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潇潇转动脖子这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一看之下忍不住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句:“妈呀!”
把身边的娃娃吓得从床.边跳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她。
楚潇潇瞪着自己满身的布条,一片片的碎布歪歪斜斜,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幸免于难,一眼看过来,分明就是一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怪异到极点。
楚潇潇哭笑不得,声线沙哑:“这包扎手段可真有野兽派的艺术风格。”
“呵呵,呵呵。”娃娃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她那少主哪里会给人包扎,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这都是她包扎的,她容易嘛她。
微微想抬起手臂,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弱无力就如同没有骨头的人一样。
叹了一口气,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武功全废,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不死她是不是都应该感觉到万幸。
“你在动一动,保证你从此成为一个废人。”楚潇潇叹息间,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一蓝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扫了一眼蓝衣男子,楚潇潇沙哑着问道:“你是?”
“我叫玉自寒。”玉自寒微微一笑:“你昏迷二个多月了,醒了后不能乱动。”
二个多月?这么久?
“武功全废,中了两掌,内府尽碎,还中了两箭,你能醒过来都是命大。”玉自寒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当下淡笑,然后起身坐在旁边的靠椅上。
“确实哦,如果是我,我都不得救你,明显一看就是救不活嘛,只能说少主医术了得,也是你福大命大。”娃娃奶声奶气的在旁边说道,然后瞟了一眼玉自寒,暗自吐了吐舌头。
玉自寒见娃娃如此可爱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谢谢救命之恩,那我在什么地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等她彻底好了在想办法报答他。
“梨月华地。”玉自寒微笑看着楚潇潇,那样子还真是温文尔雅至极。
“梨月华地?”楚潇潇皱了皱眉,她怎么没听说过。
“好了。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等你好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等楚潇潇反应过来的时候,玉自寒不知什么时候已到她旁边,身手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被点了穴道的楚潇潇,立刻闭上了双眼。
玉自寒看着睡过去的楚潇潇,嘴角微微一笑,“武功全废,看来是天意啊。”
夕阳西下,夜幕展开。
秋风嗖嗖的在将军府上方吹过,声音犹如鬼哭狼嚎。
云峰坐在书房中,里面坐着一位大臣。
“将军,这楚潇潇死了可是天下的好事,且不说那九窍玲珑心,就说她那一身本领和独孤澈在一起简直是如虎添翼,此次楚潇潇死了,楚国国师又回去了,北辰这次怕是要彻底覆灭了。”
云峰喝了口茶,闻言笑了笑:“要不是楚国太子的计谋,怕是没那么容易除掉楚潇潇,不过那楚国太子心计确实可怕。”
“现在我们一致目标是北辰,等彻底灭了北辰后,我们就……”
“哈哈,说的对。”
“怕你没命看到那时候。”云峰笑容满面的说着,突然屋外传来一道几乎就要冻结人灵魂的声音。
冷酷,肃杀。
“是谁!”两人齐齐大惊,云峰反应迅速的持剑而立。
“呼。”就在两人的大惊中,紧闭的房门呼的一声被风吹开,那寒栗的秋风嗖嗖的灌了进来。
瞬间吹灭书房里的几盏灯火,冰冷刺骨的气息让两人猛的一个战栗。
冷风嗖嗖,天地冰寒。
就在这时,一道嗜血人影冷酷的从漆黑的夜色下走进来,白发随风起舞,眉心金痣妖孽动人,白色衣衫随风摇摆。
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独孤澈面无表情一步步走进云峰旁边,云峰看着独孤澈眼中决绝的怒和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北辰的摄政王居然敢来秦国,还如此大胆的进入将军府,你就不怕两国开战吗?”云峰总归是统领千军的大将军,心里万分紧张,但是脸上还是看不出一分一毫。
“对,对,圣王,你看你远道……啊……”站在云峰旁边的大臣变脸也快,立刻跟着云峰对着独孤澈道,不想,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双手猛的卡住了他的喉咙,使劲卡紧。
“圣……王……”一双铁硬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喉咙,大臣的脸上瞬间青紫一片,想说话可又说不出来,只不断的喘气,那双手却越来越紧的卡住他的喉咙,不断的收紧。
“圣王,你胆敢在我将军府上杀人。”持剑而立的云峰大喝着,见此却不敢上前一分,他知道他完全不是独孤澈的对手,而且还是在他如此暴怒的情况下。
话落,那大臣眼神仿佛看见夺命修罗一般,恐惧,战栗。
双眼瞬间凸出来,额头上青筋迸裂而出,须臾之间,他从喉咙中憋出几个单音,然后脸色漆黑,人就窒息而亡。
云峰战栗的微微朝后退了一步,面上却还维持着愤怒和强硬的道:“圣王,你……”
你字才落下,只见那一身嗜血的独孤澈一步一步走进他。
“来人啊,有刺客……”云峰咽了咽口水,立刻高声吼着。
句句震天响,然而,没有一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甚至连守卫的声音都没有。
“我既然来了,你觉得你还能活?”独孤澈看着一脸苍白的云峰,双眼中尽是杀气。
“圣王,你为何无故来我将军府杀人。”云峰持剑对着独孤澈,心里忐忑不已。
“无故?”独孤澈冷笑,随着一声冷笑,那白色的头发随着独孤澈飞舞起来,整个人犹如暗夜修罗。
“你敢害我潇潇,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还。”血色翻涌,冰冷刺骨的双眸瞬间血红,独孤澈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刀,一把钝的切豆腐都嫌切不动的钝刀。
刀光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摇曳的灯火下,独孤澈的身影月光被拉的好长,好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