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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但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必定是到了这个秘密,不能再隐藏的时候。
  我不是你的生母,你生母另有其人。
  她和我有相似的遭遇,我看见她,就像看见当年的自己,被一句情爱蒙骗终身。但她比我更惨,她无路可走。
  她只能自尽,保全两家人。
  希之,你不是我的儿子,但陆庆欠你母亲,他也欠你。
  我把你带回家,以陆家嫡子身份养大,要你做他的继承人,就是要他把一切都拿来补偿你。他也同意了,和我约定,永远不会对第三人提起你的身世,让你一世平安喜乐。
  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遵守承诺。
  这枚玉佩,是你生母的来历,你看了,就一切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上一辈造的孽,你是最无辜的。
  可惜我不能再照顾你了。吾儿,珍重。”
  陆希之眼眶通红,滚烫热泪落下。
  母亲……
  原来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子……
  可嫡母拿他当亲生儿子养了一世……
  早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原来,生母真的是自尽而亡。但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抛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死了之。
  一切,都和那枚玉佩有关。
  陆希之将信纸攥紧,低垂下头。
  颜落落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看见陆希之这样,心疼不已。
  “玉佩,有消息吗?”陆希之声音嘶哑。
  颜落落道,“现在还没。但你别担心,要在江北找一样东西,就没有我们颜家找不到的。”
  “谢谢你。”
  “不用谢啊!”颜落落立即道。
  陆希之低垂着头,没再说话,一个人默默走了出去。
  颜落落远远跟着他,却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只能默默跟着。
  ……
  中原,景州。
  客栈二楼雅座。
  “客官,您要的红糖麻花!一看几位就是外地来的吧?这红糖麻花可是我们景州的特产,吃过都说好了!”小二端着一大碟子麻花上桌,送上热茶。
  楚曦玉水汪汪眼眸看着红糖麻花,吸了一口气,“好香!”
  “尝尝喜不喜欢。”君夜宸道。
  楚曦玉拿起红糖麻花,像小松鼠一般咔擦咔擦啃了一口,对着君夜宸竖起大拇指,“真的好吃!夫君的推荐果然没错!”
  这一路行了数日,不能叫王爷,也不能喊名字,倒是夫君越叫越顺口。
  君夜宸提前当了夫君,心情一直特别好。
  三年前他曾经来过景州,对这里的红糖麻花印象深刻,想那小吃货肯定会喜欢。
  特意将人带来试试。
  果然,她真的喜欢。
  “等出了景州,有一个梅县,那里有一整片梅林。现在这个时节去正好。”君夜宸道。
  楚曦玉吃着红糖麻花,没空回话,呜咽着点头,表示想看。
  这一路游山玩水,君夜宸将自己吃过的美食,带她去吃。见过的美景,带她去看。
  当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但现在,连红糖麻花都比三年前更香了。
  和她在一起,风景,美食,全部都有了意义。
  坐在两侧默默啃红糖麻花的银月和冷言,对视一眼,只吃不说话。
  虽然每天都被秀的头皮发麻,但沾王妃的光,吃好喝好玩得好。
  “哎,大将军府的小公子又犯病了。可怜江家满门忠烈,就这么一个独苗,老天还不开眼,只怕小公子熬不过今天。”
  “可不就是,这世道,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那大奸臣作威作福,活的有滋有味,老天爷怎么不把这种人收了!”
  隔壁两个食客的议论声传来。
  楚曦玉眉头一皱。什么玩意儿?我家王爷招你惹你了,就咒人呢?
  “没事。”君夜宸拿起一个红糖麻花堵住她的嘴,眉目一片淡定。
  楚曦玉有点郁闷,但又知道,和这些百姓们说也没用。
  宁王在民间威望很高。
  没少抹黑君夜宸。
  虽然君夜宸并没有作奸犯科鱼肉百姓,但已经是公认的大奸臣。
  百姓们痛恨的也不是君夜宸,而是他们以为的“奸臣”。
  “两位兄台,你们说的可是景州一品建威将军府江家?”君夜宸不仅习以为常,甚至还转过头和人搭话。
  那两人也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大奸臣,点头道:
  “对啊!公子你是外地人吧?这景州,就只有这一个江家。这江小公子,太可怜了!两天前突然犯病,大将军全城悬赏,没有一个大夫治得了。”
  “三年前,小公子就犯过一次病。当时也是全城悬赏,运气好,刚好那位江南第一神医路过,去江家把病治好了。但怎么又犯病了呢?”
  另一桌客人接过话道吗,“你们都还不知道吧?今早已经有一位江东来的神医去江家了。听说大将军亲自迎接呢。”
  “哪位神医啊?”
  “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宁王殿下的门客带来的人。”
  “啊!宁王殿下真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啊!”
  银月眼神一沉,看向君夜宸正要说什么。
  被他一个眼神阻止。
  “无妨,吃完再去拆个台。”君夜宸淡定地再给楚曦玉投了一枚麻花。
  ……
  景州,一品建威将军府。
  宁王座下第一谋士俞安,带来了一位毒医。诊治过后,确定能治。
  本该是欢欣鼓舞的大喜事,气氛却格外凝重。
  第350章 宁王的算盘,收君家派系
  “江小公子所中的‘医见愁’,是所有大夫都头疼的极品剧毒,您就是把盛京城里的御医请来,也治不了。小公子已经犯病两日,今夜子时之前,若还不能救治,必死无疑。这可是江家最后的独苗,大将军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宁王殿下对您,也是诚意十足。”俞安笑眯眯地晃着手中的折扇,气定神闲。
  江风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
  站在他身侧的妙龄少女,沉不住气道,“爹,宁王的条件,女儿愿意答应。只要能救无忧,我什么都可以!”
  “九小姐有情有义,令人钦佩。您放心,宁王殿下绝对不会亏待您,也绝对不会亏待江家。”俞安笑着应道。
  江风眉头一皱道,“柠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是我江家千金,岂能给人做妾?”
  给嫡孙治病的条件,是宁王要迎娶他最小最疼爱的嫡女为侧妃。
  江风岂能应允。
  更何况……
  “那能有无忧的命重要吗?大哥去的早,就剩这么一个孩子,我绝对不能让无忧出事。”江柠儿坚决道。
  江风叹了一口气,道,“这也不止关乎你一个人的事。”
  江家,乃是君家派系。
  江风曾经是君家两大精兵铁骑之一的将领,君家之下,就以他,在君家派系声望最大。
  当年君家遇害,先帝将君家军打散,并入各个军队之中。
  江风正直壮年,却解甲归田,将兵权上交。
  他若不退位,那皇帝只能把铁骑拆了,不能让他执掌铁骑。为了完整的保留这一支铁骑,他干脆退了。
  整个君家派系,被拆的七零八落。将帅分离,被打压的打压,被炮灰的炮灰……
  已经成了一盘散沙。
  照理说,君家军该由君家后人继承……
  但这个继承人……
  唉,不提也罢。
  所以,君家军至今一盘散沙,可即便已经被先帝拆成了这样……
  宁王依旧对它动心。
  尤其是在失去穆家支持以后。
  他迫切需要一个新的军权。
  君夜宸不能让君家军信服,但江风可以。当年君家军里,除了君王爷,就他声望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