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端起杯子,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继续谈天说笑。
半晌,几个书生相继出了秦府,秦白送至门口,这才拂袖而归。
走得远了,方才姓方的书生脸色微微泛着红晕,语气带着意思讥讽。
“他如今倒是会甩脸子了,当初不还是和我们一样寒门出身,谁不知道他是靠下三流的手段蛊惑了皇上才得的状元出身,现如今倒好,得了个状元,反而还不让人说了!”
另一人醉醺醺的也跟着冷笑。
“可不是吗?当初分明是大家一起认识皇上,偏他聪明看出了什么,却也不告知我们,自己一个人私底下和皇上交好。现如今不过是去他府上喝了口酒水,竟还要看他的脸色起来了。若不是当初他欺瞒我等,我等如今早就一同入朝为官了。”
“可不是?”
“就是就是!”
一群醉汉嘟嘟囔囔的勾肩搭背,旁边正巧路过的墨慕文将这些话听在耳里,面色不渝。
青天白日就喝多成这样,难怪嘴里都在胡言乱语。
若是真心想要入朝为官,明年加开的恩科今年就该好好读书才是,喝得醉醺醺的到处说胡话就能为官了?
可笑。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冲帘外的叮嘱一声。
“去京郊农田。”
京郊。
原濯从宫里出来,身边自然是带了一个侍卫。
他从马车上下来,一边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
“这是你真实模样?”
暗卫基本都是整个黑,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暗卫的真实面目。
暗卫摇摇头。
“是□□。”
原濯的脚步一顿,摸了摸鼻子。
行吧,不该多问的。
在暗卫的带领下找到了那片开垦的农田,原濯看了一眼面前的田地,陷入了沉思。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农典——这是原身退位前专门设立的一个机构,主管京郊这片农田,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下面的小官员连个官名都没有。
“这就是朕种的田地?”
农典见他脸色不太对,心里也发虚。
“太上皇,正是这片地。太上皇半月前才来看过,可是印象不深了?”
半个月之前才来看过?
那都过去多久了。
原濯又看了看面前的田地,越发无语了。
“走吧,带朕走一遍,朕要把开垦的田地都看一遍。”
原濯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那农典还有话想说,后面的侍卫跟过来一个眼神投过来,那宛若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感觉,顿时让他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的只能应了。
京郊这里专门为原濯起了一个庄子,不算小。
原濯初略估算了一下,庄子连带田地起码有千亩地。
而这千亩地他后来坐在马上被侍卫带着转了一圈回来后,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这近千亩地,几乎全都是看不出来是什么苗的蔫巴巴小苗。
甚至只有他刚开始看到的,离庄子最近的那几亩地比较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