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灵按照qq群里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小小的餐馆。
花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坐在那里抽烟,本来就消瘦的他已经是皮包骨头,眼袋很重,双眼突出,但是穿的很干净,忧郁的眼神却是足以秒杀所有充满爱心的女孩。
“你是花少?”张千灵一副高中生打扮,扎着两个小马尾辫,画着淡淡的妆容,纤小的身材加上萝莉脸蛋,足以迷倒众生。
花少看到张千灵的那一刻,双眼一亮,却是充满了惊艳的神情,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充满了得意。但是作为一个撩妹高手,在狂喜之下却是赶忙收敛自己的嚣张,强忍着笑意,撞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小灵是吧,坐。”他用夹烟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然后递给张千灵一支烟。
张千灵赶紧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她的小心脏却是噗噗跳个不停,这家伙递过来的烟哪敢抽啊,如果里边有药怎么办?
花少嘿嘿一笑,将手中的烟掐灭,然后扔出一个菜单来,“来丫头,想吃点啥,喝点啥,尽管点···”
张千灵怯怯地点了一杯果汁,花少嘴角再次上翘,露出了虎牙来,他对着那服务生眨了下眼睛,服务生会意,在倒果汁的时候,随手从工作台上抽出一张纸来,撕下一块扔进了果汁中。
那片纸很快融化,不过这小伙子一边调果汁一边嘟囔,“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就那混蛋还号称情圣,还不是给人下药。狗屁的pua搭讪,还不是用药物来控制人。”
这服务生却是忘记了,自己在果汁中下药,同样违反了法律,一旦被查,花少却是可以将责任撇地干干净净,而他自己则要接受法律的惩罚,但是花少给的价码实在太高了,让他难以拒绝,心甘情愿为虎作伥。
张千灵现在完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从入红尘的那一刻起,她就收起了自己所有慧心,欢欣雀跃地像一只小鸟,又好奇地如同一只小猫,乖巧地拿起果汁轻轻喝了一口,然后露出单纯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花少看呆了。
不得不说,花少这家伙的确是撩妹高手,短短的十分钟,就将张千灵逗得花枝乱颤,不过在逗笑被人的同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了笑意,只是痛苦。这更是引起了张千灵的好奇。
“你有心事?”张千灵轻轻地问,如果不知道花少的为人,很可能她也被这个藏着心事而谈笑风生的男人。
“哎,不说了,都是过往。男人不经历点挫折永远无法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很快,花少就结束了他的约见,然后扔下一个电话,扬长而去。
这正是杜金友所说的第一招,建立自己的形象,一个风趣幽默,却又大度洒脱的男人形象。这种形象,普通的少女很难抗拒,即使这男人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内心却是对着男人充满了好奇。
好奇害死猫,更害死了无数的清纯少女。
回到家中,张千灵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脸红红的,仿佛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困扰着自己。
苏菲亚向夏一凡诉苦,龙小庄这家伙自从上次跟踪胡曼的时候,就魂不守舍起来,成天在大学周围晃悠,跟在一个留学生的身后,似乎在跟踪一个人。开始以为这是夏一凡交给他的工作,但是龙小庄回家之后,再也不理会苏菲亚,而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傻笑。
哪怕傻瓜也能看得出,龙小庄恋爱了,而且是单相思。
苏菲亚看着有些心酸,也有些心疼,她曾经无数次想跟龙小庄谈谈,但是都被他狠心地拒绝了。
恋爱分手,这对法国女孩来说,再平常不过。她虽然很爱很爱龙小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识趣地选择了分手,要回法国去。
夏一凡也是很无奈,感情这种事情谁也无法勉强,但是他倒是对胡曼的舍友,那个来自南非的留学生也提起了兴趣,能够让龙小庄看在眼里的女孩,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正巧这个时候,夏一凡碰上了张千灵。
乍看到夏一凡,张千灵还红着脸呢,哪里还敢跟他聊天,所以赶忙逃开,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夏一凡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并没有发现张千灵的异常,他正在思考龙小庄的事情。
他已经安抚了苏菲亚,希望她能够留下一段时间,把事情搞明白再说,毕竟龙小庄并的态度实在太模糊,让人搞不清。难不成他的精神又出了问题。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里边只有一条信息,“青青被控制了。消防员。”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是那个消防员却是在提醒夏一凡,他就是倪行。
倪行啊,倪行,你在哪里?
夏一凡心中疑惑,但是既然对方能给自己发消息,说明他暂时安全,但是不接电话,显然他正处于在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千灵的脸依旧红扑扑的,根本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花少的形象,好几次将努力地赶走这张颓废的脸,但是她都失败了。
总不能不睡觉吧,张千灵好几次都要坐起身来,盘腿打坐,用清心诀的办法将脑海中的那些世俗杂念给赶走。
“修心莫离凡世,得道即入红尘。”反复念叨这句话,这才压下了动用道家心法调整心态的念头,只能躺下身子,顺其自然。
就这样带着对花少的好奇,进入了梦乡。梦中,全是花少的形象,这家伙就如同多年不见的邻家大哥哥,曾经对自己关爱有加,但是现在却落魄失常,让人心痛。
这何尝不是张千灵内心的一个痛点,从小就被父母安排修道,何曾体验过朋友一块玩耍的快乐。别的小朋友在过家家的时候,她在读易经,别的小朋友在学数学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习伏羲八卦推演之术;别的小女孩在学习舞蹈、学习化妆的时候,她却被安排来学习武术,来诵经穿道袍。
别的女孩有人爱的时候,自己却被要求清心寡欲,独坐道观,青灯孤影,对影吟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早晨起来之后,张千灵的枕头被打湿了,每次动一个念想,满脑子都是花少。她不禁要拿起他曾经留下的那个电话,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然而对方并没有接听,这让张千灵感到无比的烦躁和失落。
花少看了看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嘴角再次露出了微笑。但是他并没有急于接听,而是拿起一杯酒,很优雅地走向了一张桌子,那里正坐着神色黯淡的苏菲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