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夷,你太放肆了!你当是什么地方,是你那破落的陆家吗?这里是裴家,东云国第一御用皇商的裴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啊?”
李湘云这一声严厉的‘放肆’两字,顿时把陆四夷也吓了一大跳。
厅内的其他丫鬟男仆的更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就为了陆老爷摔坏了一个青花瓷的茶盏?
只是过去这几天里,这个陆老爷做的比这个过分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怎么湘姨都没恼,独独今天她发大火了?
“李湘云,你,你,你什么态度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啊你,你才是太放肆了”
陆四夷回过神来后,顿时也气急败坏的用手指指着李湘云,开始颤抖的训斥了起来。
“跟说说话?哼,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的,你当你陆家还有过去的风光不成?”
“到了裴家,不知道谨言慎行,夹起尾巴做人,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摔杯扔盏的,你真当这里是你陆家不成?”
“就你这顶五品司造的乌纱帽,还是我家老爷花钱给你捐的呢,怎么你忘记了,想到我们裴家来摆你官老爷的气派了?”
“一直没吭声,忍着你,一来是看在已故夫人的份上,二来总想着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该学个长进,结果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是什么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摔碎的这套青花瓷的盏茶要多少钱?我告诉你,就这一个茶盏,就要顶你半年俸禄!”
“更别提你昨天摔掉的那方前朝名家大师雕刻出来的砚台,前天摔掉的西冷国最著名的工匠打造的匠心瓶,就是你把你的家底都倾家荡产典当掉了,也赔不起!”
“你,你,你”
陆四夷的身体不断的颤抖,手指也不断的指着李湘云的鼻子抖动个不停,似乎怎么也没料到,不过一个人老珠黄的陪嫁丫鬟,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我什么我?不服气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抓你去官府?你当你是个五品官就了不得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翡翠城,是东云国的京都,随便大街上行走的官员,也是皇亲国戚,你觉得这里没人制得了你是不是?”
“就冲着你在裴家如此的放肆,我就敢说,翡翠城的任何衙门都不会就此轻饶了你,当惯了大老爷,现在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尝尝当阶下囚的滋味?”
李湘云的气焰很是盛大,只想着要发-泄-满腔的怨愤和不甘,也发-泄-一下这么多年所忍下的委屈和窝囊。
她无法对着这裴府里任何一个主子发这样的火,只有对着这个该死的冲撞到这个关口上的陆四夷发火了。
毕竟裴羽钦这么多年心里如何看待这个陆四夷的,她便是心里不十分通透,也起码是明白他是看不起陆家的这些人的。
也难怪,当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若非老爷喜欢夫人的品行,娶了夫人进门的话,凭陆家的这个破落的书香门第的家世,是配不上这样好的老爷的。
也只有陆家这些人,自以为把女儿嫁入商贾之家的裴家,是裴羽钦的一种高攀。
以至于在夫人陆紫嫣过世这么多年后,他们陆家的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对裴家颐指气使。
裴羽钦不说,那是因为他一贯深藏不露,极度内敛,不等于他心里不厌烦。
这一次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把陆四夷放进了门,老爷他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是心中未必就不责备她的放肆和大胆。
一想到自己为了这个老色-狼,老蠢材,让裴羽钦对她不满,再联系到眼前这个陆四夷的讨人厌的嘴脸,李湘云就不由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放他进门呢!
现在她忍无可忍了,干脆就把他轰出去又如何?
她要让这个老东西知道,她李湘云,在裴家就算是个丫鬟,就算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姨娘,她既然有能耐把他放进来,就自然也有能耐把他扫地出去!
“你,你,李湘云,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打死你这个目无主子的-贱-婢!”
被李湘云反过来扑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的陆四夷,哪里肯吃这样的亏?
当即就恼羞成怒的伸手就一个巴掌煽向了李湘云。
李湘云如何会原地站着给他打?
顿时就快速的让了开去,同时还用力的反推了一下陆四夷,把那有些肥胖迟钝到陆四夷当场就掀翻了个跟头,重重的倒在地上。
然后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嚎啕声,“来人啊快来人啊奴婢竟然敢打主子啦快来人啊”
这一顿惊天动地的喊声,不多时就招来了一群人,其中也有机灵的,顿时就跑开去报信了,然后没过多久,青书便也急急的赶来了。
“湘姨,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