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声,众人都来到了龙威跟前。
刘红专拖着独狼路西的身体,像是拖着死狗一样拽到了跟前,有些上火的自责起来:“阿龙,这家伙也太不经打了,就一板砖啊,哎吆,我得看看俺的板砖……”
似乎,他的板砖比这个俘虏、著名的孤狼重要多了,赶紧把板砖扔在地上,等那板砖落地时,听到了沉闷的声音,才算放心了。
现在,海伦他们围在一圈,都在担心路西死了,下面的事应该怎么办。
被十几个眼珠子看着,龙威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你们啊,就没想过吗?路西一直在想着逃走呢,只要他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真正的屈服!负责他就不是真正的独狼,就像黑狐……”
被他一下子说出了真情,海伦他们马上传来一阵唉声叹气的声音,他更是愁容满面的内疚起来:“算了,我还是通知葛德文上校吧,到了这个最难的环节,工作环节上了出现了问题,这一点我们不会埋怨各位朋友的,实际上,我对这个胆大妄为的计策一直,一直在怀疑……”
他就这么说出了实话,众人都感觉到了意外,龙威气哼哼的看了他两眼,怒其不争的说:“海伦,你现在的城府也就是当个部长,以后我再好好教教你,我可以心照不宣的是,路西反水,才是我计划的关键环节,板砖、小强,开始行动……”
怎么了?
龙威连路西叛变都预料到了?
可不是想让路西散布谣言吗?
众人都在看着龙威,但刘红专和华小强虽然有疑问,但听了龙威的话后,马上眉开眼笑起来,他们向着东边跑去。
他们的脚步声咣咣的跑出去好一会了,龙威看了眼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22时45分钟了,满是疑惑的看着海伦,又看看南面的战场,感觉双方交战已经进入了拉锯战,很明显政府军加大了防守力度,新增加了不少人手,但这距离龙威的想法还差得远呢。
从他脸色上海伦就看出来了,人家这是运筹帷幄啊,走一步棋看了好几步啊,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听着里面有人说话了,十分笃定的喊了起来:
“葛德文,葛德文,老兄,你现在正在走向胜利的宝座,要是犹豫不决,那我就不管了,罗迪就算是一只凶恶的金雕,他的左右翅膀已经折断了,直说了吧,黑狐和独狼都死了,刚才独狼就死在我跟前,我命令你……”
他根本就不给葛德文旅长说话的机会,坚定不移的通知他,必须集中最猛的兵力,发起冲锋,越猛烈越好,说直白了,就是孤注一掷,什么都不用管了。
听他说完,龙威才自信的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葛德文旅长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快步走到了阵地跟前,先是躲在一个高大掩体后面平静了下急速跳动的心脏,冲着后面伸了伸手,正紧随其后的诺曼营长摸了半天裤兜,什么也没找到,又向其他亲兵要了半天,才有人送过来两瓶纯净水。
“旅长阁下,还有,还有这个……”这个亲兵被葛德文的眼神吓着了,一下子误掏出了一瓶子白兰地。
葛德文顿时转怒为喜,一把夺了过去,拧开盖子,放在嘴里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又扔给了诺曼营长,打了鸡血似得喊着:“兄弟们,咱们援兵来了,海伦部长带了很多陆战队员呢,马上就空降过去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脸皮发红,一边说着一边脱了上衣,抖动着结实的肌肉块,把上衣往地上豪爽的一扔,从一个亲兵手里接过来一把冲锋枪,冲着北面一指,动员的喊道:“我手下人都和我一样,面对强敌,绝对不会退缩一步,我们必须向着敌人冲去,前面有军人的名誉,有最神圣的勋章,有所有的一切……”
他刚才通电话诺曼可是在跟前听了个差不多,虽然听他说陆战队有些玄乎,但人家是上峰呢,还给自己提拔成了营长,顿时和他一样脱了上衣,使劲捶着身上的肌肉块,懂事的喊了起来:“向着敌人冲去,冲去……”
受此感染,政府军战场顿时群情激奋,还有人冲着天上砰砰的打了一梭子子弹,好给战友们制造冲锋陷阵的声势!
罗迪司令正在坐在黑暗处的弹药箱上,一边往嘴里扔着肉干,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酒,猩红的眸子里似乎看到了战争胜利的希望,不住的责骂着:“这该死的黑狐独狼,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要是一会冲锋时再不拼命冲锋前进,我肯定割了他们的……”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一个亲兵的下 身,满嘴粗俗的狞笑起来。
他野兽般的狂笑声中,脸皮渐渐的紧绷起来了:政府军那里情况发生的明显的变化,刚才还算缓和的枪声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
这还不算,战斗打了几个小时了,南面一直疲于应付,很少听到有呐喊声,现在不光有人呐喊了,还有不少人喊着“冲上去,冲上去,活捉匪兵司令,活捉黑狐,活捉独狼!”
