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管用?当真半点都查验不出来吗?”
林琼花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娘当年种的那些看起来挺不起眼的翠草,竟然会有这样可怕的功效。
假设若是有人用这个东西暗害她自己的话,估计她也会死的糊里糊涂,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年,娘就是靠着这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排除了眼中钉肉中刺吗?
“既然这东西这么的毒性-强烈,那为什么还会特别指出有绝嗣的功用?这人都死了自然就绝嗣了,难道这也算得上是额外的用场?”
“当然不止。三绝草的特点就在于它是一种至阴的植物,不喜欢阳光,喜欢潮湿和阴暗的地方,而这样的生长习性使得它的药-性-也十分的特别,晒干烧成灰,混入熏香之后,它只对女子有害,对男子半分害处没有。”
“换句话说,就算到时候,老爷和江暮烟同在一个房间里,江暮烟吸入这三绝草,在他面前死掉,他都不会怀疑到是那熏香有问题,因为他自己也在房间里,他也呼吸的到那熏香,但是他不会有事。”
“可若是把这三绝草的粉末混入酒中被男子饮下的话,就会造成绝嗣,你-娘后来对老爷越加失望之后,便干脆在他的酒中混入了三绝草的粉末,所以后来无论你爹讨回来多少房妻妾,却再也不能令人怀孕了。”
林琼花听的瞠目结舌,好半天她自己也忍不住吐出一句,“好歹毒的三绝草!”
“是啊,很歹毒!”
奶妈也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这次若非是夫人你不得不铤而走险的除掉江暮烟的话,这种东西奶妈是绝对不建议你用的,毕竟是极歹毒的东西。”
本来还有了几分凄恻犹豫的林琼花,在听到奶妈的这声感慨后,反而刹那间拉回了心神,又变回了阴险歹毒的面目来。
“奶妈,你说的没错,的确是铤而走险了,所以为了我们往后的荣华富贵,为了我们往后的舒服安逸,江暮烟这个小jian人非除不可!”
林琼花说完这句话之后,顿时就响起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当即就脸色微变地急问。
“奶妈,那翠草,我记得娘死后,就依着她的遗言,一起连根铲除,焚烧了个干净,如今都隔了二十多年了,我们又没有翠草的种子,也没有翠草的粉末,你让我怎么去弄死那个小jian人?”
奶妈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出口。
“没错,当年小姐,却是让我们把所有的三绝草都连根拔出后烧了个干净,但是,我后来想着那么有用的东西就这么从此绝迹了也实在很可惜,就偷偷的弄了一块绢帕,包了一些三绝草的粉末。”
“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随着夫人你几次东南西北的走,你三绝草的火灰也相应的损失了些,但是总还剩下了些。”
“而剩下的这些,我左右算算,应该刚好够把江暮烟那个小蹄子给弄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这番过后,那三绝草怕是就此真的绝迹了。”
奶妈的话,让林琼花大喜,顿时就笑出了声,“太好了,奶妈,你做的很对!好,就照奶妈你的意思办!这一次务必要把江暮烟那个小jian人处理掉,我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张狐媚子的脸!”
浑然不知,因为把三个老账房赶走之事,终于迫出了林琼花的最后杀机。
江暮烟还沉浸在认真的清点库房存银,和账目上的收支是否有差入的工作上。
红月和青书作为助手,就在她身后的地方,纸笔伺候着。
而江暮烟她自己,手中则不断的拨弄着小巧的算盘珠子,看的青书更是艳羡不已,想着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开始教授他算术之道。
而裴羽钦和商梓潼,此刻却正坐在裴羽钦久未过来看看的未雨楼的书房内。
这个书房自从裴羽钦的人住到流云小筑后,就冷清的多了,书架上虽然依旧摆了很多书,但是常看的却全部都不在这里了。
比起从前这里终日都有无数账目,一派充满生意味道的情形来看,此刻的书房,才算真正有了几分书房的味道。
关于帐房先生被丢出府去,现在正在门口大闹大嚎的情景,已经有人来回报了给他。
回报给他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自己能阻止烟儿的决定的。
但是
裴羽钦的嘴角边忍不住流露出一个极度纵容的笑意,他的烟儿从来不做无理取闹的事情,她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相信那是对他,对整个裴家最好的决定。
不过是赶走几个有些倚老卖老的帐房先生而已,便是把府里的人全部都赶一个遍,他也不会质疑她的任何决定。
早就对她说过,在选择她成为他的伴侣之时,他裴羽钦就已经把他自己的身体连同心一起给了她。
所以他所会做的事情就只有支持烟儿,而不是阻止和干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