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暮烟却并没有心情去理会别人心里如何的想她,她每天都很充实,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努力忘记曾经失去一个孩子的创伤的她,目前最积极的便是和裴羽钦在一起,把裴家的账目体系从上到下彻底的整改过来。
所以生活再度规律了起来,早上起来与羽钦一起共进早餐,依旧是她为他穿衣,而他给她梳发,夫妻间的感情,比之前越加的亲厚和绵醇了起来。
吃过早饭过后,便是一起绕过小花园,边散步,边呼吸新鲜空气,然后双双进入书房。
然后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江暮烟设计账本和记账的方式,同时也让青书做学生的跟在她身边,学数学计算。
而裴羽钦则运用江暮烟教会他的方法,快速的算着看着各处送来的账本。
在他的烟儿休养的这一个月多月里,若非有烟儿教授的这样的计算方式,要按照他从前的算账方式看这些账目的话,一个月的时间不知可以累积下多少的账本来不及看的,哪里还能这般游刃有余?
“青书,今天的就先到这里,你回去好好的巩固记牢,若是有什么不懂,你就随时来问我,务必把所有的东西都反复推敲领会深记之后,才算好,明白吗?毕竟以后府中其他的人都是要靠你把他们教会的,我是不会再亲自教别的人了。”
青书听了江暮烟说这样的话,顿时就用力而恭敬的点头,“夫人您放心,青书明白,青书不会辜负夫人您的期望的。”
“那就好了,时间不早了,府中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需要你这个总管去安排,你去吧,这里我们待着就够了。”
“是,夫人!”知道江暮烟不喜欢有人跟她客套,所以青书赶紧点头,就退了出去。
青书退出去了之后,江暮烟才缓缓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而此时,正好裴羽钦也算好了手头的一本帐,有暇可以稍事休息一下,两人顿时默契的看向了彼此。
“烟儿(羽钦),累吗?”
“不累(不累)!”
不但问题异口同声,连回答都是不约而同,两人的眼中的光芒自然越加的温情脉脉了。
书房内的角落里,放了好几个炭炉子,使得这不小的书房却半点都感觉不到冷意。
不知不觉中,秋天已经完全没有踪迹可寻了,这几天早晨起床,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总是显得越加的痛苦。
气温的下降还是很明显的。
而裴羽钦更是早早的就让红月给江暮烟定做了两件保暖的很的雪貂皮袄子,外加围脖和披风,只要出门,必定是会全部都披围上的,为的就是不让江暮烟有机会着凉。
而江暮烟也早早的就嘱咐了红月和青书,找做工好的师傅过来给裴羽钦量体裁了衣。
不仅如此,作为裴家的当家主母,她要顾到的又何止是自己和羽钦两人,二房秦红叶和三房云爱柳那边,该有的用度和过冬过年要穿的衣袍,也半点不少的比照着她们房里的标准去给做了。
裴风和裴弦自然也没有别遗漏。
而一想到裴弦,江暮烟就不免想起了件事,不由叫道,“羽钦!”
“嗯?烟儿,怎么了?什么事?”
裴羽钦听到烟儿突然叫他,顿时便专注的看了过去。
“裴弦的婚事,不是在我们成亲之前,就已经派了人去提亲和下聘了吗?怎么到如今还在拖延着?”
“昨天三嫂还拐弯抹角的让人来给我递了信,信上的语气倒的客气有礼的很,只是我琢磨着她应该是有些埋怨的,埋怨我们不关心裴弦的婚事,所以这都过了两个月了,我们对他的婚事却还是不闻不问的。”
“而这事倒是提醒了我,当日你生辰那天,这事我记得你是应承了下来,说会亲自去王家提亲议聘,后来你可有去?”
“当然是去了的!王家也答应了,还当场就看了日子的,三媒六聘的我更是去了王家提亲后三天便着人送上门了,王家也收下了,说定好日子便会派人过来商量,然后我们这边再派人去迎娶,你今天不提,我还真的都差点忘记了,我们成亲都两个半个月了,怎么王家那边就迟迟没了消息?”
裴羽钦一听江暮烟的话,他也有些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江暮烟还道他不曾去过,却原来她的羽钦早就是去过了的,那怎么王家那边收了聘礼,反而没了声音呢?
难道是?
“羽钦,莫不是王家准备悔婚了?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文人官宦之家,多半都看不起我们商贾之家的吗?更何况那王家千金王明珠,更是出身御史之家?”
裴羽钦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容透着几分古怪的味道,让江暮烟一看便知道他是在笑她杞人忧天了,只是他为什么就这般的肯定那王家小姐绝对不会悔婚?
“羽钦,你神神秘秘的在笑些什么啊!”
“烟儿,你若见过那王明珠,你便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王家不可能悔婚了!这样吧,趁着明天天气好,我们也有好些日子不上市集去了,我便带你一起进城,去一趟王御使的家,见见那位博闻多才的王明珠小姐,顺便关心一下弦儿的这桩婚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