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混到江颜的高层而沾沾自喜的杨没,却因为张美丽的突然到来感到紧迫,纸包不住火,动作必须加快,至于张美丽,找个人解决一下,姚家亮就挺合适。
“喂,老姚,有件事你帮我搞一下。”杨没站在落地窗前,给队友布置任务,一脸坏笑。
在杨没做上江颜的财务部长三天后,因为要做一个成本核算,他主动约见实验室主任项前,想要对方整理出目前仓库里真实数量的研究材料。
“杨部长,这个真的没有先例,因为实验材料这种东西一直都是绝对保密的。”项前当然不想让杨没清查,可是他又不敢得罪董事长身边的大红人。
“你以为是我的意思吗?要不然我去找董事长来跟你面谈?”
“额,不用不用,我们配合就是。”
项前很快就将库存的实验材料全部整理好,同时记录在表格上交给杨没审核,不过相比于纸上陌生的符号,杨没更愿意自己去辨识那些特殊的材料。
看着杨没那相当熟练的鉴别动作,项前开始套近乎:“我之前听同事说,杨部长刚进公司面试的时候,解决掉我们实验室一个难题,您为什么不选择直接进实验室工作呢?”
“我来问你,是你这里美女多,还是我那里多?”
一直和实验器材为伍的项前猛地一拍脑门,这才觉得杨部长的前瞻性真是无人能比。
只不过,在这位实验室老大痛心疾首的功夫,杨没已经用手指将正捧着的药物揩出一小片,塞进裤兜。
“项博士,我有一个问题请教您。”杨没突然压低声音。
“杨部长请说。”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杨没将一个小瓶子递到项前面前。
项博士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他似乎没有想到杨没为什么会拿到这个材料,赶紧伸手接过并搪塞:“这个不是实验材料。”
“逢春花,一种很美但是有毒的花,花瓣提炼之后可以得到一种无色无嗅的固状物,可以短时间令肌肉充盈,但却会造成长久损伤,医家慎用。”杨没似乎在背诵一片经义。
项前的叫苦不迭,自从上次发生偷窃事件后,他已经把这种材料给撤走,但是不知道是手底下哪一个科员如此不小心,还遗留一瓶在这里,被杨没发现。
“我们最近已经在禁用这种材料。”
杨没挑眉,严肃起来:“项博士您说话可要负责任,我最近也在跟踪陶刚的事情,要是因为这个东西让我们在法庭失利,你知道后果的。”
“不不,杨部长,这个你放心,这种材料有一个好处,就在于一旦将它调配完成,就无法检测出来,不用写在成分表上。”项前有点慌乱地解释。
“这个事情是你自己的行为,还是董事长默许的?”杨没似乎非常关心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江董他知道,也是他允许的。”项前尽可能使杨没相信这不是他在捣乱。
杨没很满意,这个小瓶子其实就是陶亦然拿走的那个,只不过又被杨没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归还。
“赶紧处理掉,留着会有大差错。”
“那是一定的,还是杨部长心细。”项前赶紧擦擦额头的汗,他也没想到杨没如此不好惹。
套出自己需要的资料后,杨没叉着腿,用一种很是奇怪的姿势走出实验室,他可不想把裤兜里面的重要物证给破坏掉。
第二天,杨没便直接前往江山的办公室,现在还有最后一样东西,全部拿到手后,他的计划就可以开始。
“这个事情我确实清楚,而且,这也跟李总那边有关系,你是自己人,我当然也不隐瞒。”江山听完杨没的汇报,中肯地回复。
杨没摊开手,无奈解释:“我这段时间也在跟陶刚接触,不过他们所掌握的也就只有逢春花这一部分,正如项博士说的那样,这种物质没有实据,难以纠察。”
“陶刚的事情你负责就好,不是什么要害,最关键的还是市场拓展,逢春花是可以造成持续购买,但是前提是必须打入,我现在最苦恼的还是这件事。”江山说完又抓了抓头发,一脸阴郁。
“前段时间我找过蓉城的销售代表张美丽。”杨没话只说一半,然后就突然停下,看向江山。
如他料想一般,江山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很明显张美丽不止是一个普通员工。
“她的工作开展确实受到挺大阻力,听说蓉城那边的市场有联合的趋势。”
杨没走到江山对面:“我知道,我已经安排她回去,主要公关蓉城一家公司的老板,但是我总觉得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你的感觉不差,这也是我要提醒你的事情,虽然没有实锤证据,但是她好像是李总的地下情人。”江山说到这里不再继续,但是脸上的表情全是下文。
杨没要的就是这个答复,一想到脑海里关于这个女人的那幅挥之不去的画面,他就不禁一声叹息,又是一个权利之下的牺牲品。
“越是眼线就越应该用,装作不知道最好。”杨没是这样想的。
“那我很想知道,你给她安排的任务是什么,难不成是要拿下一个男人?”
咂咂嘴的杨没摇着头:“还没那么狗血。”
“嗯,我想也是。”
“我是想让一个男人拿下她。”
江山差点没把自己刚喝下去的那口茶喷出来,这强大的信息差让他腿软,没办法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刚跟你说完她的身份你就这么搞我?”
“你能不能放轻松一点,动动脑子,如果她被拿下,那市场无法开拓的问题会变成什么性质?”杨没像一个优秀的老师,正在引导江山同学往正确的方向思考。
好在他的学生并不愚蠢,立刻就明白老师的意思:“妙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自然就不是我们的错,可是我们也没有好处啊。”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争取时间,破开利益共同体的最好办法就是时间。”杨没侃侃而谈。
这个行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份彻底洗白,杨没这样想着,看着窗外正卸货的卡车,愉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