常年和政府军打交道,罗迪对他们是非常了解的,就算是他们靠着优胜兵力胜利了,也不会这么嚣张的,因为他们内心深处一直有种潜在的恐惧:
猛象的人早晚会实施报复的,一旦报复起来,那将是惨无人道的复仇!
可这次不光是变了,而且一下子要活捉这些人。
他只是看了几眼,马上瞄了眼自己的夜光手表,往东边看了看,顿时急躁的喊了起来:“这群疯子,这群蠢货,今天敢叫号了,通知兄弟们,就十分钟时间,给我往死里打,谁冲过去……”
罗迪平时封官许愿就毫不吝啬,这次更是加了很多筹码,不光是这么喊着,他自己也站起来了,抄起了旁边的冲锋枪,对着天空疯狂的打了一梭子,大声叫喊着:“我是罗迪,你们的司令官罗迪,和你们在一起呢,给我冲锋,冲锋!”
龙威在远处看着,刚才平静的脸上一下子释放出了几分志得意满的得意,满是信心的说:“强子,半仙,你们那里怎样了啊?”
话说吴半仙和华小强,满脸抹了些黑呼呼的东西,正行走在自由大街上,华小强背着一个东西,陪在他身边的吴半仙穿着一身黑色披风,罩着头,一边走,一边学着巫师神汉的模样,手指在胸前不断的划着十字,嘴里念念有词。
这条大街上昏暗无比 ,不少匪兵在头目的带领下,懒懒的坐在大街边上,黑暗处听着十几台战车,司机在打开车门的昨晚上闲聊着。
华小强背着一个人,旁边跟着一个祈祷的巫师,样子普普通通,那些匪兵对这种人早就司空见惯了,不用盘问,也知道是哪个小头目受了重伤,兄弟们背着他找地方治疗呢。
加上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神神道道的巫师,很多人似乎对此有所忌惮,所以,只是看那么一眼,马上就转头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等他们到了中心大街附近时,才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匪兵持枪拦住了他们,其中一个人说:“前面就是阵地了,回去,回去……”
“上帝啊,他好像还在发烧呢,可怜的士兵啊,听说只有南 城那边才有个医院呢,拜托啊……阿门。”黑衣男子虔诚的祈祷着。
“牧 师啊,你先看着他,我去找他们的长官去,再找找东边这片的医生,唉……”背人的匪兵把背上的人轻轻的放在了路边,抱歉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两个匪兵走了,快走到北面一个路口时,那个黑衣巫师还不忍心的回头看着那个重患,不断的祷告着什么。
他们进了胡同,左右看看没人马上撒丫子就跑,不一会就看不到人影了。
再说那个重患瘫坐在地上,一开始看着还好,上身盖着一件破旧的迷彩服,可不一会功夫就见他四周开始流血,殷红的血液慢慢扩散开来,两个匪兵发现了他似乎病的有些严重,走了过去,先是询问,见他不说话,马上一把拽掉了他盖头的衣服。
一道手电光亮照在他脸上,一个匪兵左右看看,见是个贼眉鼠眼的人,一下子想起了黑狐拉金,但他又怎么能相信呢:黑狐是有名的狠家伙,心狠手辣不说,而且狡猾无比,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所以,他对着远处的一群同伴挥舞着手电筒着急的喊了起来:“快看啊,这人死了,怎么有点,有点像……”
说人死了,要是被人听着了,那可是一件得罪人的大事,他就没下去,但那着急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住了无数人。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几道刺目明亮的手电光照在这人脸上,有人伸手在他鼻子摸了摸,继而看到了他胸口塞着的一张纸。
“黑狐死了,黑狐死了!”终于有人看清了是黑狐,一下子失声叫了起来。
那个拿着纸的匪兵头目是个戴眼镜的家伙,见上面写的字不少,扶了扶眼镜,叫人把灯光往跟前挪了挪,才看清了上面的字,慢慢的念了起来:
“匪军朋友们,这是不合作者黑狐的尸体,因为他们没有坦白说出你们中大量的卧底特情,所以我们不得已杀了他,我们劝你们为了能活下来,能够回到亲人身边去,希望你们早点放下武器投降,另外,罗迪、黑狐、独狼作为我们的朋友,正在称职的做做样子,你们不投诚的话,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们,当然,黑狐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