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道:“曾经是做什么的,做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
老二挑眉:“哦?以后要做什么?”
男人对他笑了一下,认真地盯着老二的眼睛,道:“我希望以后能够忠于二哥。古往今来,沉迷声色的君主,最终都亡国了,他们的弱点太明显,太好攻克。”
老二的眼睛眯了起来,半晌后道:“小子,你这话……很出格!”
话音落下,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支枪,抵在男子的眉心处。
“你信不信,老子可以一枪蹦了你?大哥是不会在乎你这等叛徒的!”
男子却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二,说道:“二哥可以杀了我,但我不是叛徒。从一开始,我想效忠谁,我心里都很清楚。”
老二继续眯着眸子,危险地盯着他。
几秒钟后,男子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砰!”
很低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却是对着海面开的枪,一条死鱼很快飘了上来,却被船只带起的浪涛甩到很远的身后去。
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老二。
“小子,你有种!“老二说道,眼角有笑意,男子也跟着笑起来。
这个男子的长相太过普通了,五官没有任何特点,无法形成记忆点。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老二坐在甲板上看着月色,回想刚才那个男子,居然想不起来对方具体的长相。
到了夜间,船上更加热闹,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都可以在船上进行。
有人在地下船舱里,赌博、吹牛、讲脏话。
有人在上面的客房里,跳舞、唱歌、睡、女人。
一夜过后,大家都玩得很尽兴,第二天早上,船上很是安静。
昨晚大家狂欢得太累,早上都在休息,船只依旧向前行驶。
小宁夜昨晚睡得还算安逸,早上起来脸色看起来不错。
城哥和他那两个手下,仍旧很尽心尽力地伺候他,给他准备洗漱的物品,再给他拿来早餐。
早餐过来,就连小宁夜说出去走走,城哥都答应,只不过他安排那两个手下,紧紧跟在小宁夜身后。
船只也不是很大,闲逛的过程中,小宁夜也基本不说话。
但他几乎将所有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
然后就到了中午时间,他被带回去吃午饭。
小宁夜不吵不闹,安静地吃着午饭,仿佛没有自己的情绪。
城哥他们看得实在惊讶,仔细地审视他,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般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早吓得哭晕过去了。
偏偏这小家伙各种出主意,要去做别的事情。
不久后他就要废掉一只眼睛了,可是他现在还能吃得有滋有味,真是个怪人。
“我说,小子,你知道过了今晚,你一只眼睛就会没了吗?”城哥忍不住了,单手撑在小桌面上,看着正在吃午饭的小宁夜说道。
小宁夜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只眼睛没有了诶,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难过?”
“如果我害怕难过的话,能够改变即将发生的事情吗?”
城哥摇了摇头。
于是,小宁夜继续吃东西。
下午船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了,毕竟早上大家都休息好了。
君老大的房间里,更是美女与好酒好菜相伴。
这时候,有个男子被带了进去,该男子身姿颀长,长相却很普通,普通到看上一眼,就让人无法将他记住,甚至再见的时候也会将其当成路人。
如果老二在的话,他便会知道,此男子便是昨晚说要效忠他的人!
君老大的手下带他进去之后,他便在屋子中间站定。
那手下到君老大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君老大就朝他看过来。
女人们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在旁边伺候的手下们,也都不敢高声语。
“听说你擅长画画?能够根据一个人周身的气息,画出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君老大问道,语气明显是嘲讽不相信的。
在场的人都还在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但大家都不说话了,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普通男子身上。
男子弯腰低头,“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我也不敢贸然出现在君老大的面前,白白作践自己的性命。”
其实君老大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愿意和这个普通男子说话。
谁要是敢欺骗他、玩弄他,结局都是惨不忍睹,他不相信这个普通男子没有一点能力,就敢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君老大将身子坐正,怀中继续搂抱着一个女子。
君老大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普通男子,道:“哦?既然如此,你不如为我作一幅画,我倒是很想知道,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普通男子道:“您是这艘船上身份最尊贵的人,我既然到这里来,自然就要为您作一幅画的,请您让人为我准备纸和笔。”
君老大一挥手,就立即有人下去拿了纸笔上来,还弄了个画架。
这位普通男子主要画的是素描,他也没让在场的男女下去,一切看起来依稀还是他进来时的模样,只不过大家都低声说话罢了。
君老大也不看画者,似乎是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画者一会儿看看君老大,一会儿看看他身边的人,还有房间里正在进行的一切活动。
因为有他在画画,所以在场的人都矜持了很多,动作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大尺度的。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画者才搁笔。
君老大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便走到画者身边,将那纸画拿到手中。
待看到画上的内容时,那手下愣住了。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看,还是没有错。
他便看向画者,画者泰然自若,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画有什么不对。
他只好硬着头皮,将那张画纸,递到君老大面前。
君老大刚将画接过去,目光徒然一凛,抬脚就踹倒了面前的茶几,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就连呼吸众人都放轻了。
“你找死?居然敢如此戏弄老子!”君老大恶狠狠地道!
画纸上,一只耳朵,加上一把匕首!
此外再无其他!
君老大发怒了,其他人都战战兢兢的,可那画者却一点也不害怕。
他淡淡然道:“是不是戏弄,君老大可待日后经历了,便可知道我画中是否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