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我忘记告诉你了,为了我的安全,我在最后一个格子里安装了子弹,也就是说你得扣动六下扳机。但是那时候你就死了,还有你的这个美丽的小朋友。”
卡麦斯挥了挥手,江边的灯亮了,一条小艇缓缓划过,彩虹正呆坐在小艇之上。当她看见夏一凡的时候,眼睛划过一道希望之光,再看到手中拿着枪的卡麦斯之时,却是再次陷入了自责和沮丧,眼泪啪啦啪啦地掉落下来。
“彩虹,别怕,我和小庄都会救你的!”夏一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一凡,都怪我,告诉小庄,你们别管我了,我就是个不详之人!”彩虹扭过头去垂泣着,似乎不想让夏一凡看到自己的流泪。
“别说傻话!”夏一凡高喊,但是突然感到嘴巴一阵冰冷,却是卡麦斯将枪管塞进了他的口中。
“废话太多了!马上杀掉她!否则,我让人打爆那小瘦妞的脑袋!”卡麦斯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完全失去了原本的类似派克一般的绅士风度和英俊面容。
“杀了我吧,夏一凡,这家伙是个疯子。卡麦斯,还请你遵守诺言,放过我铁男和清子。”彩子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一把抓过夏一凡的枪管,顶在自己的头上,“动手吧,但不要告诉清子。”
说完,彩子闭上了眼睛,眼泪双垂,如断线的珍珠。
彩子的弟弟铁男依旧在地上抽搐着,一边抹着眼泪和鼻涕,一边说,“不要啊!”
形势顿时陷入了僵局。
“嘭!”枪响了,却是罗云勋先动手,然后拉着戴芳香,向着一块大石头跑去。
“嘿嘿!”枪手狞笑着,待罗云勋跑出十多米之后才开枪射击。
“1,2!”罗云勋暗数着,护着戴芳香不停地变换自己的方向。子弹从耳边擦过,刮得脸生疼。
“高手,不错!”枪手倒提着枪,向着罗云勋追去。
两人如同躲猫猫一般,不时地放一枪,然后躲进掩体之中。戴芳香能做的,只有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强忍着眼泪,跟在罗云勋的身后,不停地躲避着。
她知道,枪手似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罗云勋依旧在拼命地躲避着,还击着。但是胳膊一疼,却是中弹受伤。
不远处传来枪手的狞笑,“五四式手枪威力名不虚传,八发子弹还剩下两发吧。我呢,usp十二发子弹,还有五发。你该如何应对?”
拖着戴芳香,罗云勋明显感到十分吃力。最终他将戴芳香安放在一颗树的后边,对她说,“好姑娘,援军一时半会来不了,我车上有子弹,你找时机帮我取一下,另外,夏一凡被带到了江边小码头。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找到他并告诉他,要想救龙小庄,必须参透金盒子的秘密。”
戴芳香感觉罗云勋是在跟自己交代后事,只是摇着头,垂泣着,“你不要死!”。
在短短的生死速救之间,两人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戴芳香,在感觉被夏一凡抛弃之后,更加依赖这个铁血军人。
“嗖!”一发子弹打在脚边,很快传来了脚步声,预示着枪手就在附近。
“快走,如果没有子弹,我们都得死!”罗云勋怒吼着,一把将戴芳香推出。
戴芳香甩开高跟鞋,快速向着车子的方向跑去。
枪手再次狞笑一声,对着戴芳香的方向连开两枪,“听说华夏军人都能克服趋利避害的条件反射,我们现在就赌一把。”
果然,罗云勋猛然间站出来,拦在了戴芳香的身后,然后对着枪手的方向开了一枪。
“噗噗!”子弹入肉,蓬起一团团的血花,尤其是罗云勋头顶的那个弹孔,在枪手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哈哈,终究是我赢了!”枪手笑着,但是当他突然感觉一阵阵眩晕,嗓子一阵发甜,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心脏的部位一个小小的弹孔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有机会开一枪。”
罗云勋倒下了,几乎是带着带着骄傲的微笑,无声无息躺在了地面上。
枪手也倒下了,却带着对生命的留恋和无限的不甘,但是他却无法动弹自己半根指头。
戴芳香拿着弹夹折返回来,几乎是发疯一般冲向了罗云勋,抱着他痛哭起来。
“你走开,他是我的!”
不知道李静如何从远处跑来,衣服褴褛不堪,头发散乱,如疯如魔地一把推开戴芳香,抱着罗云勋的渐渐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戴芳香猛然间醒悟,抓过罗云勋的枪,卸下弹夹,装上新的弹夹,对着枪手打了一梭子。
巨大的枪声震耳欲聋,也慢慢消了戴芳香心中的悲伤。
看着悲痛欲绝的李静,戴芳香反而冷静了下来,从枪手的手中夺下枪,从他的腰间搜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慢条斯理地装上,然后跑向罗云勋的车,驾车向着江边驶去。
“动手啊!”卡麦斯狞笑着,抓住了夏一凡的手,缓缓地扣动着扳机。
“啊!”夏一凡怒吼一声,提起脚对着卡麦斯狠狠地踹去。
不曾想,卡麦斯早有准备,提膝格挡,然后一拳砸在了夏一凡的肚子上。
夏一凡顿时身体弓成了大虾,手指在卡麦斯的主导下扣下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彩子原本明亮的眼睛,失去了神彩。
“啊!”悲怆之声从江边传来,却是清子赶来了,正好看到了夏一凡开枪的那一幕,“夏一凡,我要杀了你!”。
夏一凡呆呆地望着死去的彩子,心中无比的震惊和难过,他对着卡麦斯怒吼着,“够啦,死的人够多了,你这个变态???臭虫???”
“哈哈!”卡麦斯嚣张地笑了,猛然间再次打了夏一凡一拳,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向船上拖去。
清子对着卡麦斯连开两枪,口中怒喊着,“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枪声惊动了正赶来江边的章治平和付忠强,他们立刻弃车向江边跑来。正好发现了正拖着夏一凡狂奔的卡麦斯。
付忠强还因为职业原因,向着两人喊话,章治平却已经半蹲着身子,向着卡麦斯射击。
卡麦斯下意识地躲避,夏一凡趁机挣脱了他,向一旁的黑暗处滚去。
船上的人已经开始还击,章治平手臂中弹,立刻卧倒,对着付忠强大喊,“有狙击手!该死,好久不拿枪,手生疏了!”
付忠强虽然也是军人出身,但是离开部队已久,很多军事技能已经生疏,也被流弹擦伤了肩膀,只能趴在地上叫苦,“华夏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狙这种东西也能进来?”
他所不知道的,如果对手用的是真正的狙击枪,付忠强和章治平两人早已成为枪下亡魂。
正是因为华夏枪支管制,对方也只能用猎枪改装的枪支,无论是射程、威力还是精准度都差了好大一截。
卡麦斯有些慌张,一把抓过有些疯狂的清子护在身前,以她为盾,向着章治平和付忠强两人还击。
清子却是提着枪,对准了夏一凡,有些痴痴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姐姐!”
“我没有!”夏一凡摇摇头。
“是他,就是他杀了姐姐!”铁男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喊着。
“夏一凡,你太让我失望了!”清子的手在颤抖,似乎要扣动扳机,然而她身上蓬起的血花,让她身躯一震,却依旧倔强地举着枪,对准夏一凡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