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
那钢笔突然掉落在纸上,把她们吓了一跳。“这个是送走了还是没有啊?”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走了吧?笔仙?”
她们还要再说,寝室门却突然被大力敲响。江小漓听着一挑眉,就看见那帮学生吓了一跳,害怕极了,左右看着也不敢去开门。直到门外传来声音:“几点了你们还睡不睡觉了?我们明天可还有早课!”
——原来是别的寝室的人。虚惊一场啊。
她们对视着笑起来,而后开门道了歉,急忙收着凳子和纸笔。啪嗒,卷起纸的时候钢笔从纸里滑落,在虚空坠下的时候,忽然划了一个叉。
银色钢笔外壳忽然闪过一丝红光,随即隐没。
她们只顾着收着东西再上厕所洗脸睡觉,只是在爬上床熄蜡烛前有个室友发现了钢笔:“哎呀,怎么掉地上了。”捡起来,随手放在了桌上。然后便爬上床去。
“今晚上是不是要死人了?”江小漓和黎红缨咬耳朵,她看着镜头给桌上的钢笔来了个特写,有些害怕地眯着眼睛,生怕突然蹦出什么东西或是来了什么音效。
其实只来个鬼江小漓现在已经是没那么怕的了,可要是出来的是突然出现吓你一跳的那些东西,哪怕不是鬼她也会怕。主要是对心脏也不好。
画面持续推进,夜深、寂静的寝室,然后逐渐天亮,阳光一点一点洒进来。镜头又移到了钢笔上,只是这银色钢笔表面似乎染上了一层浅红。
“快起床快起床!辅导员今天要点名的!”
清晨的兵荒马乱,有人冲进厕所,有人在外头刷牙洗脸,只是在一片嘈杂中,忽然有人叫了一声“黄清清”,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镜头转向床上鼓起的一个粉色云朵的被子。
“黄清清快起床啦!再不起来就要写检讨了!……你不会又要假装病假吧?喂!”
另一个室友从厕所出来,又赶紧去挤牙膏,洗完脸的室友在脸上涂抹着,又叫了几声。
“清清?你没事吧?发烧了吗?”
叫了这么久,床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可她们似乎并没有直接往灵异死亡上想,好像一觉睡起来“笔仙”的游戏早就被她们给忘记了。另一个室友擦完脸,扶着栏杆爬上床就要掀被子叫人,然而被子一掀开——
“……”哐当
她直接摔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上面说不出话,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声音。她应该是想尖叫的,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刷牙的那位咬着牙刷跑过来扶起她,含糊问着怎么了,另一个室友惊疑不定,爬上去看了一眼——
全部都是血。
被子里,枕头上,床上上,全部被血浸湿。死者是第一个问问题的女生,她睡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十分安详的模样,如果不是脖子上一个大孔和鲜血,没人会觉得她死了。
……辅导员联系家长,警察封锁现场。
“被钢笔扎死?晚上你们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吗?怎么可能!”
“笔仙?什么笔仙?同学,你们冷静点。”
……
第二个人是死在厕所,深夜下床去厕所后,再也没了人影。等到室友们早上起来一开门……才发现她脑袋朝下倒在厕所坑里,脖子上依旧是一个血洞。
寝室被贴上了封条,她们换了寝室。家长有来哭喊有来闹事,学校赔了钱,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记者。警察成为这里的常客,却查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校长请了道士做法,神神叨叨念咒烧符,却抵挡不住第三个人的死亡。
然后是第四个室友,接着是第三位室友的男朋友。他们确实永远在一起了,只是不是以活人的姿态。一切的一切结束,最后镜头又落在了桌上那只钢笔身上。钢笔已不是最初的银白,而是转为了暗红的血色。好像常年被血液浸染,被血浸透了的颜色。
咔哒
影院门落锁的声音。
屏幕里的血色钢笔咕噜噜滚动起来,它滚到桌子边缘,镜头忽然靠近它,然后那支钢笔一下子落下去——掉落在地上。
所有观众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它从桌角落下,穿过屏幕,直接掉落在放映厅幕前地上。
“怎么回事?!那是钢笔吗?它怎么、怎么会!——”
“电影结束了没?快开灯!开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了!”
客人们大叫着,现场忽然就混乱起来。江小漓瞥见前排一个人隐秘地摸出一张符贴在了自己胸口,放出了些微金光,在这暗色的放映厅极为醒目。
如江小漓猜测那般,大门落锁,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并不给任何人离开这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