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英卓意外地打量地陈光辉一眼,陈光辉没好气,“看什么看?”
这人,送个东西也这么凶,屠斐心里暗笑。
“我不要,谢谢。”柴英卓低头拒绝,陈光辉嘶了一声要发作,屠斐夺过他手里的水塞给柴英卓,“你拿着吧,刑警队的人是看着凶,但心肠好,你别挑这个。”
柴英卓欲推搡的手缩回来,道谢后将水放到一旁。屠斐瞟到柴英卓手腕上带了一个漂亮的手链,好像是蜜蜡材质的,她以后也可以买手链送沈清浅诶。
下午的拍摄开始,柴英卓继续忙碌,屠斐和陈光辉在树下分享她中午聊天推论出的细节。
“你觉得何俊雄也是柴英卓杀死的?”陈光辉为屠斐的大胆猜测而惊讶,屠斐的指甲在粗糙的树皮上划出细小的纹路,“我之前就怀疑过,胡星言杀人的过程像是在被谁指导着该怎么操作。”
陈光辉没做声,屠斐转身靠在树干上,“我怀疑301房间的电视,柴英卓曾经看过。”
“你这么说的话……”陈光辉沉吟着,他回身问屠斐,“咱们拿柴英卓的画像问下胡星言怎么样?”
屠斐当然想过,但是现在何俊雄的案子在海淀分局,此举有多管闲事的嫌疑。
屠斐曾经想着私下跟阙宁凝单独提议,但两人之前在金碧辉煌“吵架”了,屠斐眼下也不想再去找阙宁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屠斐望着远处指导情侣们拍摆姿势的柴英卓,她缓缓地说:“胡星言最初选择撒谎,后来又全盘翻供,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幕后指使,他是出于什么心理?”
是自己不愿,还是被人威胁?
如果自己不愿,单从社会关系来看,胡星言和柴英卓没有交集。
如果遭到威胁,威胁不会凭空消失,胡星言为什么又翻供了?
“你猜会是合作吗?”屠斐突然问陈光辉,陈光辉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不对,既然是合作,中途反悔,对于身在监狱的胡星言有什么好处?他翻供了为什么不敢彻底说出幕后的事呢?”
屠斐靠着树干,微微扬头望着秋风下摇曳的树枝,偶尔一阵疾风,刮落几片叶子,她想起那天晴朗的公园里,她和沈清浅一起散步。
屠斐的心泛起暖意,她张开掌心接到了一片泛黄的叶子,“会不会是对方答应的条件没做到,胡星言翻供以示警告施压,但他还抱有希望,所以没有彻底撕破脸。”
陈光辉沉吟着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屠斐猛地站起身,“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去找找李丽了。”
按照阙宁凝之前说的,李丽消失了,不知现在是否回来了。
“虽然我们是觉得胡星言和柴英卓有关系,但海淀分局会不会认为我们多管闲事啊?”陈光辉考虑到屠斐之前的担忧,分局之间虽然都是平等的关系,但是也和人际关系一样,有的分局之间并不那么和睦,工作上的事尤其划分得清楚,“咱们回去问问老大,我很想提议联合办案。”
何俊雄和白鹏兴的案件虽然间隔一段时间,但案件有相似之处,涉及的嫌疑人社会关系有交叉。
屠斐赞同陈光辉的想法,不过她不提,让陈光辉去提,“我每次提什么意见,老大都驳回我。”屠斐低头懊恼地踢了下树干。
陈光辉扑哧一声笑,“别多想,小同志,老大绝不是故意针对你,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不过人家好歹是老大,总不能直接说,屠斐,我为了不让你的工作受影响,只能强行勒令你远离金碧辉煌。”
金碧辉煌始终不能进去调查,陈光辉的话等于间接证明,是市局不准,分局当然无权反抗。
陈光辉去一旁找可吸烟区抽烟去了,屠斐翻出手机打给沈清浅,闲谈几句后,她恳求道:“阿姨,能拜托你帮忙买样东西送过来吗?”
屠斐挂断沈清浅的电话时,不远处拍照的小情侣正在笑,屠斐不禁憧憬,有一天她和沈清浅拍婚纱照。
陈光辉回来时,买了面包和香肠,屠斐先是拿了一个,随后又拿了两个塞进包里。
“我这脑子。”陈光辉拍了下脑门,“忘买烟了。”
陈光辉转身又跑了,再回来时,屠斐不在树下,他正张望,屠斐小跑回来了。
树荫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捋顺新的线索,屠斐简单整理。
中场休息时,柴英卓主动回到树荫下,他纳闷这两人什么都不做,一天只跟着他吗?
“你认识胡星言吗?”陈光辉不闲着,又试探地问话,柴英卓瞟了一眼喝水的屠斐,不冷不热地说:“没印象。”
不是不认识,也不是认识,就是没印象。
柴英卓对于陈光辉的提问态度消极,屠斐暗暗踢了一脚陈光辉的鞋帮,意思让他别问了。
柴英卓这边,想利用刑警队的身份逼问效果不大,屠斐更倾向打感情牌。
所以陈光辉凶一点,屠斐会立刻站出来维护柴英卓,陈光辉瞪眼睛,屠斐推开他,“你去歇会吧,少吃点火.药。”
陈光辉三步两回头,往池边去看鱼了,树荫下屠斐和柴英卓并排而站。
屠斐从包里翻出两个面包,塞给柴英卓一个,自己撕开一个,“我看你这忙起来也没时间吃饭,跟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