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语看着凌枢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银针,在那左刺刺,右戳戳。
“你这银针消毒没有,哪来的?”
凌枢:“昨晚二老爷不是请吃锅子吗,我中间上了一趟茅房,顺便溜出去买的,出来前用火仔细烤过了。”
岳定唐:“银针最多只能试出砒霜,这世上毒药多的是银针试不出的,比如氰化钾,一滴即可毙命,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凌枢果然被吓住了。
“那怎么办?真有这种毒药?”
岳定唐点头:“两百多年前,德意志人就发现了,无色,味道也是苦杏仁味,很容易被其它东西的味道盖过去。”
凌枢:“既然一滴毙命,那你又怎么知道是苦杏仁味?”
岳定唐:……
凌枢:“你别动,我来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毒也先毒死我。”
说罢端起碗呼噜噜先吃了两口。
岳定唐想去拿另一碗,还被他拦住。
“别急,有些毒药发作时间慢,得等一会儿,这碗我也帮你试一下。”
凌枢抢过另外一碗,也吃了好几口,又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假惺惺道:“哎呀,真不好意思,两碗都有我的口水了,要不你还是吃别的吧,那盘酸辣土豆丝我看就挺适合你的。”
“没事,我不介意,要死一起死。”
岳定唐把自己那碗抢回来,又把猪皮冻和酸辣土豆丝拨了大半到自己碗里,开始埋头吃起来。
凌枢刚到岳家吃饭的时候,岳定唐是个连汤碗和饭碗都会分得清清楚楚,绝不肯混淆的贵公子,更不要说跟别人共用一个碗吃饭了。
“老岳啊老岳,你学坏了!”
凌枢摇摇头,煞有介事。
“我姐还成天教训我,说我哪里不如你,真该让她来看看你现在的饿死鬼样子!”
岳定唐头也不抬:“那都是跟你学的,就算凌遥姐知道了,肯定也是骂你把我教坏了。”
凌枢还想挤兑他两句,二老爷来访了。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自家媳妇,也就是岳定唐的二表舅妈。
这位二表舅妈生得年轻貌美,风姿绰约,与二老爷明显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据说是二老爷的续弦,备受宠爱。
二老爷插着双手,笑得慈祥和蔼。
“我是不是打搅你们吃饭了?”
凌枢:“是有点。”
二老爷:……
他忘了凌枢这人压根就听不懂什么叫客气寒暄,还是不用浪费工夫了,二老爷直接跳过这个环节,进入主题。
“定唐啊,我有个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岳定唐放下碗,擦擦嘴。
“二表舅请说。”
二老爷不吱声,使劲斜睨凌枢,给岳定唐使眼色。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明显了,但这两人还是跟没长眼睛一样。
一个脚下生根,一个嘴巴紧闭。
脚下生根的那个还凑过来,关切有加:“二表舅,您的眼睛是不是抽筋了?上了年纪可得注意保养。”
“你才眼睛抽筋!我是想让你避开,我跟定唐说点家务事呢,你怎么就看不懂颜色!”二老爷终于忍不住跳起来。
凌枢笑道:“那您明白说不就完事了,老在那抛媚眼,谁也看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