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景后脚刚走,苏西便探身进来,“陈总,打扰一下……”
陈西林摆摆手,“说吧,什么事?”
“刚才五楼‘友嘉’的一名员工被救护车拉走了,说他昨晚开始发烧,今天吃完午餐开始呕吐,刚说要请假去医院,整个人开始神志不清,不一会儿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陈西林听得脸色都变了,“这是怎么了?”
苏西下意识关上门,“陈总,您听说了吗?这几天海大附院收了几个脑膜炎病人,附院内部有医生说,这病很蹊跷,不是一般的脑膜炎,好像是什么未知病毒引起的,且具有传染性……”
“你是想说‘友嘉’的员工得了这种脑膜炎?”
“症……症状挺像的……”
陈西林刚想说什么,手机在桌子上振动起来,她扫了一眼,是明逾。
拿起手机,苏西知道她要接,识趣得很,“那陈总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陈西林看着门关上了,“这么快又想我了?”
“我刚刚刷微客,看到有人说海城出了几例不明脑膜炎,你听说了吗?”
“你电话进来之前助理刚在跟我说这件事,怎么?消息已经传到欧洲那边了吗?”
“倒也不是,我在微客上看到的,不知真假。”
陈西林想起友嘉的那个员工,但毕竟是苏西的猜测,没有根据的事她也不想乱说,更不想让明逾担心,便安慰道:“我会注意的,你也别担心,”又想起刚才江若景提起的话题,“对了,快要过农历新年了,我们怎么过?要不是今天别人说起,我都忘了这事。”
“我上次用了很多假期,不好再请假了,所以也走不开,你呢?”
陈西林想了想,“我可以去你那儿陪你过。”
这提议太诱人,明逾倒真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反应了过来,“你刚从这边回去的,别折腾了亲爱的,我们下个月圣弗兰见,再说你过来了我也不能好好陪你。”
陈西林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到门外走道那头聚了很多员工,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好啦,我们都密切注意一下那个脑膜炎的事,你自己当心,”明逾边说边圈上围巾,“我去上班啦。”
“记得吃早餐。”
“知道啦~”
收了电话,陈西林打开门走出去,聚集的员工看到她,“陈总,”大家此起彼落地打招呼。
陈西林点点头,“怎么了?”
“陈……陈总,我们大厦五楼有个人晕过去了,有人说是病毒性脑膜炎……”
果然为这事,陈西林不由警觉,“我刚刚听说了,那个脑膜炎,好像传得挺邪乎。”
“哎呀陈总,我老公的同学在海大附院做护士,脑神经外科的,我跟你们说啊,第一个病人是五天前收治的,哦唷不得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这两天又进去三个,症状都差不多,发热,呕吐,浑身乏力,意识不清,严重的就像五楼那个,要晕过去的,诶,我告诉你们啊,海大附院已经上报疾控中心了,现在就等结果报告了。”
“朱迪姐,听说是传染的是不是啦?”
“对啊!”朱迪脸上的表情像在宣告末日的来临。
恐慌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在一知半解时,一时大家都有了这末日般的表情。
“如果是传染性强的病毒,最先感染的会是医护、伴侣这些密切接触的人,那家医院的医护人员怎么样?”陈西林问。
“暂时还没听说什么,谁知道呢……”朱迪嘀咕。
“好了,五楼那位员工还没有确定是否同一病症,所谓的脑膜炎是怎么回事我们尚不清楚,先不要恐慌,”陈西林偏冷的音色在这热切的讨论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我理解大家的担心,我自己也担心,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处理好个人卫生,从现在开始大家勤洗手,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扎堆。”
话音刚落,大家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陈西林走回办公室,边想着,“未知病毒引起的脑膜炎”——这让她想起一个故人,她是脑神经方面的专家。
到了第二天,海大附院脑外科的一名医生感染,三名患者的家属先后感染,第一位患者在昏迷数天后死亡。疾控中心确认了这种导致脑膜炎的超级病毒。
初步怀疑是第一位患者在江里冬泳时,从鼻腔感染了某种鸟类粪便中的细菌病毒,病毒由鼻腔进入脑膜所致。上岸后他和妻子说过鼻子里呛了水,当时江边停了成群的候鸟,这种水域应由专门部门进行病毒测试,合格后才能下水游泳,但患者却自行下水了。目前这位死亡患者的妻子也已确诊。
第三天,本还在坊间流传的恐怖病毒就由海城市卫生局官宣了,它有了自己的名字:birnitis7。
为了防止大面积扩散,海城政府当机立断,迅速向社会通报所有病患近几日活动轨迹。而白鲸所在大厦五楼的那位员工,也不幸确诊了。由此,大厦成了危险地带,大厦里所有办公人员由医院带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