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的确很困,他不是很能熬夜。
男孩子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贺清桓的,声音因为袭来的睡意而含糊不清,“他们说让你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贺清桓愣了一下,而后眼帘垂下,缓缓反扣住顾望的,“好。”
顾望睡着了,叫他还能应声,没睡熟。
贺清桓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几下,空旷安静的房间里,贺清桓的声音响起。
“望望,等你二十岁,我们结婚,好不好?”
贺清桓右手的手机屏幕亮着的,录音界面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跳着显示录音时长。
顾望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
贺清桓又重复了一遍。
顾望的手从贺清桓的手中滑了出去,他翻了个身,意识不清的说道,“知道了,结结结。”
贺清桓勾起嘴角,过了几秒钟,他按下了录音的暂停键,而后保存。
诗朗诵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服装要统一,是跟隔壁班一起买的。
刚好在同一家店,隔壁班文艺委员有那家店的会员,文婷就把这事儿拜托给隔壁班了。
贺清桓和顾望要在前边领头,衣服跟班里人的不一样,其他人都是黑色的套头衫,他俩是白色的衬衣。
顾望看贺清桓把两件衬衣拿在手里翻看了好几遍,不解道,“怎么了?”
贺清桓顿了一下,“没什么。”
顾望点点头,他视线在宋之言和孟鸥两个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两个人奇奇怪怪的,从早上来到后边发衣服,一句话都没说,孟鸥不是多话的人,不说也正常,但宋之言不是啊,平时宋之言恨不得把自己早上吃了什么都告诉孟鸥。
顾望给宋之言发微信问他怎么了。
宋之言回复得飞快。
[我昨晚要送她回家,她说不用,我就要,然后她就不……]
[顾望:捡重要的事情说。]
顾望对两人这种无聊的拉拉扯扯不感兴趣。
[我跟着她了,三年级那个无赖学霸缠上了她,我把人赶走后,她反而对我发脾气,说我神经病跟踪她,我服了,我他妈瞎了眼,这女的没良心,昨晚那么大的雨啊,我一路送她到家,我还挨骂,我当时都快哭了,她也快哭了,她有什么好哭的,哭我不该赶走那个猥琐男吗?]
一大段话,顾望从字里行间都能明显感觉到宋之言的愤怒。
[顾望:或许,她有难处。]
宋之言没回,顾望看向他,孟鸥前边的男生跟同桌打闹的时候,推推搡搡的,碰倒了孟鸥桌子上的一摞书,宋之言烦透了,踢了前边人凳子一脚。
“安静点行不行?”
周围人瞬间噤声。
顾望,“……”
他信了宋之言的邪,还不理孟鸥的。
中午的时候,所有人大礼堂集合。
顾望换了白色的衬衫,贺清桓提前去了大礼堂,老师找他有事。
“我在那边等你。”
顾望低头系着袖扣,“好。”
也就二十来分钟,顾望跟宋之言一起过去的,宋之言看着孟鸥空荡荡的桌子闷闷不乐,孟鸥说要换座位,两个人真的从早上到中午,一句话都没再说过了。
到大礼堂的时候,宋之言才叹了口气,“女孩子都这么难懂吗?我保护她我还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