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仰头一笑,猛地将白素抱在了怀中,拍了拍白素的肩:“好好好!恩人!是恩人!你放心,这一辈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来!就算是你想杀了皇帝,老子也敢帮你杀!”
王振这般一说,白素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是么?为了她,居然连皇帝都敢杀?那将白瑾瑜从家主之位上拉下来,他岂不是更会轻易答应了?
她白素可真是时来运转,离开了白家,居然能遇见这么傻的男人,轻轻松松便被自己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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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带着人马,在皇城中寻了一天一夜,又派人在郊区,及附近的城池内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白素的踪影。
他那双狐狸眸微眯,冷嗤了一声,觉得白素多半故意在躲着,再继续寻下去,也难寻到白素的下落,便直接收兵回去了。
狐狸回白家的时候,正是当晚的戌时,他到了院子之中,只看见了莺灵在坐着吃饭,并非看见白瑾瑜。
狐狸眉头微蹙,手中握着长剑,半蹲在了莺灵的面前,用剑柄挑起了她的下巴:“喏,丫头,别吃了,我嫂子呢?”
莺灵脖颈一转,避开了剑柄,端着碗筷站起了身,朝后退了两步:“拿剑指着我作甚?倒吓着我了。”
“少废话!快说,不然一会儿将你挂树上!”
狐狸脾气比较爆,一龇牙,将莺灵吓的不轻。
莺灵横了他一眼:“丁哥哥刚刚回来了,姐姐便和他一起,去寻容云问自己的身世了!”
莺灵话罢,几步走到了狐狸的面前,将那一碗汤直接盖在了狐狸的头上!
狐狸:“……”
他抬起了双眸,阴恻恻地朝着莺灵望着,猛地拎住莺灵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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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丁煦羽和白瑾瑜,已经一同来到了容云所住的大殿内,大殿内未曾燃灯,昏暗的很,容云着了身白色衣裙,鬓发半挽,只戴了一枚白色簪花,正斜倚在一张软塌上,闭目养神。
四周的丫鬟婆子们,已经都听容云的命令退下了,这大殿内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再无旁人,白瑾瑜所站的方向,虽是距容云有几米远,却还是能看清她的表情的。
容云的唇角带着淡笑,看起来温婉而又疏远,这些年来,她在面对白瑾瑜之时,多半都是这一个表情,从不在白瑾瑜面前显露情绪。
白瑾瑜年幼时,想要和容云亲近,容云却总是和她保持距离,这一个母亲,说来还没有贴身伺候白瑾瑜的婆子,要亲近些。
“瑾瑜不听母亲的话,倒听这些个流言蜚语,着实令母亲失望。”
容云垂下了眼帘,双眸波光流转间,便是一副绝色倾城的模样。
软塌四周围着红纱,将她趁着妖冶又迷离,窗外微风袭来,红纱拂动,显得有些不真切。
“是我亲口听见老太太说的,又怎会是流言蜚语?”
白瑾瑜好笑地朝着容云望着。
她已经同容云在这说道半个时辰了,一个字都没有在容云这问出来,更别提她真正的身世了。
“呵,傻孩子,她那是诈你呢,故意让你听见,扰乱你心绪呢。我可是你母亲,又怎会欺你呢?”
容云轻叹了口气,面色温婉。
“母亲既不肯说,瑾瑜也不再多问,瑾瑜今日来问之事,还望母亲莫要告诉旁人。”
白瑾瑜淡淡一笑,眸底掠过了一抹冷芒,便要转头离开。
她刚刚朝前走了几步,容云单手撑着软塌,便半坐起了身,她眉眼间含着温和的笑意,朝着丁煦羽望了一眼:“丁公子,你来一趟,我有话要同你说。”
丁煦羽桃花眸微动,面上浮现一抹深意,朝着白瑾瑜点了点头,便朝着容云的方向走了过去,容云同丁煦羽说了几句话后,丁煦羽便带着白瑾瑜离开了此处。
走在白府的花园之内,月色如霜,似在白瑾瑜的身上,勾勒了一道柔光。
白瑾瑜双手抱着丁煦羽的脖颈,淡笑着道:“她究竟同你说了些什么?”
丁煦羽抱着白瑾瑜,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流光,笑意带着些慵懒:“唔,你猜。”
“她说的,多半是我们两人的事罢?”
白瑾瑜眉头微挑,淡笑着朝丁煦羽望着。
“恩,她同我说,要我好好待你。若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又怎会这般嘱咐我?若是的话,又怎会待你这般无情?”
