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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山越岭的上去,双腿打颤的下来,恨不得停在峻山脚下小店里的马车能够长了翅膀飞上来接我,还是特别稳的那种。
  然而下了山,我发现自己的马车被人洗劫一空,连车轱辘都没给我剩下,且店里正在上演霸.王.硬.上.弓的画面。
  寒冬腊月里,和我一样无聊的人还真不少,这小老板一家怕是今天都得完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蹲在角落里学习动作要领,领悟实战精髓,万一有一天...那啥,也说不准对吧。
  钦原目不转睛地看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开阔了,嗯......看着看着就走了进去。
  “你快走,你快走啊!”被人埋在雪里只剩一个头的店老板,一边挣扎着想出来,一边让我别进去。
  本来是不想进去的,毕竟我现在的战斗力不如一只走地鸡,可看到压在店老板女儿、老婆身上,争先恐后撕着她们衣服的居然是一群胡人!
  屋里还吊着一个七八岁没穿衣服的男孩儿......
  钦原直接把手里的拐杖飞过去,砸中某个胡人的脑袋,“拿开咸.猪.手!”
  “嘶......哟,哪里来的小娘们儿!”很明显,他们的注意力成功被我吸引了。
  全国人民都知道大秦正在与胡族作战,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咸阳附近?搞不好有人要出个大幺蛾子,“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哎呀~钦原一激动,背脊的支撑力又不怎么够,脚下一滑摔在门槛上,磕得牙疼......
  “呜哈哈~”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围过来,貌似为首的汉子拎起我,两只眼睛放着禽兽般的光芒,“娘的,正愁没地方泄火,漂亮姑娘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子真是艳福不浅~”
  恩......说实话,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点小开心~
  一边脱去御寒的外衣,一边娇滴滴地说,“哎,强扭的瓜不甜,男欢女爱,要相互配合才有趣儿嘛~”
  大汉口水直流,想是一路上憋得太久,此刻笑得特别淫,“对对对,那我可就先来啦~”
  其他人一副急不可耐,看不惯大汉又不敢干掉他的表情,钦原把大汉裤带解下,“好,就你先~”将大汉的裤带一甩,缠住梁柱,借力起身,红光掠影......
  雪花纷纷落落吹进屋里,开出一朵朵红梅,如果这些人的死相再好看一点,倒是与外面的白雪相得益彰。
  钦原扶着墙壁一点点往外挪,右手经脉发麻,有些握不紧剑了,“在大秦的国土上欺负大秦百姓,找死! ”
  大汉在地上一寸一寸拼命向门外爬,感觉是蜗牛和乌龟赛跑.......
  “啊......”剑落无声,钦原嘶吼着倚门坐下,背部疼痛难忍,身上汗如雨下.....
  店老板的妻儿把他从雪里刨出来,一家人抱头痛哭......
  大汉爬过门槛,捡到弯刀,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朝钦原砍下,“砰”被店老板一家四口扑倒在地。
  算你们有良心,“留活口......”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老板娘铺了蒲苇的硬板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屋子里被炭火烤得暖暖的。
  “你醒啦?我叫绿丫,这是我弟弟红儿”店老板的女儿眉开眼笑地把弟弟推到床边,“呐~好弟弟,姐姐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快给她磕头~”
  钦原并没阻止姐弟俩在床前磕头,人家高兴这么做,她又何必去管。
  红儿年纪虽小,头却比绿丫磕得响亮,三个响头磕完,额头已经青了一大片。
  见钦原要从床上起来,红儿一把按住她, “不行的!阿爹说你要多睡硬床才会好~”
  小屁孩,人小力气倒是挺大的,其实只要不动武,背脊上的伤根本不会发作,“嗯,乖~”拽开红儿,直接往柴房去,睡了一夜硬板床,已经没有疼不疼的区别了。
  我没有猜错,在长达几千年的时间里,柴房作为临时牢房,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可能担心胡人蛮力,又心疼柴房里听话乖巧的木头们,大汉被捆的像蚕蛹。
  拿开他嘴里的木塞,看他深吸一口气,差点没憋死。
  在他还没骂人之前,钦原先折断他一根指骨,疼得他哇哇直叫,“臭...啊......”连着折断他三根指骨,让他疼得骂不出来。
  “大秦的女子脾气不好,请你清清楚楚得回答我的问题。”
  大汉疼得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教你说秦国话的?”看你也不像勤奋好学、精通各国文字语言的人,能把敌国的语言说的这么好,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布托,是...是,一个...秦人,啊......”
  折断布托第四根指骨,把手放进毛茸茸的大氅里,一使内力,手又发麻了,“我耐心特别差,你最好回答的快些,什么样的秦人”
  钦原周身黑气缭绕,布托咬牙忍住疼,开启举一反三模式, “我们没见过他的脸,听声音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三年前开始教我们秦国的语言文字,两个月前带我们进入贵国,再后来他就让我们来这里找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没有告诉我们......”
