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
那小厮一走,裴弦就用力的捶塌了一张书案,“该死的,我就一直奇怪,还以为裴羽钦和江暮烟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针对家族继承人人选的秘密呢,却原来根本就不是,竟然是”
“该死的江暮烟,果然好手段,知道裴夜袭那家伙是堆糊不上墙的烂泥,所以竟然早就暗地里勾-搭-上了裴羽钦。”
裴弦握紧拳头,面色铁青的自言自语了一番。
然后便为了他这些日子来的小心翼翼,日夜揣摩裴羽钦和江暮烟之间的可能的秘密,弄的束手束脚的行为,感到了可笑和愤怒。
他一直以为他的对手是裴风、裴虞和裴夜袭,从来没有把江暮烟放在眼内,毕竟她一个女人能干得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然而眼下看来,他还真是差点阴沟里翻船了,没想到江暮烟这个女人野心也这么大。
男人用拳头和头脑征服世界,她倒好,只要用身体征服一个裴羽钦,就足够她轻而易举的得到裴家的地位和财富了。
那么向日呢?
向日口口声声说,事成之后,要把江暮烟一个人带走,那么对于江暮烟此刻的行为,向日他会一无所知吗?
还是这根本就是向日和江暮烟早就联手算计好的阴谋,一个假意说迟早有一天要把江暮烟带走的,让他根本没有把江暮烟的因素考虑进内,以达到了松懈他的防备心的目的。
而实际上,另一方面,江暮烟却已经全力的使出手段魅惑住了裴羽钦,以一种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姿态,摇身一变的成为了裴家的最高女主人?
裴弦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他,此刻第一时间就对向日起了杀心。
但是他为人一向深谋远虑的很,此刻虽然对向日起了杀之而后快的心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先找来信得过的人,把那张已经散了架的书桌残骸处理干净,然后又重新搬了一张新的进来,随后他又亲自派了两个他自己的心腹,重新去流云小筑那边打探情况。
不需要他们靠近,只需要他们去确认一下裴羽钦是否真的没有回他在流云小筑的自己的房间过夜。
这样他才能知道,那个给他-娘报信的小厮说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
同时他自己则亲自往向日的房间走去,他倒要看看,当他把江暮烟已经和裴羽钦在一起的这个消息告诉向日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继续在他面前装蒜呢,还是震惊之余的露出马脚来,但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既然江暮烟敢在裴家财产面前,横亘进一只脚来,他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筹谋了裴家的产业这么多年,怎么会容许有这么大的变数发生?
向日的表情完全可以用惊骇到极点来形容,“不可能,裴弦你不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没用的,我不会相信的。”
“向日,你少在我面前装了,你以为你表现出一幅惊骇莫名的模样,我就不会怀疑这根本就是你和江暮烟早就串通好的计谋?”
裴弦的心里其实多少已经相信了向日是的确不知情的,因为这个冷脸棺材面的向日,从来都不曾露出这样毫无防备间的震惊模样,甚至他的眼中还有很浓很浓的痛。
那种刹那而过的痛苦之色,是假装也假装不出来的,难道这真的是江暮烟一个人的野心,和向日完全无关?
但是不管如何,在嘴上,裴弦还是冷冷的说着试探的话。
“裴弦,你闭嘴!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一去探便知,你最好不是在骗我,否则的话,我第一个回来就是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向日顿时就推开窗,快速地飞掠了出去,他要亲自去确定一下,裴弦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不相信,暮烟会和裴羽钦在一起,他不相信!
然而在他的身影刚接近了江暮烟的院落所在时,他便已经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抱着剑坐在江暮烟的房顶上的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个总是保护裴羽钦的绝顶高手中的一个展夕!
虽然展夕在这里,就可以认为裴羽钦有可能也在房里,但是府里也谁都知道,自从江暮烟上次受了吓之后,裴羽钦就派了一个他身边的人守护江暮烟。
那么也就是说,此刻他也不能因为看到展夕,就认定了裴羽钦也在房中了。
他不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再去和展夕交手,他没有心情,他现在只想确定江暮烟的的房里是不是真的有男人在过夜。
所以向日在稍稍踌躇了一下之后,就冒险的从怀中摸出了一枚大拇指大小的黑色丸球,中指一弹,就把那小黑丸球弹进了流云小筑内的荷塘之内。
顿时荷塘内就陡然的爆发出了一阵闷雷般的巨大响声,然后水花、淤泥、也顿时四溅-喷-射-的很高。
把所有的人都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裴羽钦和江暮烟自然也不例外。
而一直守在房顶上的展夕,当然是比所有人都快的,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冲向了荷塘,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向日却趁着这一声巨响和黑夜的掩护,完全无声无息的绕到了江暮烟的房间后面窗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