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这算盘你让青书看到了?”
江暮烟讷讷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你不信任青书吗?”
“烟儿,你不懂!总之,以后这东西放好,别再拿出来用了,更别让其他人看到。”
裴羽钦的表情还是很复杂,透着江暮烟看不清,也看不穿的情绪。
这样的裴羽钦让江暮烟觉得有几分陌生,似乎她突然间有些不认识他一般了。
顿时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安了起来,“羽钦,究竟怎么了?你的表情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我隐隐知道你在不高兴,可是我不明白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你能对我说明白吗?”
“烟儿,我没有不高兴!”
裴羽钦摇了摇头,轻声地解释。
“不,你有!你不笑了,不单是脸不笑,连眼眸也不笑,而且眼底的情绪太复杂和深沉,羽钦,你在担忧些什么?”
“烟儿,我喜欢你!”
裴羽钦对于江暮烟这样如实的指控和描述,没有给出解释,反而静静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听到告白的话的江暮烟,顿时就错愕了一下,但是不等她心头的微微欢喜感觉浮现出来,她就意识到如裴羽钦这般内敛的男子,是不会无故的说出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告白的话的。
他说这样的话,定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羽钦,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感觉出来了,而我也很喜欢你,这你早就知道了,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的不高兴和喜欢我有什么关系?你总不会是因为你发现你喜欢我,所以你不高兴了,对吗?”
“烟儿你这么聪明,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想法呢?”
裴羽钦叹息了一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精巧算盘,然后缓缓地再把它放回到了江暮烟的手中。
“正因为我喜欢你,是出自我内心的真情实意,所以我才不高兴你把它拿出来,我喜欢你,是为了让你过的快乐和幸福,不是为了让你拿出传家宝,拿出那几乎人人眼红的‘奇巧诀’来帮我,你明白吗?”
“我不需要这个,我喜欢你,也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你喜欢我不会是因为这么一把小算盘,没有人会因为一把算盘而爱上一个人,不是吗?我对你绝对有这样的信心!”
江暮烟听了裴羽钦的话后,终于明白了他不快乐的原因所在,顿时就轻松的笑了,继续道,“羽钦,不管你信不信,在你们的眼中,这算盘或许是很稀罕之物,还有那所谓的奇巧诀,但是在我的眼中,算盘不过就是一把算盘,本身并没有任何太高的价值!”
“就好比我手里的这把沉香木的算盘,我完全可以说,这算盘本身的价值,都贵不过制作成算盘的这块沉香木的价值。自然,这算盘也就更不能和那个古董花瓶、以及桌子上这方至少有几百年以上历史的古砚台相比了。”
“那么这算盘的价值又在于什么地方呢?”
“可是烟儿”
“羽钦,你听我说,你、青书,还有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不过是被一种观念束缚住了思维,那就是知识!”
“因为这算盘象征着你们从来不曾掌握,和不曾有机会学习和接触过的高深的算术法门,所以,连带的你们看到这算盘,也觉得它本身就与众不同,且珍贵异常。”
“但是我要说的是,算盘它就只是一把算盘,是一个工具,今天可以是用沉香木雕琢制作,明天也可以用任何的其他的木头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区别不过是木质不同,如此而已,对于使用的方法和方式是半点都没有变化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烟儿,你这是在安慰我,你难道是要我相信,你的这把算盘内含有‘奇巧诀’,今天我用其他的木头仿一把出来,也会有奇巧诀在其中吗?”
裴羽钦的神情却没有因为江暮烟的解释和开导而有所放松,反而淡淡地反问。
似乎为了江暮烟到这个时候还只想着如何安慰他,而感到无比的动容却又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
毕竟算盘之所以能成为整个东云国,乃至其他几国的商人,都公认的宝贝,便是因为只要有谁能够得到算盘,就能掌握算盘内含有的算术之道的至高法诀。
也就能掌握住别的人不可能掌握到的算数的能力,这是多少商人多梦寐以求的东西。
就好比剑客得到了失传已久的宝剑和剑法秘笈,也好比刚入门的僧侣得到了世外高僧的佛珠和佛经心得。
如此这般的重要,这算盘又岂是用一个古董花瓶,或者一方古砚就能衡量其价值的?
“羽钦,你当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了,你莫不是以为那奇巧诀是被镌刻在这把算盘里面的吧?”
“奇巧诀不过是些最简单的口诀而已,并不刻录在算盘之上,所以与其说你们认同这算盘是宝贝的话,还不如认同说那奇巧诀才是宝贝,我说的对吗?”
“啊?那奇巧诀不是刻在算盘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