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接通电话后,我便开门见山的对她说道:“我明天打算去凉山找宋清漪。”
“这么急的吗?”
“越快越好,如果你没有时间,你也可以把她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我自个去就行了。”
“我必须有时间呀!明天什么时候?”
“上午吧!十点之前在火车站集合。”
“坐车去吗?”
“那不然开车去吗?”
“开车去吧!坐车太麻烦了,而且从成都到美姑县每天只有两班车,还要坐十个小时的大巴,我受不了。”
我一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我、我上网查询过呀!”她突然结巴起来。
我也没多问什么,其实我也查询过,只是没她那么精准而已,于是我便说:“那你明早来我住处接我吧!先说好,我可没驾驶证的啊!”
“没问题,我自己开。”
我“嗯”了一声挂掉电话,心里既兴奋又惆怅起来,兴奋是因为就快见到宋清漪了,惆怅是见面后我又不知道该和她说点啥,更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结果。
无论怎样,我想我还是要去见她一面,把我们之间的事说清楚。
次日一早,我便简单收拾好个人卫生,其余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并不打算去那边长待。
上午九点赵青青便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到我住处的巷子口了,我出去跟她碰了面。
她今天的穿着很是清爽,一身便装倒像是去旅游的。
上车后,我向她问道:“我刚刚看了导航,将近六百公里的路程,其中还有山路,你……能行吗?”
“这算什么,想当年我一个人开车去拉萨,什么泥石流、冰雹、暴风雪,什么样的恶劣天气没经历过,甚至还有群众闹事。”
我看着她笑道:“你自己一个人开车去拉萨?”
“是不是很牛逼?”
我突然想起了柳青,这倒是跟她挺像,我和柳青就是在去拉萨的路上认识的。
我讪笑道:“是挺牛的,不过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娶任何女人也千万别娶进藏的女人!”
“什么意思啊!谁告诉你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记得是有这么一句话的。”
赵青青扭头白我一眼说:“才不是呢,咱们这些进藏的人,心中都有一颗虔诚的心,是最适合做老婆的人。”
我没跟她争辩,毕竟我也只是听来的。
上高速之前赵青青先去加油站加满了油,这一趟行程会遇到些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但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
出了绕城高速就上了成渝环线,一路上赵青青都驾驶得相对平稳,她的驾驶技术挺好的,该超车时没有半点犹豫,该减速时也不会找不到刹车。
我们在一百五十公里后的一个服务区停下休息,在服务区简单吃了碗面条,我也借机抽了两支烟,接着我们继续向目的地前行。
将近六百公里的路程可不是开玩笑的,赵青青这车速也不算慢了,反正我没看见她低于过一百码,除非是有测速的地方。
就这速度也得开八九个小时,哪有人能连续驾驶八九个小时的,我虽然开车没问题,但没驾照还是不想去冒这个险,万一搞不好又得进去关几天了。
所以过了一半路程后我就让赵青青在前面下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接着赶路。
赵青青也答应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县城是哪里,准确说这里应该只是一个小镇,看导航显示去县城还要驾驶二十几公里的路程。
天色也晚了,赵青青也不想再往那县城开了,毕竟明儿一早就又得回到高速上,再说这小镇上也有旅馆。
只不过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旅馆,旅馆的卷帘门可能是因长期遭受重型货车的碾压,已经严重变形,而空气中也充满了汽油和柴油的味道。
旅店外面还停着好几辆重型货车,看样子都是写跑长途货运的中途歇脚点。
赵青青停好车后,我率先下车去敲了敲卷帘门,卷帘门“哗啦啦”的声响堪比雷鸣声。
里面很快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住店的”我应了一声。
“来了……”
片刻后,卷帘门“轰隆隆”地拉了起来,一个些许富态肥胖的女人站在门口,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以及我身后的赵青青问道:“你们两个人吗?”
我点点头,胖女人便转过身说道:“来登记吧。”
我和赵青青随胖女人走进旅馆内,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跟着胖女人来到吧台前。
“你们俩是夫妻吧?”胖女人打量着我和赵青青,问道。
“非要夫妻才能入住吗?”我不解道。
胖女人讪笑着回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就还有一间房了,今天住店的比较多。”
这旅馆不大,外面又停着那么多车,想必可能真没多的房间了。
没等我回话,赵青青便爽快的说道:“那就开一间房吧!”
我能说什么?当然也只有这样咯。
胖女人也随即说道:“身份证拿出来,登个记吧!”
赵青青二话不说将身份证拿了出来,我也只好将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了。
登记后,胖女人又指着二楼对我们说:“楼上206,小心楼道窄,别撞头了。”
这楼道是真的窄,必须弯着腰才能勉强通过,这环境也是相当糟糕了,廊道里甚至还有老鼠在角落里窸窸窣窣穿来穿去的声音。
赵青青似乎挺大胆的,她没觉着有什么,大步走在我前面走到那间房外直接就推开了门。
我走近一看,这房间里可也真是简单,就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方脑壳电视机,其余什么也没了。
房间里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以至于洗脸洗脚也必须去外面的公共场所,房间里甚至还有蚊子“嗡嗡嗡嗡”地飞来飞去,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赵青青是真的累了,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也没打算洗脸洗脚,连衣服都没脱。
毕竟她开了那么久的车,累也是正常的,我只好上前帮她脱掉鞋子,拉过被子盖着她的的身子。
而我则像块木头似的坐在旁边凉椅上,昏黄的灯光下,房间里充满了木头潮湿的气味,还有各种难闻的味道,还要面对蚊子的袭击,我根本毫无睡意。
我只好点上烟希望蚊子离我远点,可这旅馆的房间还不隔音,隔壁房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在我耳边响起,甚至还有……
还有男人和女人的浓厚的重喘声,我似乎还听见了他们那邪恶的对话。
那声音逐渐越来越明显,特别是女人的声音愈发加快,甚至还能听见像是巴掌抽打在脸上的声音。
就在这声音最激烈的时候,赵青青忽然清醒过来,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