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的友之一,别有用心是肯定的了,沈清浅翻看照片,抬眸问:“信中说的抓人到底怎么回事?”
沈清浅拧眉,她预感到这件事的幕后人目的是要将宸宇建筑牵扯进去。
纪景明现在被逼急了,无所不用其极。
纪景明这一招,纵然无法钳制住宸宇建筑,至少也会牵扯到阙宁凝,就像现在,人已经乱了。
“送礼的这个人,她儿子以前偷过东西,我在街上撞见给抓了,后来我妈说是熟人,我跟民警打了声招呼,看看他是初犯能不能轻点罚,就是这么个事。”阙宁凝哑着嗓子,她突然苦笑了一声,“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了。”
阙宁凝万万没想到,当时随手好心帮个忙,还帮出问题来了。
“所以,因为你这通电话,这个人确实被酌情减轻处理了?”吴薇薇反问,阙宁凝点点头。
吴薇薇捏着信件,咬了咬牙,“所以现在有人是想说你母亲利用职务之便受贿了?”阙母同样是吃公家饭的人,尽管与警务系统无关,但作为公务人员,收了任何钱财都难辞其罪。
阙宁凝抹了抹眼角,苦笑道:“现在很明显,不是我母亲受贿,就是我受贿,我不能让我妈坐牢,那就得我担下,对方也是这个意思吧,呵。”
里面的现金阙母也不知情,但是警方并不会因为她不知情况就直接判定无罪,也就是对方一旦捅出来,阙母还是要配合走流程。
然而,阙母现在身体病弱,当真要这么折腾一番,怕是老人家根本吃不消。
“送包裹的人,你还记得吗?”吴薇薇开始倒推,屠斐叹口气道:“送包裹的我们核实过了,确实是邮局的人,寄件人的信息是假的。”
“你觉得会是谁?”沈清浅问阙宁凝,她心中已经锁定纪景明了。
阙宁凝双手紧握,“还能有谁?”她狠狠地砸桌子,“肯定是那个龟儿子和老太太怀恨在心,现在被有心人利用,趁机报复我们。”
屠斐轻轻叹口气,“我们两个怎么研究,这个麻烦好像都甩不掉了。”她垂头丧气,这一战,她正在败退。
阙母和阙宁凝曾经都是国家公务人员,现在阙母退休,阙宁凝换工作了,但是……
沈清浅抬手揉揉眉心,附和道:“确实,如果查证属实,就算你母亲离职也逃脱不了责任,你也是,现在虽然是宸宇建筑的老总,也免不了受贿带来的责任。”
“找下岑姐姐吧。”吴薇薇像是猛然想起,她赶紧打电话。
“对方有证据吗?”岑曼尹是律师,一切讲究证据,吴薇薇按了免提,示意阙宁凝说话。
“有。”当时送礼的照片被拍,阙宁凝怀疑黑衣女子当时就怀有恶意,如今主动上门索要镯子,明显是要搞事。
现在人家母子两认定这是行贿,“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给了他们钱,存心找茬,岑律师我想问问,我这种判刑会判多久?”
一句话问得在场的人都眉头皱起,岑曼尹幽幽一叹,“按照你说的,现金3万,再加上绿幽灵判定的价格,总额往少了算,算在5万以内的话,正常是要判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房间里亮着灯,但氛围却是异常的压抑。
“既然你母亲不知情,那就配合走一下流程吧。”岑曼尹倒是见多识广的语气,“对方不怕受牵连承认是行贿,这是故意找茬可能性很大,她应该知道,她行贿一样要判刑的。”
电话那头沉默,岑曼尹继续说:“如果不能私了,那就得走流程,需要找律师就尽早,别拖。”
“谢谢岑律师。”阙宁凝靠在椅背上,呆愣愣地望着白花花的墙壁,眼睛好像都无法聚焦了。
当你以为生活足够凄惨的时候,残酷的现实会告诉你,生活还可以更惨。
当你不怨不恨地埋头苦干很久,以为终于可以有所起色,但现实告诉你,你想得太简单了。
“就这样吧,我承认是我受贿好了。”阙宁凝深吸一口气,猛地拍桌子站起身,“我去安排下。”
阙宁凝说罢想起什么,“姐姐,你能来下吗?我想跟你说点事。”
吴薇薇被阙宁凝拽着出去了,房间里剩下沈清浅和屠斐,屠斐牵起沈清浅的手,第一次主动向她求助,“姐姐,这事儿一定是纪景明搞得鬼,我去找他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沈清浅抿抿唇,未置可否。
屠斐等不及,捏了捏沈清浅的掌心,“姐姐,你说话啊。”
“你别急。”沈清浅轻轻抱了下屠斐,“你先回家,免得你母亲担心,我晚点等吴薇薇和阙宁凝聊完,我和吴薇薇聊下。”
屠斐不想走,她痛苦地皱起眉头,“宁姐不能当刑警已经很苦了,现在她万一真入狱,她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
“好啦。”沈清浅抬手抚了抚屠斐的眉心,“我们先去吃饭,顺便给她们打包回来。”
两人出去,办公室里没人了,吴薇薇和阙宁凝不知道去哪了。
一下楼,屠斐隐约瞧见树荫下的两个人,“是不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