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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君竹手持木梳,梳理身前鸟儿长长的羽毛,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它说话。
  “喂,你知不知道,我前日为仙君清扫关房时,嗯……发现一件怪事。”
  梦泽忽然神神秘秘转回头,赤青色的大眼内充斥着发现新大陆的猎奇。
  季君竹挑眉,饶有兴趣的试探道:“师尊能有何等怪事?莫不是喜欢上什么女子呢?”
  “呸呸呸!”青鸟恼羞成怒瞪了眼季君竹。
  气道:“口无遮拦,主人怎可能会喜欢上……疑?”
  它顿了顿,迟缓的抬起头,紧张的声音都拔高了些:“喂?主人为什么会喜欢旁的女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季君竹拍了拍手上碎毛,耸肩道:“我瞎猜……”
  “你!”“青鸟气呼呼的背过身,将屁股对准季君竹,半晌没搭理她。
  可无奈心底兜不住话,沉默了会儿。
  神神秘秘的转回身,谨慎环视一眼周围,见空无一人。
  这才低声继续道:“我前日为主人打扫关房。你猜我在他打坐的蒲团上发现了什么?”
  季君竹挑眉。
  梦泽的声音越说越小,盯着她看过来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一本书册,名叫《御!女!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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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三更
  季君竹手持木梳, 愣神之际,手上力气不自觉重了些。
  梦泽羽毛被扯的生疼,低呼出声:“轻点!新弟子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
  季君竹还在方才震惊中没能回神儿, 低头看着梦泽。
  试探道:“前辈,话不能乱说。师尊怎可能看那种不正经的书?唉?您说的书莫不是我想的那其子污秽书籍?”
  梦泽正在炸毛, 一听此话,梗着的脖子垂了下来,狗狗祟祟环视一眼四周,欲盖弥彰低声道:“嘘!小声点儿, 就是那本。下方还有另一本书册,叫什么来着?……哦,对了, 叫《忍论》。”
  青鸟一脸迷茫, 鸟头摇头晃脑,几乎要被它给摇断了。想不出所以然。
  它们青鸟只长了副美丽的鸟身,没长脑袋瓜,饶是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辞染仙君此番因何藏下那样两本书籍。
  梦泽双目灼灼的看向季君竹:“后辈你帮本座想想, 主人此番乃何意?难不成真有什么喜欢的女子了?可是除了季……那人,五百年了, 我也没看见仙君对谁另眼相待呐?”
  季君竹挑眉,追问道:“那人是何方神圣?”
  梦泽惊觉自个儿说漏了嘴,眼神躲闪。
  恼羞成怒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为本座分析分析,你却半分注意没有。你等身为人类, 脑子丁点不好使?罢了,赶紧给本尊梳理毛发……撕……”
  梦泽捂住屁股,怒气冲天:“为什么又拔本尊屁股上的羽毛”
  季君竹摊摊手:“不对称啊, 前辈,您瞧瞧,这次的这根羽毛比上次更长,若是不拔……”
  她觑了眼青鸟屁股上秃掉的羽毛,面不改色惨绝人寰的笑道:“若是不拔除,夏天该怎么办,试想您拖着一根又粗又大的羽毛拖曳在地?与秃屁股孔雀坠着一根羽毛有何区别。”
  梦泽悚然一惊,想到秃毛孔雀丑陋不堪的样子,浑身毛发炸开。
  “拔!给本座统统扒光!”
  ————
  东极高原。
  桃夭左拥右抱,女修环伺,他斜靠在飞鹤拉着的华丽车撵内。
  “喂,辞染仙君,听说南疆那边的界壁缝隙开了几条缝隙,妖族近来似乎有大动作。”
  “嗯”
  “此次圣墟秘境突然出现,你说白老怪会不会也来掺和一脚?”
  “嗯。”
  祁琰昱踩着飞剑,一双眼盯着水镜,神色恍惚。
  耳边一直有人叽叽喳喳,他不耐烦的蹙眉,夹拢双腿,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桃夭伸舌将侍女送至唇边的紫葡萄卷入口中,上下打量一眼御剑浮于半空的祁琰昱。
  意识到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桃夭不悦的眯了眯眼睛,伸长脖子挑衅道:“你看什么呢?我与你说大事,你等清华宗老祖竟是此番怠慢我合欢派的正道的?”
