌大的小脸浅笑盈盈,唇红齿白,出尘如仙。
景襄忙扶着台子站直了,“兮濛,你怎么才来,比武都快结束了。”
尹兮濛浅浅一笑,明眸大眼弯了弯,有几分不好意思:“昨夜犯了心疾,便念了一夜经书,今个一觉起来,便已是日近西山了。”
出神半晌的景樊闻言,目光不由淡淡扫了尹兮濛一眼,淡到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景襄却急道,“你怎么不来找我呀,我让我哥哥给你看看呀,我景家一家子大夫,决计不会白顶着大夫的名不做大夫的事,再说了,生病了光靠念经书有何用。”
尹兮濛能感受到她的关心,笑容更多了些温和,“我这可不是病,是做神女必要付出的代价,这你应该也听过呀。”
尹兮濛在书中便是一个不会功夫,善良清纯的女孩,作者给了她柔弱动人的人设,为此,也特地设定这样的传说,历代金木花女神是天上的神附身人间女孩来人世间感受疾苦,贴近信徒,她们会受到百姓的崇拜,也会倾听百姓的祈愿,但凡界的环境终归不适合他们生存,故而“水土不服”会让他们患上心疾,忍受一些疼痛。
这样的人设,除了为了提升金木花女神在百姓心中至善至美的形象,侧面彰显尹兮濛的地位,最主要的便是为了给主角一个表现的机会,也算是满足广大男性读者的保护欲,更何况这种娇娇弱弱,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绝对是绝大部分男人心中的向往。
万峰书中的两大女主角尹兮濛和琅茶,其实便是借用了张爱玲笔下的白月光与红玫瑰,其私欲就是满足诸位读者,将白月光和红玫瑰全部拦于怀中,收归囊下。
当然,升级流小说的特点就一个字——爽,所以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红玫瑰也永远是红玫瑰,绝对不会变成饭粘子和蚊子血。
回归正题,敖然现在可没功夫管台下的情况,若不是这个二十岁的孩子操着一口四十岁的烟嗓,他都要怀疑景文山是不是打算找个小娃娃给景樊当对手,然后让他胜之不武,或者直接不好意思出手,而直接退赛。
敖然后退两步,拉开了与这位娃娃脸的距离,拱手自报家门,“在下敖然,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娃娃脸跟个皮球似的,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行了个不三不四的礼,嘶哑着道:“嘻嘻嘻,小生七娃。”
小生……七娃?!
七娃?!
敖然:“……”
敖然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兄弟,分别叫大娃,二娃,三娃,四娃……”
七娃:“嘻嘻嘻,是啊,你真聪明。”
敖然满头黑线:“……”并不想聪明。
敖然:“你……一共几个兄弟?”
如果没猜错的话,所谓的娃娃酒……
七娃又蹦跶了两下:“嘻嘻嘻,我一共九个兄弟。”
敖然:“……”
所谓的娃娃酒,其实应该是娃娃九,九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