  拳头出江山,枪杆出政权,强权主义有时候反而会收到奇效,不到一刻,布托就将所有他知道的东西全部交代清楚。
  等布托说完,官兵也到了。
  “赵夫人临危不惧,实乃巾帼英雄,只是这其中关系重大,还请随章邯走一趟”钦原没有想到,店老板一家去报官,引来的,竟是率领影密卫的章邯。
  章邯是吧?讪笑,抬袖一拜,“一切依将军之言。”
  咸阳之中,中车府令府邸。
  龙修带来最新消息,盗跖、端木蓉在蚩尤堂一带落入前魁隗堂、蚩尤堂残余势力之手。
  “奇怪的是,这次行动...惊鲵前辈似有参与”龙修也是经过几番查证才敢确定。
  院中的积雪随着赵高手心的内力,盘旋而起,“这次行动前我说过什么”
  雪球在龙修头顶飞速旋转,越聚越大,“大人吩咐,罗网任何一人不得参与此次行动”内力一撤,雪花轻然落在旁边的池中,凝结成冰,龙修毫无损伤的俯首退下。
  农家之争本已平息,朱家等人也承诺对所有农家弟子既往不咎,罗网下一步计划也还不到时候,怎会再起波澜?
  除非,如今的魁隗堂主是胜七。
  凝结成冰的水面若镜面般映出狭长双眸中渗出的森寒。
  看来,是有人忘记他说过的话了......
  章邯特别有礼貌,特别有风度,特别有技巧,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不敢有半丝隐瞒迟疑,生怕被他独特的审问技巧忽悠出点儿本来没有的东西。
  “冬季封山,大雪难行,赵夫人行动不便,去峻山做什么?”
  章邯谨慎的态度可不像他说话那样客气,“祭拜好友,想必将军应该知晓在下几年前在墨家做内应的事...”吧啦吧啦一阵,钦原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原因。
  “哦?如此说来,章邯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十三皇子当年之死,除了叛逆势力有意为之,与赵夫人也有莫大的关系?”章邯顺水推舟。
  我去,这个问题还有第二个答案吗?
  “是”肯定是没有的。
  章邯是个极其合格的审问者,从只言片语里就可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你一直保持沉默,他也能得知很多有用的讯息,根本不需要像其他刑狱官员一样严刑拷打犯人。
  抱拳一拜,“夜已深,赵夫人早点安歇,章邯不打搅了。”
  “有劳将军”钦原的平静无异自然也不是装出来的。
  然后,他真的走了,把我一个人关在密室里,也不派人看守,应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做出逃跑这种愚蠢之极的事。
  所以说,除了客套之外,我和其他犯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北疆战事旷日持久,最后以秦军绝对性、全面性胜利告终,捷报传回,嬴政大悦,秦人欢腾。
  人在心情大好的时候,处理事情多多少少会宽松一些,在胡人入境无人知晓、农家纷争再起这些事上,钦原的处境多了些回寰的余地。
  看着影密卫和蒙恬的奏报上对扶苏几乎无异的赞赏,刚硬的轮廓有了点柔软的线条,再看儿子从北疆捎回来失眠药,盖上盒子,交给身旁的内监,嬴政难得平和,“宣。”
  内监将药收好,宣在殿外等待已久的钦原觐见。
  “奴婢叩见皇帝陛下......”钦原下跪俯首,久久不听嬴政叫她起来的声音。
  金钟一鸣,批阅的奏章已满一百五十斤。
  嬴政放下笔,内监上前桌案收拾干净,“在我大秦的国土上欺负我大秦百姓,找死。”
  这句话慷慨激扬、义正言辞,可若说是逾越身份,亵.渎王权也未尝不可。
  什么?!
  钦原的额头紧贴平放于地的手背上,手肘成九十度,“皇帝陛下恕罪!奴...奴婢才疏学浅,当时情况危急,才会口不择言,但绝无半点违逆之意,求陛下明鉴!”
  嬴政目光锐利精准,洞察一切的判断力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随地都能一怒而下。
  “身为一国之君,能有你这样的子民,朕心甚慰,也不枉大秦将士拼死卫国,血洒疆场”黑色的冕服仿若巨龙飞舞,气度恢弘,令人折服。
  钦原俯首再拜,“皇帝陛下英明。”
  “平身吧。”
  “谢陛下”呼~吓死我了,还好嬴政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然而......
  “不过”想起章邯的审问结果,嬴政觉得赵高的这个妻子并不是完全和他一条心。
  我立马低头作揖,就知道天子之心不是我这种矮戳穷能琢磨的~
  “公子高之死你难辞其咎,然赵府令多年来为秦国竭尽心力,你既嫁他为妻,朕不再追责,唯有一事,你务必办妥。”
  钦原单膝跪下,“罗网刺客团钦原遵旨”管他什么事,先应了再说,反正肯定是不能违抗的。
  罗网,还是秦国的罗网,只要嬴政不死,他人都是臣!