  “闭嘴!”祁琰昱蹙眉,头也未抬,随手祭出一道紫光,射向桃夭身前葡萄碟中。
  青玉瓷碟被打翻,葡萄滚落一低。
  汁水飞溅,染污桃夭桃花色长衫。
  他唇边弧度淡了两分,直起身,人影疾闪,瞬息从车撵飞至祁琰昱身侧。
  “你!!!”桃夭张了张嘴,作势便要对峙,整个人却在靠近祁琰昱时,愣在原地。
  距离近,随眼一瞟,竟是看清了水镜中的画面。
  水镜中的场景应是卧房。
  一展屏风将卧房分隔开来。
  屏风内室,置放着一只一人高的木桶,。
  木桶边站着位即将沐浴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袭青衫。
  她葱白的指尖挑开外衫,素手拨弄盘扣,很快青衫除尽,只留一身素白中衣。
  她坐在高凳上,除下长袜,白皙如玉的双足顺势探入木桶内。
  随着她大开大合的动作,松松垮垮的中衣滑落至肩头,优美的锁骨伴着半现,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吹弹可破。
  似觉水温冷了些,水镜中的女子往木桶扔了枚火球符,很快木桶上方泛起氤氲水汽。
  做完水温调试准备,画面中的女修开始剥下最后一层中衣,她墨发披散肩头,葱白的指尖“划拉”轻而易举解开腰间束带。
  ……
  桃夭走至祁琰昱身前,低头便见了这样一副场景,两管鼻血涌动在鼻腔。顺着鼻口砸落在桃花色的锦衣上,血迹斑斑。
  水镜一闪,画面消失。
  祁琰昱黑着脸,万象剑悬在他脚下,剑尖直抵桃夭面门,发出铮鸣剑意。
  桃夭被他身前那股子剑意逼退数步,狼狈道:“好好好,我道歉,不该偷看。但是讲道理,你这牛鼻子老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等苟且偷看之事,怪不着旁人意外瞟见吧…… ”
  话还未说完,桃夭惊觉脖颈微凉。
  身体本能预警,尚且没能避开,一缕剑气已是临至面门,侧身来不及,颈前三寸处垂落黑发被剑气利索的斩落。
  “闭嘴!”
  祁琰昱绷着脸,墨眸啐着寒冰。
  他今日披了件墨紫刻丝鹤氅,将比例优美的身形挡的严严实实,更显清隽威严。
  居高临下浮于半空,一张脸冷的如轮回山倒挂着的冰凌。看向桃夭的目光似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桃夭缩了缩脖子,审时度势,再不敢造次。
  技不如人,如祁老道这等逆天剑修他着实得罪不起。
  鼻血糊了一脸,尤为狼狈。
  桃夭辛酸的从怀中掏出一枚方帕,捂住口鼻。身形疾闪,逃回车撵内。
  隔了半晌,正前前来的各派高阶修士正在一边讨论秘境现世缘由。
  桃夭听的昏昏欲睡,侧眸再次看向一边长身而立,踩在飞剑上的紫衣剑修。
  这冰块显是神思不属,眼睛没有焦距,也不知正想着什么污糟事儿。
  脑海中闪过方才水镜内季老魔脱衣场景,桃夭心口微窒。
  祁琰昱神思不属,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为什么?
  桃夭不悦的眯了眯眼,他勾唇,不怀好意的揶揄道:“仙君此招绝妙啊?不费吹灰之力报复那魔头,看光她的身体倒真能羞辱于她!”
  祁琰昱并未回头。
  桃夭挑起额前一卷黑发,来回把玩,语气颇酸:“她的身体可好看?你也忒小气,美景咱们一起观赏岂不美哉?”
  祁琰昱攒紧剑柄,绷直腰身,整个人沐浴在冷风中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剑。
  他倏然回头,墨眸已成了深紫色。
  桃夭后知后觉抬头,神识却被铺天盖地的威压强行压制,缩回识海内,一动不敢动。
  他扯唇艰难维持笑容,喘着气道:“你先别生气……我……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复仇计策吗?不是……祁琰昱你听我一言,此种报复方式不对头啊。”
  前方身披鹤氅的男子面不改色,身上威压不要命的压在他胸口。
  桃夭快被气炸了,却在绝对武力面前,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眼珠一转,软声道:“你我并不是敌人,放心,我桃夭一言九鼎,绝不掺和你复仇计策中。”
  桃夭收敛起唇边逗趣的笑,指天保证,末了补充道:“你若不知怎么报复,我教你。”
  祁琰昱身形微顿,扫了眼桃夭贱兮兮的脸,冷哼道:“滚开!”
  先前他或许要人教教如何报复那满口花花肠子的老魔头。
  不过自那日关房阅了本《御女心经》,他心底已有打算。
  不出意料被拒绝,桃夭再接再厉:“你若想色,you ,一定得请教我。光看看她身子有何用。若是能将她抵在床上,用我们男子的身子让她心悦爱上,那才叫本事?我这里有一本媚术,念在你我往日情分上,嘿嘿嘿……”
  桃夭意味深长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册,得意的在祁琰昱眼前晃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