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想到这里觉得挺没滋没味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大黑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何要叹气,不解的歪着头:“咪呜?”
郁宁看着外面黑沉的夜色,把大黑放到了后院让它自己玩去,大黑闻到了后院猫粮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吃惯了山珍海味吃起路边摊格外有滋有味的关系,大黑埋头就狂吃了起来,郁宁见它吃得开心,也不去考虑它回来之前是不是才吃过一顿,上楼享受网上冲浪去了。
临上去前郁宁突然想到这次回来他带了一个月的药量,芙蓉再三关照了这药要在锅里炖两个时辰,郁宁屁都不懂只好听话照办,他来之前还是白天,现在却是晚上了,反正多喝一趟也没个坏处,郁宁只好先去厨房找了个电饭煲把药材扔进去了,订了个时间才上了楼开始玩手机。
这次回来他带的大头东西主要还是药,其次就是梅先生和顾国师给他布置的作业,再有的就是他在鉴宝小会上换来的那一匣子法器还有梅先生给他拍的那把洪玉琴,雾凇先生送的那个荔枝摆件他也一并带回来了。
梅先生布置的作业无外乎还是背书,但是多给了郁宁一匣子碎片,让郁宁把里头的碎片都给拼齐整了——这个本来是梅先生打算让在去长安府的路上让郁宁别天天蹲在车里打瞌睡才给布置的作业,郁宁眼睛一闭就当是回家作业,麻溜的带回家了。
梅先生的原话是:“也不求你能把东西给修得完好如初,能黏在一起成个完整的形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国师的作业则是说他既然能够看出碧海天青楼里的连环局,那么也算是些眼力了,有了眼力就该接着上手,让郁宁自己尝试着用法器布几个风水局出来,倒是没说怎么查他作业,只说他要是能弄成功了他自然能看得出来。
郁宁沉迷了一会儿网上冲浪,直到听到楼下电饭煲里叮的一声,这才收了手机,下楼喝药,提前洗澡睡觉——倒时差。
***
翌日清晨,已经被养成习惯五点自然醒的郁宁睁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明明还想闭上眼睛睡到自然醒,奈何精神倍儿棒的只想起来跑圈,拖延了十分钟最终还是自床上一跃而起,先把补药扔进了电饭锅里炖上,凑合着熏死人的药味儿到后院里捡了根树枝练了一会儿太极剑,在大黑看弱智的眼神中追着大黑在后院里跑了两圈,这才给大黑开了罐头,自己则晃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瞅着药还有一个小时,他给自己煎了块牛排,弄了个荷包蛋,又从冰箱里拿了一桶装的牛奶出来——牛肉和牛奶在那头想要吃到那是真的不容易,郁宁也不好天天为了自己想喝口牛奶就去央着两位师傅兴师动众吧?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偏偏郁宁还是一个喜欢喝牛奶的,这次回到现世没看见也还好,看见了就有点忍不住了。
他也不顾之前郎中说的要养生不能喝生冷之类的鬼话,拿着冰牛奶就是已一通灌,一仰头就是半桶下去了。郁宁这才神清气爽的拎着早饭到了后院,就着后院里头的藤塌凉风吃完了早饭,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正想着锅里的药是不是快炖好了,郁宁正打算到厨房去看看,就听见前面杂货店有人在按门铃:“小郁在不在?开门啦!”
听着好像是某个相邻的声音,郁宁想了想,才想起来是隔壁王婶子的声音——他走都走到前院了,自然不会吝啬去开个门,正开着锁呢就听见外头王婶子说:“小郁啊,我家小孙子突然想吃面条,你这里还有吗?”
郁宁干脆就转身先从架子上拿了一包包装好的面条,这才回过来把锁开了,拉开玻璃门,让外头清爽的风吹进密闭了一整晚的杂货铺里,他把面条提给王婶子,这才说:“就这种,您看你要不?四块五。”
“成。”王婶子笑眯眯的掏出钱给郁宁,她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儿,问:“小郁,你在吃中药啊?”
“对啊,最近身体不好,医生说要吃一段时间中药。”郁宁笑眯眯的回了,一手接了钱把人送走了。
王婶子一边走一边说:“中药可不能乱吃哦,小郁你要搞搞清楚才好吃药的。”
“我晓得的,谢谢啊。”郁宁和人寒暄完,正打算回去,没想到手一松一个硬币没捏住,滑落到了地上,叮铃一声滚远了。郁宁连忙下了台阶去捡,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一块钱硬币,正打算回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就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那里,车子发出了轻微的发动机声,可见那车子上是有人在的。
郁宁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打算回去关门喝药呢,就见那黑色的豪车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下了来,快步走了过来,对郁宁道:“你好,请问你是郁先生么?”
郁宁左右看了看,想了想说:“这个小区好像就我一个姓郁。”
“那就是你了……我们先生请您过去一下,他有话要和你说。”西装男一板一眼的说道。
郁宁淡淡的回道:“算了,我还有事,和你们先生也不认识,家里炖了药,再不进去要糊了。”说罢,郁宁也不等人反应,后退一步回了自家店内,一手拉上了玻璃移门,顺手就给锁了,然后就当着对方的面进了屋子去了。
对方在玻璃门外看着郁宁走进厨房,闻见了空气中的药味儿,这才回了汽车旁,车窗摇了一条缝下来,露出了一个快六十多岁的老人的脸,他问:“他人呢?”
“回了,说不认识您。”西装男:“他还说家里炖了药,再不进去要糊了。”
老人叹了口气说:“算了,求人也是得有个求人的样子。”他说完,就要开车下来,西装男见车门微动连忙上前帮忙拉开车门,一手扶着车框,免得他撞了头。
老人下了车,跟下来几个黑西装男,他看了一眼说:“算啦,就小王跟我走就行了,其他人车上待着吧,免得叫人说我以势压人。”
他身边的王助理应了一声,跟在老人后面亦步亦趋的往郁宁的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郁宁到了厨房一看,药还没好,就是水好像放少了,他怕一锅药给炖糊了,干脆又加了点水,然后又加了二十分钟炖煮时间,还没忙完呢,就又听见前面有人按门铃,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七点不到,他其实也有数外头那一车子人是为什么来的——来得也真够早的。
郁宁打算一劳永逸,就出去应了门,他也没让人进门,冷淡的说:“东西已经转手了,你们来晚了。”
那老人和蔼的笑了笑,十分令人如沐春风:“郁先生开玩笑了,我们应该是来得最早的那个。”
“昨天就有人来过了,爱信不信。”郁宁强硬地说:“也劳烦您给后面的人传个话,别来了,东西真的已经出手给别人了。”
老人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儿,看着郁宁的眼睛报道:“人参、天麻、黄精……都是些温补的药材,郁先生身体不好?里头的药材……我要是没闻错的话,上了年份的黄精和天麻不太好找吧?”
“我吃什么药和您关系不大,东西真的出手了。”郁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还是个老中医,也不管人家信不信,非常光棍的说:“黄精没买到,菜市场买的老山药效果也不错。”
“郁先生您不请我进去坐坐?”老人问:“我是真的急求那件东西,郁先生,价格好谈。”
“您进去也没用。”郁宁站在门口动都没动一下:“真卖了。”
老人见他态度坚决:“那郁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出手给谁了?这一圈都卖我这个老头子一点面子,知道我家有急,让我第一个来求……是谁?姓什么?”
郁宁摊了摊手:“我也不太清楚,我想您也清楚,我就是随手捡了个漏,昨天夜里有个人来找我,出价五百万,我就卖了。至于姓什么……我也没问,大概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