  父爱像山,父爱如海,无声无息,永是依仗,又默然旁观。
  北疆战事大胜,公子扶苏在军中立下大功,朝臣们都以为皇帝陛下会照例下旨,让扶苏随大军班师回朝,却没想还是让公子继续奉旨留在上郡监军,帮助蒙恬处理战后事宜,修筑长城,抵御异族。
  秦厉公、秦孝公、秦惠文王、秦重武王,秦昭襄王......大秦历代君主,无论德政如何,在任期间要有所作为,首先必须在军中树立威信,秦人先祖以武立足,被世人冠以虎狼之国,一个没有军队支持的王,注定无法成为大秦的一国之君,上不足以面对宗庙社稷,下不可管理千万臣民。
  对铁马金戈惯了的嬴政来说,嫡长子的性子实在太柔,幼年在赵国为质、一路回秦,少年披荆斩棘走上这王位,成年扫除痈疮外患,直到打下这万里山河、一统天下,他每一日的处境不知道比扶苏难了多少倍,可这儿子似乎只继承了他的相貌才学,没学会他半点手腕心性。
  “公子宅心仁厚,自有好处,微臣也相信公子此番在蒙大将军的军中,必能得到历练,脱胎换骨”真正懂得嬴政对扶苏用心的,除了蒙恬,也只有章邯了。
  嬴政抬头注视着殿中梁柱,忽的想起王翦、尉缭子,如无此二人,秦国怕还得不了这天下。
  尉缭子为秦国出谋划策,在秦一统天下之后,却两袖清风的离开了秦国。
  而王翦,除韩之外,其余五国均为王翦父子所灭,王翦一生征战无数,智而不暴、勇而多谋,更难得是终身恪守臣子本分,当年灭楚一战,王翦代李信为将,率军六十万,声言伐楚。
  那时他很担心王翦会拥兵自立,王翦自己当年也是知道的,然则君臣之间有些话不可说的太透,于是王翦在出征之时,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上面罗列了一长串良田、美宅、池塘,请他赏赐。
  他问王翦,“将军若成功而回,寡人举国与将军共享,何忧于贫?”
  王翦答,“大王虽以鸿恩劳臣,而臣老矣,犬子又劣,譬如风中之烛,光耀几时?不如及臣目中,多给美田宅,为子孙业,世世受大王之恩。”
  出征没多久,王翦复遣使者求园池数处,战事开始又连续五次上书追问田宅之事,好让他知道,王翦一家都是没有追求的俗人而已,想得到的不过是些许小事,除了金钱没有更高的要求。
  白起是昭襄先王的神兵利器,王翦却是懂得分寸的护国柱石。
  他们都是秦国史策.中.功.劳盖天的人物,甚至可以说白起的功劳高于秦国历代将领中任何一人,可他们的结局却迥然不同。
  春祭大典之前,嬴政给扶苏讲了白起与昭襄先王的故事,却没有和儿子讲,自己和王翦的故事,其实一个有造反能力的人,要想君王不担心他造反,就要表明自己没有能力造反,更没有智慧造反。
  当年灭楚之战后,王翦父子回国第一时间就交还了兵权,王翦回频阳东乡养老,寿终正寝,其子王贲一生甘做区区武将。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枷锁让扶苏一直活得辛苦,但作为君王长子,生在帝王之苑,猜忌阴谋、血腥杀戮都必须是他要承受,且必须能承受的,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有勇有谋,必须挡得住明箭暗箭,也必须懂得权谋斗智。
  如果不能,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就逼他能。
  宫中一日,世上千年,不过才十来日,从咸阳出来,已入早春。
  换上轻便的春装,牢记者皇帝陛下的旨意,在我万般恳求之下,影密卫的朋友总算给了我一匹快马,一路加鞭到蚩尤堂势力范围一带,才用了八个时辰,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高效......如果马儿没有被累的口吐白沫、当场去世就更完美了。
  至于罗网头子?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他一定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
  毕竟手把手教我练字到放弃,大概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吧。
  发现惊鲵的踪迹后,我不由得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前蚩尤堂和魁隗堂势力集结的地方,而且还跟十几个胡人在一起,不是说,这次冲突,罗网所有的人都不能参与吗?
  难道......不不不,惊鲵作为罗网第一剑,应当是不会背叛罗网的。
  不过,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在担心,现在去救盗跖还来不来得及,重点是,我这样一动内力就疼得站不起来的身体,要怎么潜入那种危机四伏的地方?
  要不用我的美色迷惑他们?
  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红颜是祸水嘛,说不定他们奏是喜欢我这款的呢?
  咦哈哈~奸笑中......
  内心小人一号:呸!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瞎子是吧?
  内心小人二号:大哥,你是祸水,不是红颜。
  恩......一番思量之后,我还是觉得不要采用这种方式了,如果再遇到卫庄,就装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