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只是朝办公桌上努努嘴,花欣便会意,连忙跑过去把昨天晚上连夜整理的文件给拿过来。
“虽然他们做得已经很隐秘,但是如果真的想查其实并不难,你注意一下这两个数据,然后在对比一下这张表。”曾燕一边说,一边把文件夹递到杨没手里。
杨没一看便明白曾燕的意思,瑞阳此次移交过来的抵资项目,几乎全是涉及三方运营的管理项目,资产估算比例偏大,风险还高。
“洪红怎么都不可能白白让我捡个大便宜,这一点我早就已经考虑在内,所以我才说运转到江颜来。”
曾燕也点头赞同:“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你到底采用的是何种途径对接并不重要,重点还是后期的裂变。”
这其实就是一个命题,对方认为只要这部分资产被杨没收下,基本上就等同于他公司的资质,如果出现问题,会带来连锁反应。
“让他们尽管闹腾,江颜和瑞阳之间有产业屏障,我们不可能越权同化,他们也没有机会隔山打牛。”杨没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一旁的花欣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问:“那是不是这部分用来抵资的产业,最后也会被你收进口袋?”
“那可不止,因为我们现在做的工作就好比在组装一个绞肉机,一旦运作起来,可没办法做到只绞一半的肉,势必会产生拉扯,到时候瑞阳恐怕得哭。”
这个比喻很有画面感,小欣立刻就明白其中厉害。
曾燕笑一笑,起身朝办公桌走,边走边说:“这种方法虽然很管用,但是做逆向担保的时候,也会对主体企业进行资产评估,我想说的是,你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吗?”
杨没看了一眼花欣,然后稍微有点惭愧地回答:“上次我去长春观,其实就是为这件事在考虑,只是没有想到会和别人闹翻,我当然又不好意思去麻烦花姐。”
花欣当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听杨没这么一说还毛遂自荐:“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跟我姑姑说,那我可以帮忙。”
“小欣,这件事情我们还确实不太方便麻烦你姑姑。”曾燕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委,也明白杨没这样做的原因。
“资产评估最关键的是证件,并不是随便找个有本事的人就可以,正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找市内那三家有资质的评估公司,可问题是其中两家都很难争取。”杨没说得激动,干脆比起手势。
“一家属于敌对的瑞阳,还有一家跟花氏的性质很像,你又不愿意去麻烦,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紫云咨询。”曾燕对于市内的这几家知名公司还算了解,直接就能把名字说出来。
有意思的是,这家叫紫云咨询的资产评估公司,虽然不属于三方当中的任何一方,但却是大家都想招揽的对象,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在专业领域上,它是最强。
“所以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就是专门来带你去参加一个酒会,无巧不成书,紫云今天晚上筹办商业聚会。”
曾燕还以为杨没在开玩笑,直到他再次向她确认一遍后,她才明白确有其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么招摇的事情,紫云这是在暗示?”
杨没当然也有相同的怀疑,故对于曾燕的疑惑,他只能说:“不管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去一趟酒会总是必须的。”
曾燕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脸色有点迟疑:“大概是什么时候?我昨晚都没有睡觉,脸色可能有点暗沉,需要化个妆。”
“没那么着急,应该是今天晚上八点才开始,现在也不过就才刚到中午,补个觉都来得及,要不我带你去一下会所,你做个通络,顺便洗个澡睡一会儿?”
“那你呢?”
“我当然是陪着你啊,顶多就是回家去帮你拿一下晚礼服而已。”
计划都能说得通,于是二人也就不再耽误,把花欣送回家之后,便按部就班地分头行动。
说起紫云咨询,这家公司在行业里的影响力很大,不过在行业以外就稍微有点神秘,大家对于它的了解就变得很少。
但就是这么一家平常没有任何动作的公司,偏偏在今天晚上就举办一场奇怪的酒会,邀请省城里颇有地位的商业精英前去品酒。
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半,紫云大厦的楼下已经车来车往,接到邀请的各位商界大佬们都携带着女伴,前来捧场。
一楼的临时泊车位上不停地下来一些重量级的人物,他们互相认识,免不得打打招呼,又攀谈几句。
一辆稍微有些张扬的红色超跑缓缓驶到楼下,车门打开后,杨没从驾驶舱走出,又到副驾驶舱旁拉开车门,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探出。
虽然说今晚在场的佳丽个个漂亮,但是想要找出有曾燕这般气质的却不简单,尤其是那身大红色的晚礼服,的确不是一般的肤色和身材可以撑得住。
所以这对俊男靓女刚一露面,立刻就成为焦点。
江百里远远就看到杨没,赶忙挥挥手:“老弟,快来,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杨没循声望去,便看见省城商会的各位已经聚在一起闲聊,见他过来,大家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围聚过来。
“看来我来得有点迟,路上稍微有点堵车。”杨没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和众人一一打招呼。
他在这个圈子里的知名度极高,不光是省城商会的人,还有一部分中立势力的老板也走过来和他打招呼,杨没自然都是一一应对。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掠过,杨没只感觉脑袋中有一丝奇异的电流划过,下一刻他已经猛然回头,发疯似的在人群里面寻找。
他这种怪异的行为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曾燕赶紧追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出什么事情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总觉得刚才有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从这里路过。”杨没尽力解释。
可是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