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走路都是踏在地上,而你不同。”
她歪了歪头:“难道我是飞着过来的?”
顾君复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又揉起她的脸,仿佛怎么样都摸不够,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轻笑着,声音朗朗的着电流般酥麻的尾音,像哄着,吐字清晰:“你踏在我心上而来,我当然就知道你到了。”
她吸了气,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眨了眨眼睛,如他刚刚的语气:“那我这么重,你的心一定很累吧?”
她又踮了踮脚尖,靠在他耳边,轻描淡写的,眼里却藏了笑:“人家的婚礼,说好了要来,你却哄我到了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黎夏生站好了,笑容难掩,又做出一副很体贴的样子:“婚礼才开始,我们赶回去还来得及。”
明明是明白他的心意,却偏偏是要和他打太极,顾君复诚然想迁就她,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快,任着她上来牵自己的手,也没再说一句话。
黎夏生眸里带着笑,故意不去看他手里的花。
他可惜着连出场向女主人自我介绍都没来得及的花,以及藏在他身上许久的戒指,低了嗓子:“哦?那就赶回去吧。”
“唔,那你这花……难道是要用来做捧花的?”黎夏生眸里带了丝狡黠,歪曲着他的意思故意惹他,这仿佛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叫黎夏生每次都觉得很快乐。
“那我丢给你,你会要吗?”
她垂下眉头,盯着他手里的花倒真沉吟了片刻,又道:“可是花一向都是新娘丢的,你难道要做我的新娘?”
云层飘过,一团阴影笼过两人又迅速地移过去。
顾君复叹了口气:“做你的新娘的话,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黎夏生挑起了眉头。
顾君复点点头,花香飘到两人之间,她脸上微微泛红,细薄的耳垂上好像覆了一团绒毛,他忍不住想去捏捏她的耳垂,却被她捉住了手。
随后,手上一凉。
……
婚礼上,热闹非凡。
顾君复摸着手上沁凉的硬物,唇角翘得完全放不下来。
再一次忍不住笑出声,黎夏生红着脸捣了下他的腰窝,微垂着头,用余光示意顾君复矜持一点。
而身边的人除了知道矜持怎么写,却完全不知道怎么维持矜持的形象。
他再一次深呼吸之后,目光逡巡地看了眼酒桌对面清一色的中年人,咳咳嗓子,拨通了顾子聿的手机。
“喂,顾子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齐斯靳结婚关我什么事情?他充其量就是我老婆的姐夫而已。”
“你还听不懂吗?你这么蠢怎么做的我助理……对,你知道是谁求的婚吗?聪明,果然是我的助理……”
对面黑着脸挂断。
他不以为意,继续拨通下一个电话:“喂,妈,你现在在哪里?”
“哦哦……你准备睡觉了?先别睡,你亲爱的夏生小姐刚刚向我求婚了……废话……我……可能要穿婚纱??”
没等徐沫继续开口,他为了保持自己仅剩的一点面子,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滑动着通讯录,决定寻找下一个目标。
待看到接下来的目标,黎夏生再忍不了,一把按住了顾君复的手,咬牙低声道:“顾君复,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