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在演出现场将观众赶出去这件事,比预计中来的还要汹涌还要猛烈。
尤其是主流媒体,那是恨不能把云朗吊起来喷,从云朗不尊重观众升级到郭先生无德无行。
【是谁给了他将衣食父母赶出去的底气?是凭着那张动了刀子的脸,还是因为背后的大树?】
【如果郭某人教导出来的弟子都是这副德行,相声危矣!传统艺术亡矣!】
【除了屎尿屁,就是暴力血腥,强烈号召大家抵制郭先生和他的相声,还大家一片朗朗晴空。】
【上帝是顾客这条定律在郭门大弟子这里失效,是否源于郭先生的过度溺爱?】
【作为大师兄,不能给后台的师兄弟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试问这般的师门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同为郭门弟子,有人张扬跋扈,有人虔诚付出,一切都源于偏爱。】
有一家娱乐媒体更是神通广大的找到了当事人之一,对这件事进行了视频采访。
视频里这个中年男人着重讲述了自己如何被两个保安架着从大观园里扔了出去,说自己的人格尊严受到了侮辱。
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说两个保安对他动了手,掐他拧他踹他,给他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并扬言要维护自己身为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一定要让云朗这个嚣张的小子跪下来给自己道歉。
看着一份份报纸上加黑加粗的标题,云朗站在郭先生跟前,绷着脸等待发落。
结果郭先生只是哼了一声,把这堆报纸团吧团吧揉成球往垃圾桶一扔,冷笑一声:
“写的都什么玩意儿?”
云朗瞅了一眼郭先生的脸色,见他情绪还算稳定,小声的认错:
“师父,我昨天是冲动了一点儿,但我不后悔,提前把老鼠屎弄走,总比饭煮到一半儿才发现有死老鼠要好。”
郭先生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你这臭脾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快的让我都觉得诧异,这才第二场演出,你就敢这么狂,我看你第三场的评书,还能不能卖得动票。”
云朗绷着的脸冲着郭先生露出一抹略显谄媚的笑,被郭先生一个白眼扫过来,立马又恢复正经。
“师父不用担心,就算一张票都卖不出去我也不担心,咱们不还有录像嘛。
到时候咱们把视频音像免费发到网上,等讲到故事的最精彩部分,我就设置成vip。
到时候,谁想听后面的故事,要么买票来现场,要么付费网上听,反正就是得掏钱。
网上的人比进来买票看的人多的不知道多少倍,总归不会赔钱的。”
郭先生瞥了云朗一眼:“我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慌呢,这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云朗嘿嘿一笑:“我哪儿有那么聪明?都是师父教的好。”
郭先生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云朗坐下来,云朗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知道今天这一篇儿算是翻过去了。
“你师爷想见见你,明天上午跟我去你师爷家一趟。”
云朗诧异:“师爷?”
哦,想起来了,郭先生一年前拜的师父,当时自己没在,所以并没有跟这个师爷见过面。
认真说起来,郭先生的师父,云朗的师爷,实在算的上是相声界的大佬了。
在大湿长久以来的迫害之下,郭先生还能吃嘛嘛香,盖因有这么个大佬愿意替郭先生遮风挡雨。
郭先生点点头:“当年我拜师的时候,你不在,你的师弟们都磕过头了,就你还没有。
回来之后就一直忙着,这事儿也就给忘了,今儿出了这种事情,不管是我还是你们师爷都不会任由他们泼冷水。”
云朗哼哼:“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只是怕给师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郭先生笑笑:“我要是在乎这个,早就被他们踩到泥里了,这事儿你别管。”
就在师徒俩说话的时候,华国著名书法大家卫长风突然发了一条微博。
就一张照片,晒的是自己新写的一副大字,作为书法家,写了一副满意的字给大家分享一下也没什么。
关键是卫长风写的内容有点儿耐人寻味,用狂草写下龙飞凤舞的【人不风流忹少年】七个大字。
有那想得多的就琢磨了,说卫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是在为云朗说话?
有那咬文嚼字的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分析,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卫大师这幅字确实是在为云朗说话。
虽然大家不清楚书法大家卫先生为什么会替一个黑料满天飞的相声演员说话。
但也正因为卫先生的这幅字,让一面倒的黑色大军稍稍止了一下。
郭先生被口诛笔伐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如果哪一天报纸上没有人骂郭先生,观众还不习惯。
但这个云朗到底干什么了就被黑成这样?就因为人家把一个观众赶出去了?
其实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禁琢磨,有了网络之后,大家见识广了,自然不会轻易被一家之言蒙蔽。
然后就开始往深了想,谁跟钱过不去呢?人家宁愿把你赶出去也不挣你的钱,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个人肯定干了什么让人忍无可忍的事儿了。
这么一想,大家就有一种这才像一回事嘛,然后在网上各种求科普真相的。
郭先生也没闲着,直接登录自己的微博,写下一段长文:
【一直都知道造谣诽谤是要吃官司的,但还从来没有证实过,我们大观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设备你们想要了解一下吗?
我们的保安到底有没有掐人打人踹人,某些观众为什么会被赶出去,不是谁嚎两声【我是弱者】就是有理的一方。
我不希望明天还看到有些故意引导性的无脑黑新闻,也希望某些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人最好主动道歉。
否则的话咱们就法庭见。
我的徒弟云朗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属于未成年,听说未成年还有基本保护法,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另外,我想说的是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更何况我也没觉得我徒弟有那句话说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