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钦还是有些听不懂。
江暮烟也知道光这样是无法让他明白的,顿时就更深更仔细一步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这么累呢?”
“那是因为你一个人做了所有的事情,所有最累、最繁琐、也最麻烦的事情,而这些却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事情。”
“烟儿,你能说的再仔细一点吗?”裴羽钦似乎有些明白了烟儿接下来可能要跟他说的东西。
“当然可以。先生你看,你一天里几乎话了8个以上的时辰用来处理这些账本,偶尔还要分出时间去见各地来的生意伙伴,洽谈新的生意和合作意向。”
“另外一年中你还要抽出几个月的时间,用作巡视各地商行之用,再就是逢年过节的,总要拜访一下方方面面的关系户,比如父母官,或者其他之类的人,再就是还有这一大摊子的家事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一起,我觉得先生你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裴羽钦点了的点头,的确,他知道烟儿说的是事实,而这些年他也一直是在这些事情中忙的团团转,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与自己的儿子相处。
所以才有了夜袭今天这般任性妄为的脾气和性情。
说到底,他这个当人爹的,不是没有责任的。
“那么先生你明知道你的时间不够用,就没想过这些环节中,有哪一个环节可以分割出来,不用你自己亲自做的吗?”
他怎么没有想过,可是哪个环节他能给别人做?
若是但凡夜袭愿意从商,他倒是可以把这经商和做账的事情交给他做,但是夜袭无意经商,这算账之法,对下面的一干商行管事们的来说,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本领?
谁又能帮得了他?
再说见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之类的事情,更是不可能放心交给别人去做的。
而说到家里的事情,因为他多年来一直是鳏夫之身,不曾再娶,这内宅自然是没有当家的主母的,一出到什么事情,就个个都来找他,等他这个一家之主定夺,他能手他不管?
当然不行。
不过
裴羽钦看了看江暮烟,现在不同了,有了烟儿,估计往后,家里这一摊子事情,是完全可以放手交给烟儿去管了,相信以她这么聪慧玲珑心的女子,是一定能把这个家给管理的紧紧有条的。
江暮烟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脑海里在想着什么心思。
不由有些羞赧的笑了一下的同时,脑袋也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先生,你脑海里想的方向不对。虽然这个家里的内务之事,以后我可以替你管,不过这对于你的工作量的减轻,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九牛之一毫,你如今最这重要要做的就是把这看账本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你想想,只要你不用整天纠结在这些账本上,那么你一天起码能多8个时辰的时间用来做其他的事情,或去把生意发展的更加的好,或者可以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多好?”
裴羽钦闻言一怔,随后就苦笑了一下,“烟儿,你说的是简单的,只是我与你说过,这算术之道,商贾之家的人根本无资格学习,更别说,不过是在商贾之家做工做仆的人了,我纵然有心把我所知道的这点算账的心得教授给青书,或者其他的人,他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就能比我效率更高?还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责任和压力转嫁给了他人而已!”
“错!”
江暮烟顿时就肯定的回答了一声。
“先生你错了,算账之事,虽然繁重和重要,但是远没有先生你以为的那么复杂,大家只是没有掌握到合适的方法,先生若是信我,愿意照着我的办法实施的话,我江暮烟可以承诺先生,三个月后,所有我们裴家商号送来的账本,再不会是如今这般吓人,又笼统不清的样子了。”
“到时候看帐会变成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而算账也会变得不那么困难。甚至,青书一个人一天就可以算上抵上以往先生你工作两天的成果,先生可愿意信我?”
“烟儿,当真有这么神奇?”
裴羽钦哪里会不信?烟儿说的这么笃定,这么胸有成竹,若没有十分把握,也起码有八分以上了。
她敢夸下这个海口,想来肯定是已经有了计策了。
裴羽钦现在真的极度想要知道他的烟儿的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令他意想不到,有匪夷所思的奇妙点子。
怀疑是不是她的每个点子,都如同这几根鹅毛笔一样令人称奇不已?
“嗯,其实我已经做了一些笔记!先生你看!”
江暮烟肯定的点完头后,立即从她做的几本‘草稿本’中取出其中的一本。
把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那一页递到了裴羽钦的面前,“先生你看,我们裴家的生意范围是如此之广,绸缎庄、家具制作坊、古董店、赌坊、青楼、戏院、茶楼、胭脂铺、甚至还有棺材店,酒楼饭庄客栈的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无论是老百姓也好,是达官贵族也好,人类所能囊括到的吃喝玩乐的东西,裴家都有涉及经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