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花身上的戾气和杀意,顿时让一边的云爱柳当即身上的汗毛孔,就全部都张开了起来。
果然,是狼的话,任你怎么用羊皮伪装都是藏掩不住的,林琼花这个疯女人果然有阴谋。
为了怕被她洞悉了她的知情和防备,云爱柳心中就算惊骇万分,表情上却还是尽可能的不动声色,垂眉顺眼的一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头一般的,依旧安静的坐在马车一隅。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马车车队,整整走了两个半时辰,才总算到达了翡翠山山下。
往上是通往大慧寺的石阶,马儿和马车是无论如何都上不去的,只有下来走路。
当然也可以选择坐软轿,由轿夫两人一抬的把人给抬上去。
只是这样的日子里,毕竟不是来烧香祈福的,而是来做周年忌日的法事的,一行人坐软轿上山,怎么看也是不合时宜的。
因此裴羽钦扶着江暮烟率先下了马车,就踏上了亲自登台阶的步伐。
江暮烟毫无犹豫的就紧跟在了他的身边,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她们,看到裴羽钦和江暮烟已经登上了好几层台阶,自然也明白了,剩下的台阶是要她们爬的。
好在大慧寺,一年中也总会来上那么一两次的,也不是爬不得,既然老爷和江暮烟都带了头她,她们又岂能落于后?
裴弦和裴虞,还有落在最后的裴风,也都缓慢地从各自的马背上利落的下了地。
他们是男丁,不是女眷,所以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各自骑马来的。
庆幸的是,虽然不是所有裴家的男儿都喜欢练武,但是骑马却是每一个裴家的男丁在五岁时,就必须开始学的最基本的一个技能之一。
也因此,便是一直号称要考功名的裴弦,也是从小就开始学习马术的。
如今,三人都玉树临风般的从马背上滑下来的姿势,优雅大方,英姿勃发的很。
看的府中不少春心萌动的少女们暗自激动,眼眸里冒出无数红色小星星,各自比较着这三位公子们,哪一个更俊逸。
对于这些,裴虞也好,裴弦也罢都没有去在意到,而裴风就更别提了,他的视线里,这二十四年来,唯一出现过的能吸引出他目光的人,就只有江暮烟一个。
而她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婶婶了,成了他无法跨越和得到那个人了。
她和叔叔的成亲礼他没有参加,没有人知道在他们成亲拜堂的那个晚上,他一个人就是在这大慧寺里,在大雄宝殿的正中蒲团上,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不停地对着佛祖忏悔,因为他纵然再是清楚不该再继续深陷下去了,却还是不可自抑的沦落了一颗心。
便是仰头面对着佛祖,心中也无一丝一毫的退缩和忘却。
他知道他中了魔了,中了一种名叫江暮烟的心魔。
为了怕他的出现会忍不住从叔叔的怀中抢夺她,他强自逼迫自己在佛寺中住了十多天,冀望用佛音佛经净化和宁静自己的心灵。
可惜收效甚微。
就在几天前,他再也忍不住终于回到了家中,看到阔别了不过半个月,却宛如好像阔别了千百年般的她,还是那么的漂亮娴静,裴风他自己的心,却只觉得疼痛不堪。
现在,他和她的距离就如此的近,他站在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纤瘦的腰线,和款款优雅的步伐,以及那背后美好的姿态。
然而他却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因为在她那纤瘦的腰肢之上,已经有一只稳健的手臂,在细心的呵护和守护着她了。
裴弦也在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江暮烟的背影,她这些天瘦了不少,似乎听说是因为前些天连夜从江中城赶回来时,太过急累,所以晕车过度所致。
现在看来,倒是不假。
那本就婀娜中带着几分缥缈的腰肢,如今看起来更是盈盈不足一握了。
不过刚刚她下马车的瞬间,以他极佳的视线看到她的面色,倒是红润健康的很,分明生活的还算是如意滋润的样子,显然他那看上去年轻的有点妖魔化的叔叔,把她满足的很好。
裴弦心中不无低级下流的想了一下。
带着这样的思想的他的视线,落在江暮烟的后背和腰臀上,自然也带了几分下流的神情。
江暮烟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和发烫,虽然后背不长眼睛,但是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两双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双带了点忧郁和关心,虽然火热,却没有半点恶意。
但是另一双就不同了,似乎带着某种展下流的窥探般,而且还重点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腰和臀部上,这样的视线,分明是有猥亵的含义在内了。
让江暮烟有些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看,这个视线的主人到底是谁?
裴羽钦感觉到了江暮烟瞬间的僵硬和隐怒,不由停下了脚步,轻声问道,“烟儿,怎么了?”
江暮烟顿了顿身子,想着若是就怎么一回头去看一眼的话,虽然也许能够发现是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但是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揣测和误会。
尤其是羽钦心里一直多少是有些吃裴风的醋的。
假设她这么一回头去,能看到那个敢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她的人还好说,若是没有发现,反而让羽钦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话,就没必要了!
这般一想,江暮烟顿时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