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技流畅,惊艳之后面色一红,伸手挡住眼睛,“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唐意秋把玩着桃花,脸上的清冷和妩媚收起,只有淡然的慵懒,她漫不经心地问:“你从哪里来,我从来没见过你。”
两人接戏分外自然,好似导演剧本都不存在,镜头美得他们不得入戏。
“我从山外而来。”书生斟酌片刻,取下发带蒙在眼睛上,道:“姑娘,你这里好生奇怪,明明是十月,怎么还开着桃花,难道姑娘这里是世外桃源?”
不知是哪个字戳到了狐狸,她撑着下额,挑眉问道:“你那里又是什么?”
“我那里……”书生声音逐渐变小,微低下头,“我那里就是一个……一个很美国家吧。”
狐狸说,“我这里百年都是桃花,花了落开,开了又落,仿若仙境,我倒是不觉得外头的国家有什么好看。”
“等你看看就知道了。”
“《狐生纪》第一场第五镜,一次。”
朝堂之前。
大臣握着笏板,没一个人抬头,时间定格几秒,有那么几个偷偷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白发老臣跪在地上,瑟缩着,大臣们看到他纷纷摇头。
突然,一身高音扬起,“陛下驾到!”
珠帘撩起,一群身着薄料的舞女缓缓走来,她们有的手持宝剑,有的手拿美酒,嬉笑冲着帘后轻嘤,围着空空的龙椅起舞。
这就是国,骄奢淫逸,醉生梦死。
“《狐生纪》第一场第六镜,一次。”
“不好,太枯燥。”狐生亦孤生,狐狸侧过头,一张脸没得艳丽,世间怕是再没这种美。
可惜书生蒙着眼睛见不着,又道:“姑娘救了我,我应当感谢姑娘,不知姑娘有什么想要的。”
“随你。”
“那,那我送幅画给你。”书生伸手在地上摸着,摸到湿漉漉的画布,又抽出笔墨,他正遗憾不能用,手中的纸墨突然全干了。
他微愣,随即又低头作画,脑子只有桃花和美人身躯,他一一画下,再将手中的画送上,“醒来时见姑娘貌美,一时没舍得忘记,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狐狸低头,画里的模样她见过百年,还当外人能画出不一样的,她伸手扬画,“不过尔尔。”
书生又道:“那我为你抚琴?”
狐狸道,“我不爱听。”
“那、那你要什么?”书生为难,“银两也行,只是我囊中羞涩,可能姑娘要稍稍等上些时候。”
“我要你。”
话音落下,狐狸和书生皆是一愣,狐狸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会说这句话,伸手碰着自己的唇。
狐狸不懂情爱,她在这漫山桃林间过了百年,再没见过第二个人,这山川属于她,书生来了,她也当书生属于自己。
“《狐生纪》第一场第七镜,一次。”
台下群臣无声,老臣头贴着地面用力一磕,“微臣冤枉,微臣世代忠烈,从不曾有过谋反之心,是有贼人陷害老臣!”
舞女纷纷捂唇笑起,九朝国主这才从帘后而出,他身着金袍,穿戴整齐,纵使美人在怀,也不曾有一处发乱。
他挥袖入坐,支着腿,薄唇稍起,含住舞女递过来的葡萄,看都未曾看台下的人,他身边的舞女把手中的宝剑扔下,臣子颤抖的握着剑往脖子上放。
这时,国君看向了臣子。
可就在他起唇时,陆百生喊了卡,之后没有再没有时欢过戏,“镜头感不够,时欢转的太快了,你是暴君,对朝上的事不要那么着急,再来。”
“卡,太做作,你太开心了,你要自己理解人设,做国君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他过够了这种生活,要找乐子,你不要太规矩了,野一点。”
“算了,时欢,你别浪费时间。”
全程陆百生都没有发火,语气温和,但是眼睛里的光却是万分凌厉,难怪大家都说陆百生挑剔,光是视线对上的瞬间,时欢就要哆嗦一下。
时欢对刚刚身边几位舞女道了声歉,舞女摇摇头说没事,帮着她说话,“陆导,我感觉时欢演的不错啊。”
陆百生道,“她连我的气势都压不下去,演什么圣上,休息一下,琢磨透了再拍我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