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规矩是不是?”霍琰突然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长者赐,不敢辞,你我二府本就有婚约,再不认,是想本王告官么?”
冯氏看到玉佩就头大,当年老王爷和自家定下口头约定时,就是这枚玉佩!
外头亲兵方阵里,小头领有模有样训话:“站好了都站好了!给老子离远点,省的吓着人摔着了玉佩,你们几条命都赔不起!”
“是!”
动静这么大,顾厚通冯氏别说拿起桌上玉佩细看,连动都不敢动了。
镇北王今次前来,响动非常,就是在宣告,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门亲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
镇北王亲至顾家求亲,消息长了脚一样立刻飞遍了整个京城,宜昌侯府里,被打了板子跪过祠堂的俞星阑差点站不住:“你说什么?他求亲了,来的不是宜昌侯府,而是顾家?”
下人垂首回了个‘是’,俞星阑立刻砸了一套杯子:“凭什么!顾停那贱人凭什么!我为了他都已经付出至此,他怎么敢这样对我,怎么敢!”
谎话说一千遍自己都信了,俞星阑真的以为自己很特殊,镇北王在认真考虑,不可能放得下他,他有宜昌侯府的金字招牌,还有宫里的支持,路已经走成了这样,就一定能成功,哪怕强按牛喝水,霍琰也得来找他!他不要多的,只要这件事成了,他会立刻改了爱玩的心思,日后自会细水长流,好好过日子……可镇北王竟然不愿意!
他都已经委屈自己,不反对霍琰收了顾停,霍琰还不愿意!
最重要的是,丢脸的事已经干了,话也放出去了,结果却不如意,他以后要怎么办?在这京城继续丢人么?
万万不行!
他立刻指着下人:“你去,马上,给宫里递个信!”
下人回话有些弱:“宫里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吧……”
再递信干什么,找不痛快么?
俞星阑眼珠通红,厉声道:“叫你去你就去!”
“是!”下人麻利的溜了。
宫里果然已经知道了。
尤贵妃素手掐断了花枝:“过分!好个镇北王,不要太过分!本宫就不信,事到如今他还没看出来意思,明明知道宫里有意撮合,还敢这么干,是故意跟朝廷做对是不是!”
摔了一瓶花,火气控制住,尤贵妃深深吸了口气,唇角勾起冷笑:“他当然要跟本宫做对,他杀了本宫哥哥,怎么可能跟本宫交好?行啊,今儿个天不错,也算收拾人的好日子,来人!”
有个时间,可是到了呢!
……
冯氏脑子转得飞快,想不出任何法子应对眼前,答应不答应,都是大大得罪了镇北王。
霍琰老神在在端坐首座制造压力,还不忘口干了喝水,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门口大雁叫声嘹亮,也不知道谁给的底气,在助谁的阵。
正当空气滞涩,场面僵硬,接下来不知如何是好,朝哪里发展时,顾停来了,一来就石破天惊,冲着霍琰放话:“我不同意!”
冯氏几乎立时卸了力气,万万没想到,最后就她于水火的竟然是这个她向来瞧不上的庶子!
什么?他说不愿意?所以这件事是镇北王剃头挑子一头热?
那就……更麻烦了。
冯氏是过来人,太懂这男女之事,她为什么总是要教女儿矜持,自爱,因为这种事让男人来做,他们才会记忆更深刻!追求的越难,越不容易,最后越不想放开的才是他们,只要好好经营,这段婚事就错不了,可顾停态度暧昧不愿意,镇北王一心一意要求得,这桩婚事……还有机会说不吗?
霍琰挑眉:“你不想嫁给本王?”
顾停吼回去:“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顾厚通想不到冯氏那么多,只被洗过脑这桩婚事若是成了会很麻烦,听到这样的话眼睛一亮,赔笑道:“王爷您看,不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同意,是停哥儿他自己不愿意,这强扭的瓜不甜——”
霍琰冷眼:“本王让你说话了么?”
顾停瞪他:“关你什么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厚通:……
“你个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