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何去何从,没有一个答案,她低垂的眉眼看着脚面,冰凉的感觉从脚心传到心里,似乎所有人都在逼迫她。
“上门来要我?是这张皮囊让你心动,还是我这个人让你心动了?”
葱白的手指慢慢抚上那张白嫩细腻的脸颊,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言的伤心。
可是温知夏知道,不论南文璟的来意是什么,这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再也没有退路了,这是最后的办法,想到这里,温知夏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可是我没有选择,对不起。”
没有人知道温知夏这一刻为何说起对不起,她赤着脚走进来浴室,把自己整理干净,再度做到镜子前,轻轻地涂抹。
“温知夏,加油!”
镜子里的温知夏扯出一丝笑容,镜子当中呈现出一个精致的五官,还有极度不符合的红艳的唇瓣,倒是让一直清纯的温知夏多出几分妖媚。
走出卧室的温知夏没有回头,把昨天的自我或是许久前的自己都放下了,换上了一个新鲜的外壳,慢慢地走出房间。
......
“我相信该是我的,别人夺不走。”
大厅里弥漫了一股凝重的气氛,只听到容易淡淡地开口,淡然的眉眼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多大的忧愁。
他舒展的双臂展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笑,又极快收回去。
倒是南文璟拿着咖啡杯子的手一顿,他的心里没有底了,底牌一一被掀开,他不禁看着坐在对面的容易。
明明相差没几岁,可是起点都差不多,可是他还是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定神闲。
想到这里,既然到了交锋的尾声,即使南文璟知道他没有输,可是还是放松了身子,轻靠沙发椅子上,放松了心态。
他轻轻抬高的眼眸却不经意地看到一道意外的身影,瞳孔蓦然地一缩,让对面的容易都感觉到他的异常。
“温知夏!”
在一道不大不小的惊呼当中,容易的眉头轻轻蹙起,不悦地转过身,眼眸里看到那道款款下楼身影,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只见平时披散在后面的秀发,这次被温知夏放在胸前,随着她的走动轻轻飘动,好像在瘙痒着他的心。
一向不施粉黛的脸上,突然多一抹艳丽的红色,烈焰般的颜色让温知夏的五官更突出,有种异域风情的美感,似乎不过一个口红,倒是让所有人对温知夏的印象一变。
“回去。”
对于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欣赏,可当容易的视线看到温知夏的裸露那香肩的时候,那白皙的皮肤一下子让他的眼前闪过一丝白光。
冰冷的声音并没有让温知夏停下,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低头看着脚下,她没有穿鞋子,木质楼梯的触感让她的头脑十分的冷静。
“知夏,你到我这边来。”
南文璟似乎在这一刻才发现容易的情绪波动,没想到她可以这样的惊艳,之前的车展上,她白裙飘飘,如同一个仙女;此时被故意拉下的半肩更是一只海妖,妖娆魅人。
“听说有人来找我,难道我不能见吗?”
原本害怕容易的温知夏,轻轻柔柔的说着,似乎没有听到容易的吩咐,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可是在众人听来更像是故意说话的结果。
“张妈,送客。”
温知夏这一刻的反常,让容易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他阴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温知夏,眸底闪过一丝怒气。
“知夏,我今天带你走的!你跟我走吗?”
张妈想要让南文璟离开,可是没敢上前,南文璟心里闪过一丝惊奇,不过对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眸,似乎听到温知夏的内心,就上前搭话。
“她不会跟你走!”
“好啊!”
本来容易在拒绝着南文璟,不想温知夏唇瓣轻轻开合,说出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语。
“那我...你真和我离开?”
以为会听到拒绝的话语,南文璟刚才还想安慰自己,倒是被温知夏的两个字惊到了,感觉似乎出了错觉,没有去看容易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而是又小心地确认一遍。
“真的。”
温知夏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着南文璟说道,眼眸都没有看容易一眼。
没有人知道,她的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她低垂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指甲深深发出刺进了掌心肉,才让她不至于在容易的注目下败下阵。
“温知夏,这里是容苑,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低沉的男声饱含了一股气势,让南文璟都感觉到了容易的怒气,他眼眸的光有几分暗淡,对上温知夏的目光有几分愧疚。
“可是我想走,你也留不住。”
温知夏站在冰凉的地砖上,滚烫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可是听她不在乎,她知道,如果现在认输,那么就走不出容苑。
楼上那个一直在暗处的人就会向她的家人,朋友,伸出狠手,她没有选择了。
“呵呵。”
容易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不大的声音倒是让大厅里的人都屏住呼吸,每个人都紧张起来,连楼上看戏的展言佳也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容易。
“容易,其实那天我不是被人绑架了,我是偷跑出去和他约会了,后来你找到了我,我才说谎被绑架了。”
温知夏说得轻描淡写,对上南文璟惊愕的眸子,眼珠微微一转,暗示他不要说话,她的心跳飞快,似乎血液都集中在心脏。
“你敢骗我。”
容易低着头,低低哑哑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愤怒,可是心底更多的是不相信,温知夏居然真的撒谎了,手指轻轻摩挲小指的指骨,像是在压制怒气。
让温知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在她的身上,可是她还是轻咬了下唇抗住哪怕被一双如北极冰川的眸子紧盯都没发出声。
“是。”
深邃的眼眸里看着眼前温知夏毫无歉意的脸庞,容易感觉到额角隐隐泛疼,眼眸里闪过一丝狠绝,紧抿一下唇角。
有人想要说什么,又被诡异的气氛给闭上了口,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容易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