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脖子上还挂着段戬的玉哨,不如奋力一搏,将最后的力量输入其中,呼唤他。
我拿定主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玉哨上,并屏息静气将最后一丝游走的灵力灌入其中。奇怪的是怪墙并没有捕捉到这丝游走的灵能,所以这濒死的无力挣扎见效了?
还没听得一声脆响,脑子突然‘嗡’的一下晕了过去。
“咝咝…”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磨蹭着皮肤,触感绵软,像是一张巨大的毛绒皮具,又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立体电波网线,将我整个包起。
睁开眼,看到一片奇怪的光景,这里的物体被光线连贯起来,纵横交错,相交出一个个光点,光点又凝聚成像,组成许多模糊的层面映像。
我隐约看到骆昱从跟江雪丽正在其中,走上前,看到他们正以层层递进的姿态展现在面前。
他们每一个都是由无数层光点组成,轮廓、骨骼、色彩、阴影、皮肤等等,以此类推,甚至身体的气脉,都一清二楚的以层层叠叠的形态出现。
再看看我自己,除了周身模糊的毛边,再无其他与他们一致的地方。他们静静地抱在一起,肺部带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小声地叫了句,“骆昱从。”
他依旧闭着眼,跟没事人一样。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难不成我隐身了?
我沉淀出体内残存的灵力,尝试喊出他的名字。
谁知用力过猛,吐出的尾音竟在他肩膀处吹出一个缺口,突然间血流涌注,场面混乱起来。
我此刻就站在骆昱从身侧,被吹跑的正是他皮肤的一角,他眼球转了转,正要从梦中醒来。幸亏光点移动速度缓慢,层面凝聚力也强,局面还不至于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赶忙凝聚灵力,捡回散落一旁的皮肤,重新安放,正如先前观察的结果,这些层面凝聚力极强,几乎不需要怎么操作,只轻轻一推便能把皮肤固定在原处,只是凭空淌出的血液就难解释了。
不过这个空间只要不使用灵力就会跟个幽灵一样,干什么都没人发觉,我突然发现自己一下子成为了除魔界的bug,级别于我不过是个称谓罢了。
“你来啦。”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个跟我形态一致的风韵少妇。
难不成又是前世,这里又是梦魇,狠掐自己一把,痛得龇牙咧嘴,才确定了这不是梦境。
对方大约三十来岁,身着一身火红色拖地长袍,体态婀娜,眉眼间闪烁着让人挪不开眼的风情。
我看得出神,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只见对方莞尔一笑,并不在意我火辣辣的目光。
“这一次,我不会逼你了。若你愿意留下便不要走,若你要走我也不留。只是不要伤了他。我终归有我的使命,多谢你曾替我守护阵法。”
“大姐,你在说什么?”
少妇眉头一簇,眼神也一直在我身上打量,半晌才说。“你又在执行任务?”
我呆呆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了,我是习以,这段记忆让它随风飘散吧。”说罢她轻轻摇动手中的扇子,转瞬便消散在眼前,只留下一颗颗下落的闪亮光点。
这不是碰上天神了吧?她说这话是几个意思?为什么我不问她下一期的彩票号码?
话说我为什么要自言自语?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一时半会也回忆不起什么,只好一头雾水的走回原地。
等等,如果每一层光点都代表了人的身体机能,那么体内的毒素也能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吗?
我赶忙走向江雪丽,一层层的仔细观察、对比着跟骆昱从的不同之处。
果然,毒素游走的部位会有一片不属于本体的阴影覆盖在周围。
我稳住灵力,轻轻用手在阴影处一撩,毒素便随着手指被勾了起来,江雪丽条件反射般剧烈咳嗽着。
找了我好一阵的骆昱从听到响动,又跑上前去,轻拍她背后。
似乎刚才的举动奏效了,她体内的血液快速流转着,面色也渐渐红润有光泽。
我惊叹,真是太棒了,因为段戬的玉哨,我很有可能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发生了什么…林月神呢?”虽然她直呼全名,不过语气中早已少了那份生疏,经过几天的相处,对方似乎对我改观不少。同样的,我对她也没那么敌意了。
“刚刚还在这…”他看着江雪丽虚弱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关心道:“你没事吧?”
他心中有愧,那骨子里满不在乎的态度早已悄然改变,面对江雪丽热切的目光,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试着摸索这个空间的结构,顺便让体内的灵力稍微恢复一些。
趁着他俩打情骂俏之际回到石头里,再一层层毁掉石头的内部结构,眼看只有最后一层时,我运气屏息,将玉哨内的灵力收回。
再睁开眼时,我又回到了原先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