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安静,连子然都没敢笑出声。
温柏榆注意到白兴言的身份是迟夫人,从设定上来说迟夫人和死者迟老的关系不好,他作为凶手是需要想办法将罪责推脱给另一名嫌疑人。
正巧他对上了白兴言的眼睛,发现对方也在看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杀意,这让他心中警觉起来,他可以肯定刚才绝对不是错觉,可是白兴言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沙雕环节过去后,除了扮演佣人的选手只能站在旁边看,其他人都坐在餐桌上,子然兴奋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还没吃就被打断。
“你爸还没来,不许吃!”白兴言皱着眉头,不满的呵斥道。
子然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从他呆滞神情来看显然完全没有进入角色中,待他回过神后就老实放下筷子。
不得不说被充当老妈子的白兴言教训是十分新奇的体验,当然在场的没有人想感受,所以他们都坐得端正。
白兴言收回目光,对空安歌说:“去看看先生在做什么。”
“好的,夫人。”空安歌垂着头,他压根不敢抬头看白兴言,怕看了立马就崩不住表情。
他转身去了迟老的房间,所有看过剧本的选手都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迟老自然是死了,但他们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时新知想给自己多增加一点镜头,于是开口道:“今天爸怎么了?这么晚都不出来,平时他可是比我们都要早就坐在这里吃早餐了呢。”
徐途远坐在旁边说:“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
温柏榆后背抵着椅子,环着手,嘴角微弯,带着一丝嘲讽弧度:“老头子年纪大了,没准是已经死在里面了。”
饭桌顿时响起了好几声轻咳声,其他人震撼温柏榆说话如此直接,虽然他们都知道人没了,但是你说出来就很诡异啊!
其中最震撼的莫过于时新知,他瞪大眼看着温柏榆,难不成对方不想好好玩这个游戏了?想开局直接来个自爆?
这时环顾众人的温柏榆将目光停留在神情最为异常的时新知身上,对方在对上他的目光后迅速撇过眼,温柏榆心中了然,他之所以这么说话就是为了通过众人的反应找出知道他是凶手的人,看来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是时新知。
突然“咚”的一声,只听见空安歌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先生他……死了!!!”
众人纷纷做出吃惊的表情,大部分的人表情都十分浮夸敷衍,身为凶手的温柏榆只是微微挑眉表示诧异,所有人起身前往卧室,看见了假人迟老,对方趴在桌子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剧本杀最重要的就是观察死者确认死因,众人围在尸体旁边,莫赵瑾离得最近,顺势脱掉迟老的衣服,观察后说:“他后背有一个刀伤……胸前也有。”
“难不成凶手是袭击后死者想跑,然后从后面补上一刀?”陆誉思索道。
沈天磊摇头道:“不可能,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附近干活,如果有这样的动静我一定能听到,不过今天我倒是听到了迟夫人和先生吵架。”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转到白兴言身上,而他面不改色道:“夫妻俩吵架有什么奇怪的?”
“是啊,吵完架顺手再把对方杀了也不奇怪啊。”陆誉可巴不得白兴言是凶手。
白兴言不会轻易被挑衅,他说:“这两处刀伤都很深,一定是力气很大的男人才能做到,我可是弱女子。”
弱女子……众人看了看白兴言魁梧的身姿,默默离开视线,他说是啥就是啥吧。
现在可没人专注什么演技,都在四处摸索,莫赵瑾走到温柏榆旁边问:“你怎么看?”
温柏榆:“……”
莫赵瑾注意到温柏榆神色有异,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然睁大眼,压低声音:“是你吗?”
游戏中的欺骗无损友谊,但温柏榆有自己的考虑,他点头,指了指迟老说:“后背那刀是我做的。”
“所以正面那刀不是?”莫赵瑾蹙眉,“致命伤是刀伤,如果无法确定迟老是不是正面死的,那凶手就只能是你了。”
“没错。”温柏榆望着其他人分析的模样,有种看戏的感觉,凶手牌对他来说轻松多了。
“你为什么直接告诉我?恐怕不是因为我们私交不错吧?”莫赵瑾很清楚温柏榆不是那种人。
“因为——”温柏榆歪了歪头,眼神有些玩味,“我想看看你的选择。”
莫赵瑾心里一咯噔,他的角色对迟老没有杀机,但是他有一个特殊选项,那就是选择包庇凶手或者找出凶手。
原本他是想和温柏榆一同合作找出凶手,但看对方反应八成是凶手,那他……
莫赵瑾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有时候也想看坏人获胜的场面。”
两人相视而笑,莫赵瑾突然说:“你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没想到温柏榆演技这么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温柏榆的眼神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