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
无非是圣洁高傲的仇美人,不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眼前这位叫曼曼的女人私定了终身,保住了俩人的爱情果实。
然而曼曼始终是得不到仇家老爷子的认可,在家里更是没人拿正眼看她了。
一气之下,仇笑天便带着自己女人搬了出来。
就连父母给他留的房子,都执拗地没有去住,从经济上彻底和老俩口划清了界限。
然而单凭他那点当老师的收入,加上在有容乃大工作室的那点提成,哪里够这一个人两张口的生活开支?
至于说照相馆,不贴钱就不错了。
想来想去,仇笑天也只有凭着那点手艺,上街给人画画了。
一张2块钱,虽然挺贵的,但每天晚上总会遇到几个突发奇想,抑或是不长眼的家伙,找他画上几张。
直到被吴涛撞破。
叫曼曼的女人说完已是饱含热泪了,仇笑天除了拿纸给她擦眼泪,连句呵斥的话都没有。
按说这番极损颜面的故事,他最忌讳为外人道了。
然而他愣是一句话不吭,任凭女人讲完。
安蓉都听得哭了,不知是感动,还是被这故事俗到了。
倒是吴涛一脸平静,看着这位叫曼曼的女人,像是发现了一块璞玉般暗自赞赏。
这位女人有什么优点暂且不说,单凭她能镇住仇笑天,能让对方安安稳稳地做一个丈夫该做的正事,她就是个人才。
“和老人家的别扭劲过去了没有?”吴涛问。
“我现在只想挣钱!”仇笑天答。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事我帮不上你。”吴涛说。
“我现在只想挣钱!”仇笑天再答。
“行啊!”吴涛起身,“给你三天时间,把曼姐安顿好。然后去金陵,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安排。”
仇笑天跟着起身道:“那我还能见到儿子出生吗?”
吴涛头也不回地道:“如果你用功的话,兴许可以给你儿子过周岁。”
仇笑天沉默了。
这时宋壮过来了,手里拿着个厚厚的报纸包,交到吴涛手上。
吴涛转身将纸包拍在了桌子上,大步流星地离去。安蓉慌忙和女人打了声招呼,小跑着追了出来。
仇笑天打开那纸包,露出一叠厚厚的、崭新的大团结,足有……一万块。
女人一惊,下意识一手捂嘴,一手托着肚子道:“怎么有这么多?他究竟想让你干什么?太危险的工作,我可不想你去做!”
“放心!”仇笑天拍拍女人的肩膀道:“他只是习惯性出手大方罢了!”
女人顿时好奇起来,“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说起他做什么这个问题,单单我所知道的,可多了。至于我不知道的,恐怕也不少!”
“他当过作家,写过不少文章……”仇笑天扳着手指,轻声道。
“……他还搞过摄影,作品很受欢迎……”
“……他还卖过t恤衫,挣了不老少的钱……”
“……后来据说开了家公司,好象是专门卖纯净水的……”
“……再后来又开了家漫画社,咱家的暴酷漫客,就是他办的……”
“……现在呢,又开了家手机公司。”仇笑天说到最后,指着17吋黑白电视上的lotus广告道:“这款手机就是他搞的。”
女人彻底震惊了,“看样子他只有十八九岁?他究竟什么人,竟然这么能干?家里很有钱?还是父母当官的?”
“其实他只是我的一个很天才的学生罢了,今年高二,只有17岁。他家很普通,父母都是农村人。”仇笑天解释道。
女人顿时笑逐颜开,握住丈夫的手臂道:“笑天,你太厉害了,居然教出这么出色的学生!”
仇笑天张张嘴,刚想解释,后来又发现这种感觉不错,于是只笑了笑。
“可是他会让你做什么工作呢?他这么多公司,也没什么适合你做的。而且你一去金陵的话,当老师的工作肯定就要丢了。”女人转瞬又想到很多得失,显然她很为丈夫考虑。
仇笑天摸摸刚刚长出来的寸头,吁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让你去漫画社,那倒也是也不错呢。”女人估摸着道,毕竟这个选择和自家老公的专业最接近了。
仇笑天却是明镜似的摇摇头,“不会,漫画社现在已经成熟了,早已没我的位置。就算把我随随便便塞进去,也不至于要错过儿子的出生、满月、百日礼……”
“……不过,就算是为了和家里的老顽固划清界限,这一次我也要去!只是要委屈你和孩子了!”仇笑天松开拳头,随即又攥紧道。
“没人,你去吧,我一人能行!”女人安慰道。
回去的路上,安蓉不解地问,“你究竟要把仇老师发配到哪里去呀?见不到自己孩子出生,实在是太可怜了。”
“加利福尼亚。”
“啊?这么远,会不会太残酷了?”
吴涛笑说,“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不然怎么让自己老婆孩子幸福?”
安蓉不以为意,“那你怎么不对自己狠一点呀?”
吴涛施施然耸肩摊手道:“因为我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不需要对自己狠了。”
前排的宋壮难得插句话,反问道:“老板对自己还不够狠啊?年纪轻轻就创下这么多、这么大的产业,然后还比同龄人更努力、更上进的。反正我是没见过,老板他容易么?”
安蓉一琢磨,还真是!
回到富贵家园,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今晚自然不需要补课学外语了。
将安蓉送回到幸福华府,吴涛回到自家小区,便敲响了赵丽的房门。
等了几分钟,才传来一声:“谁呀?”
“是我!”吴涛话音刚落,里头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下一刻门开,露出赵丽那刚刚出浴、裹着浴巾的傲人娇躯。
那浴巾被撑的高高隆起,以至于下摆堪堪足够遮掩住微微翘起的臀线。
“你就穿成这样出来开门?”吴涛突然觉得一阵热血上涌,这好不容易打消的学外语念头,瞬间又沉渣泛起。
赵丽不以为意,反而蹲下来给他找拖鞋道:“我听出来是你!”
将拖鞋往他脚下一摆,长身而起,胸口往他面前一挺道:“怎么着,难道你还敢把我怎么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