丁煦羽淡淡说罢,白瑾瑜双拳轻握,蹙起了眉:“她究竟在别扭些什么……”
“丫头,她既不想说,自然如何去问,都是问不出的,不如先去办正事的好,大运河之事,若是再拖下去,你便真的完成不了了。”
丁煦羽伸出了手,挑起了白瑾瑜的下巴,眸中似含着星辰一般,勾魂摄魄。
白瑾瑜望着他那双眼睛,眸底掠过了一抹坚定:“好!先去修筑大运河。”
她不会放弃寻找自己的身世,只是……这件事要先往后搁一搁了,她答应过皇帝,要如约修筑完大运河,若是误了事,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整个白家都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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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煦羽抱着白瑾瑜,一同回到院内时,莺灵正头朝地,被悬挂在了树上。她的右腿被一根绳子捆着,牢牢系在了一根树杈上,一张小脸憋的涨红,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朝狐狸瞪着。
“你这个混账,快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狐狸此刻正阴沉着一张俊脸,拿着一块白布,正在擦拭着头发。
他此刻刚刚沐浴过,肌肤莹白如玉,锁骨上还带着几滴水珠,他虽是洗了不下十遍的头发,总还感觉膈应,用白布迅速擦了几下头,心中烦闷,便将白布丢在石桌上,任由鬓发披散在了肩头,不再管它了。
狐狸的头发漆黑如墨,披散在了肩头,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衬的增了几分柔美,在夜色之中,显得尤为动人。
他越像越气,刚想要再去教训教训莺灵,白瑾瑜的眸色一沉,声音微冷:“狐狸,你做什么?”
狐狸脚步一顿,忙转头朝白瑾瑜望了过去,他未来得及说话,莺灵小嘴一扁,便哭出了声:“姐姐,他欺负我!”
狐狸猛地伸出手,朝着莺灵指了过去,嗤笑了一声:“我欺负你?”
狐狸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白瑾瑜摇了摇头,身影一闪,便走到了树下,将莺灵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莺灵抱着白瑾瑜的腿,便红了一双眼睛,低声抽泣了起来。
狐狸冷哼了一声,猛地伸出手,又朝着莺灵指了过去:“是她先将碗扣在我头上的!呵,小爷洗了十遍头,现在都觉得膈应!”
白瑾瑜转过了头,冷冷望了狐狸一眼,狐狸便闭上了嘴,垂眸不敢再吭声了。
“你们两人都有错,不过莺灵年龄小,你也不该这般欺负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狐狸忙单膝跪地,朝白瑾瑜行了一礼。
“寻了一两日,都没有寻到白素,我怀疑她是在故意躲着我们……”
狐狸眉头轻蹙,声音有些冷。
未等白瑾瑜说话,他又道:“嫂子,你为了帮她报仇,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她不仅不感激,居然还在展会上捣乱,将你贬的一无是处。现今又将房子内的东西都砸了,还离开了这儿,我看她就是脑子有病!
我们若是将她找回来,她一定还会跑,说不定临跑前,还会放一把火,将白家给烧了,不定再整出什么事来!”
“白素近来的行为,着实有些反常,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白瑾瑜听罢,便轻叹了口气。
“我初见她的时候,她对庶出这个词极为敏感,我看她就是嫉妒你是嫡出,她离开了白家,你担忧她的安危,到处寻她。她在外面,不定将你想成什么样呢!她就是一个白眼狼!”
狐狸嘟嘟囔囔着说了许多,白瑾瑜微垂下了眼帘,许久未曾说话。
丁煦羽走到了白瑾瑜身旁,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眸色淡漠,将白瑾瑜的鬓发,稍朝后拢了拢:“丫头,狐狸这句话说的倒是在理,她想离开,随她便是。”
丁煦羽城府极深,又岂会看不出白素的心思?
白瑾瑜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罢了,她想走便走,随她去了。”
无论白素如何想,她先前答应了白素的事,便不会食言,司南公主她会杀,白素的嫡女之位,她也会给。但纵然她是家主,要扶正一个姨娘,也不是易事,毕竟整个大元,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她需要时间来筹划。
既然白素等不及,误解了自己,那便随她罢。
她早就不该相信任何人了,真心待白素,本就是一个错误。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早。
白瑾瑜将白家的事,交给白玉去处理后,便同丁煦羽他们一起,乘着马车,朝着皇城边境而去,准备开始动工,修筑大运河了。
自从昨日晚上,狐狸将莺灵倒挂在了树上,莺灵到现在都没有搭理狐狸,狐狸只掀开车帘,朝外望着风景,也无心同莺灵说话。
因是清晨,四周不断响起了虫鸣声,令人耳目清新,白瑾瑜虽是靠在丁煦羽的怀中,看起来似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在修炼功法。
丁煦羽清冷的桃花眸微垂,薄唇勾起了一丝淡笑,轻轻拍了拍白瑾瑜的脸庞:“呵……小丫头睡着了?”
白瑾瑜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丁煦羽面前摇了一摇,淡淡一笑:“我只是再修炼。”
丁煦羽握住了她那根手指,便不再放手,漫不经心地把玩了起来:“用不了多久,便到边境了,那处贼寇多,你跟在我的身旁,莫要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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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城边境,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军营,军营内单是帐篷,都搭了数十万个,最中间的主营内,则是将领们议事之处。
这修筑大运河的差事,原是白夜领着十几个将军,一同在办的,白夜为主他们为副,这些将军同白夜关系极好,也愿意听白夜的号令。
但如今要白瑾瑜为主,他们为副,这些将军们便不大乐意了,他们的官衔虽不能算至高,最多只是从三品而已,但心中还是有几分傲气的,想他们堂堂大将军,有的年龄都能做爷爷了,怎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来指挥?
他们知道白夜的实力,让白夜来指挥,他们心服口服,但若换成白瑾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