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裴虞和林琼花已经离开了裴家,夜袭也因为我的关系离开了裴家,秦红叶和裴弦他们母子又因为我的关系,被移居到了西院,这些事情虽然不是我主观却策划和希望的,可是不可否认的却都是与我有关的。”
“在裴弦他们的心目中,我便是那个祸害了裴家变成如今这样四分五裂,家人都聚不齐全的凶手,心中对我的怨恨又岂会是一点半点?”
“今天的事情,虽然是无意的,但是究竟是让裴弦觉得下不了台了,把那么一个老实敦厚的读书人的裴弦也逼出之前那般可怕的面目来的我,是不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一点?”
江暮烟忍不住开始检讨她自己来了这个世界后的所作所为了。
她早就明白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是不会让所有的人都喜欢的,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若是让大部分的人都讨厌,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话,却也代表她这个人做人太失败了。
裴家就好比一个小型的社会,而这个家里,除了羽钦,红月和青书之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帮着她、照顾她、呵护她的之外,其他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违言,她的出现,破坏了很多人的美梦那妄图通往富贵荣华的yu望之梦。
可是,她却一次真正的伤害他们的事情也没有做过啊,反而是她几次三番的受人伤害,这能难道还不够吗?
他们想要裴家的财富,她们想要无尽的钱和这个家受人尊敬的地位,可她,她只想保护她爱的男人的心血,这样有错吗?
江暮烟忍不住迷惘了!
她不是在后悔过去这些日子里所做过的一切努力,她只是有些惴惴和不安,若是那些人还是不停止她们脑海中的假想认为她是他们的阻碍,而执意一个劲的继续对付她的话。
总有一天,羽钦为了保护她,会让这整个裴家最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的。
若是真到这一天的话,羽钦他会不会觉得孤单和后悔?
后悔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了他其他的所有的亲人?
裴羽钦不知道江暮烟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不喜欢烟儿此刻脸上深深地忧郁和伤感之色,似乎无尽哀愁一般。
“烟儿,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做错事情的本来就是裴弦,他那般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一个女子的自尊心,而且说出与事实不符的话,本来就不是他生为一个读书人该有的品行,你说他那几句是对的。”
“更过分的是,他自己不检讨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便罢了,居然还说出那般伤害你的话,更是不应当,而烟儿你,若是心中恼恨于裴弦,我半点都不会觉得你心眼小,可你这般怀疑你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有错的行为,我便不赞同了。”
“林琼花的事情,相信不用任何人说,谁都知道她有过错,你在最后的关头也没有忍心惩治她,反而把她交给了虞儿带走,这般的心胸,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底,不称赞你大人大量,便已是他们小人之心了,如何还会怨恨你?”
“而秦红叶和云爱柳她们,虽然移居到西院,不过该有的,该给的,我们有的,她们哪个没有?便是我特地送你的几匹稀有的料子,你都让青书和红月送了一份去西院,还要如何?”
“做人当知足,烟儿,这是你让我明白的道理,而不是一味的贪得无厌,奢求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自然心中清楚的很,他们为何这般的针对于你,无非就是都拿眼睛盯着这裴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呢!”
“可他们又哪个知道,这家主之位是件好差事吗?”
裴羽钦的没有也忍不住浮现出几分疲倦之意,“需知创业容易,守业更难,我不是舍不得这万贯的家产,总有一天我也是会死的,也是会倦的,不管是死了还是倦了,这些财富我都是带不走的,总要留给后人,但是如今我还活着,正值壮年,他们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争了吗?”
“当真是人心不足!所以烟儿,你不要迷惘,不要露出这么伤怀的模样,我们都没有做错,做错的是他们,我们没有对不起别人,是别人对不起我们!”
裴羽钦的眼中陡然的露出几分深沉的痛,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烟儿,我上次问过你,若是我们不在翡翠城生活的话,你可愿意陪我去其他地方过生活,现在,我是认真的,我再问一次,天涯海角,我的烟儿是不是都愿意与我共行?”
“羽钦,你准备做什么?”
江暮烟蓦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几乎立即,脸上迷惘的脸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担忧,她怕羽钦做出什么发傻的决定来。
“烟儿,你回答我便成了。”
裴羽钦却不答,反而坚持的要先从江暮烟的口中闻悉回答。
江暮烟虽然心中感到忧虑甚深,但是表情却依旧坚定不已的点头,“是,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们生死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