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纾看着朱珠与林檎,二人很知情识趣地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四下无人,周纾才气定神闲地道:“这不是四郎教我的吗?”
祁有望摸了摸脑袋:“还好不是梦。”
说完,周纾定定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周纾“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知道四郎的意思,四郎是担心那是梦,我便没能学到四郎所教的是吧?”
祁有望呆滞地点点头,周纾靠近她,抬手先扶住她的腰禁锢她的身子,而后才又凑过脑袋再亲上去。这一次不像昨夜那样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周纾这一亲,觉得自己总算是知道了嘴唇是什么滋味的。
“四郎看,我学会了。”周纾抬手轻轻擦拭自己的嘴唇,将被蹭掉的唇脂再抹匀称些。
祁有望的嘴唇却很是水润红艳,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直愣愣地道:“娘子,你轻薄了我,可是要负责的!”
周纾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好会儿才道:“我们已经成亲了,四郎还想让我怎么负责?”
乍听之下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祁有望愣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直到周纾出了门,她才醒悟过来,周纾的意思是让假成亲变成真成亲?!
想到这儿,她的心窝都热了起来,“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脑补过度吧?娘子也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吧,毕竟这可是亲嘴了啊!”
正嘀咕着,仆役来报,说她的丈人周员外与丈母娘陈氏来了。祁有望出去接待他们,陈氏来了祁家别庄才惊觉信州城的那座宅子是仿照这儿布置的。
周员外小声跟她说:“舒舒喜欢祁家别庄的环境与布局,所以家里才那样布置的,可见这女婿有心了。”
陈氏道:“建的一模一样,难怪这两人都不爱回去住了!”
周员外跟陈氏好些日子都不曾见过她们了,虽说周纾偶尔会回信州城去,但是往往不会在家里过夜。
对他们而言,周纾这情况就跟以前倒了过来,以前她都是担心天黑了无法回城,如今是担心天黑了祁有望等不到她回来会担心。
周员外虽然有些许遗憾,但是想到周纾一心扑在公务上,她是否常回家里住倒无关紧要,只要她与祁有望恩恩爱爱,早日生下子嗣,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且……
“楮亭乡环境清幽,水土宜人,我都乐意常住在此不回去。”周员外笑道。
陈氏剜了他一眼,仿佛他真的这么做的话,她便要找他算账。
祁有望不知丈人与丈母娘之间的小官司,她将二人引到上座落座,而后才问:“爹娘突然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跟周纾都是喊对方的父母为爹娘的,在祁家时,祁家人才会将周纾当成是祁有望娶的娘子;在周家时,周家人也会当祁有望是入赘的,这样一来,能避免更多的矛盾。
周员外刚张嘴,陈氏便抢先道:“我们是见你们这么久都不回家里住,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很忙。”
祁有望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她确实有点忙。周纾将别处茶园的事务都交给了李管事去打理,全心全意地琢磨新茶,——若非她有这等决心和付出了许多精力时间,红茶也不可能被她琢磨出来。
周员外清了清嗓子,道:“他们二人定是忙碌的,你何必多此一问?咱们做买卖的,自然是越忙越好,你这是什么话呢?”
陈氏噤了声,祁有望自然不可能附和周员外的,便道:“最近我们都没怎么回去,让爹娘担心了,等忙完了这阵子,我与娘子会回去看望爹娘的。”
周员外摆了摆手:“你们忙,我们来看你们也是一样的。”
得知周纾在茶园里,祁有望又跟他们一起到了茶园去。周纾发现爹娘来了,刚好也要跟她爹说新茶的事情,于是父女俩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陈氏只知一些账目上的事情,对茶叶的了解却不如祁有望多,周纾与周员外谈茶叶的事情,她插不进去话,只好拉着祁有望到一旁去,问她:“你与燕娘感情可好?”
祁有望心想,周纾出门前才亲了她,她们的感情自然是好。于是点头。
陈氏松了一口气,又问:“那燕娘的肚子,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
祁有望目光凝固了一瞬,她怎么可能让周纾的肚子有动静呢?!
好在她装傻还是很有一手的,便道:“娘是担心娘子的肚子不舒服?不必担心,娘子吃得好,睡得好,这些日子以来,身体可是依旧很健康的呢!”
陈氏无语,但是考虑到这女婿年纪小,想来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便教唆她道:“我担心你们吃错东西做什么?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当爹?”
陈氏都这么直白地问出口了,祁有望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个得娘子说了算。”
陈氏刚想质问她还是不是一个男子汉了,然而想到她是入赘周家的,家里的意见自然是以周纾为主,便又改变了主意,悄悄地跟她嘀咕了好些话。
祁有望听得目瞪口呆,但是又有些雀跃,——要是丈母娘真肯帮她的忙,那周纾总不能怪她这么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