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景霄紧握的拳头,萧然怒极反笑:“劳资已经不姓云了,你特么凭什么管我?你问问你爹敢不敢插手我的事?”
云景霄一字一句的说道:“可出事之后你第一反应还是护着我,护着云家的脸面。”
萧然又是一脚踹过去,云景霄虽然没敢还手,但却微微侧了侧身体,萧然一脚踹到博物架上。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博物架上放着的鱼缸摔成了碎片,流了满地的水,两条红色的小金鱼在地板上挣扎。
萧然破口大骂:“云景霄你混蛋,别以为你是云家嫡系大公子,就可以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
等你坐稳了云家家主的位置,再来劳资跟前摆谱不迟,毛都没长齐敢插手劳资的事情,滚你娘的蛋。
你自私的连丁点人味儿都没了是不是?云景逸不是你的禁脔,他自己不聪明被人利用是他活该。
你不去教云景逸学的聪明点儿,反而迁怒他人,我从不知道你性子居然这么凉薄,居然学会害人了?
我云家可没有这样的人,都是跟你妈学的,真他娘的操蛋,有本事去跟外面的人横啊?
只会窝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劳资瞧不起你们,如果我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准备把人掐死然后剁吧剁吧喂狗好毁尸灭迹?呵,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
云景霄抬起头,猩红了眼看向萧然,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
“这事儿跟我妈没关系,你骂我可以,别捎带我妈,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萧然一脚把茶几踹翻,茶几上的瓜子饼干水果什么的呼啦啦撒了一地,喘着粗气冷笑:
“呵,终于露出你的獠牙了对不对?当劳资吓大的?你特么的就是个贱人,我只听说过妹控,兄控,还第一次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弟控,你有本事把云景逸栓你裤腰带上,谁敢跟他说话,就直接弄死人家。”
云景霄握紧拳头:“你闭嘴。”
萧然狂声大笑:“我闭嘴?我在自己家里想笑就笑,你算老几敢管我?你真当云家多了不起?
觉得所有接触你们的都别有用心?谁给你的自信?云景逸就是一毛孩子,云朗怎么就算计他了?
从他手里要钱了还是要东西了?倒是你,一直背地里搞小动作,行为下作,难登大雅之堂。”
云景霄一拳打在门上,只听见咔嚓一声,纯木门竟被打出了一个洞,萧然见状再次冷笑:
“显摆你身手利落是不是?没有这身功夫,你也不敢动手杀人,呵,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未成年,所以无所顾忌?还是你觉得云朗无依无靠就算是死了也没人追究?”
萧然突然大吼:“我没想杀了他,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不要总是拿景逸作伐子,有什么冲我来呀,算计景逸算什么?”
萧然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刀片儿:“你以为我眼瞎看不见这么大一刀片?你学了十几年的武,从什么地方动手对人的伤害最大你心里明清,用得着在这里跟我装蒜?
你是没看见云朗脖子上的掐痕,所以才敢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下了死手,能紫成那样?
云景霄啊云景霄,我从不知道你的心竟然这么狠,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给我滚,以后不许踏进我家半步,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景霄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因为云朗,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萧然呵呵冷笑:“你这样的侄子,我可消受不起,咱们还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为好。”
云景霄眯起眼睛:“因为云朗,我跟处了十几年的苏师父交恶,因为云朗,我今天又跟你交恶,景逸更是开口云朗,闭口云朗,是不是因为云朗,所有人都要离我而去?”
萧然伸手指了指门口:“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赶紧的走。”
云景霄双眼猩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我走,我走。”
萧然咬着牙吼一声:“赶紧滚——”
云景霄猛地拉开门,闷头就往外冲,却不料撞到了人,刚想发怒,就听见云峥威严的声音响起:
“云景霄,你给我站住——”
从上车开始,郭先生就一直搂着云朗,头上顶着漫天的星辰,身边陪着的是大大小小的包袱。
许久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有师父一口吃的,就不能让你饿肚子。”
云朗鼻子突然就是一酸:这个时候的郭先生,应该也是最艰难的时期吧?
不然也不能为了区区几百块钱就参加橱柜展示这种节目,可即使如此艰难,却依然决定收留自己。
云朗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即使有那么多人骂郭先生,却又有更多的人喜欢他支持他。
嗡着鼻子说道:“师父你别有压力,我有钱,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师父。”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云朗,给师父再唱一遍你那天唱的小曲吧。”
云朗从郭先生怀里起来,望着漫天星辰,缓缓开口唱到:“并非是儿臣以小犯上,有辈古人也做比方······”
郭先生的家非常简陋,一层的平房,连水泥都没抹,绝对的原生态,院子里的地面都是泥土夯平的。
一盏昏黄的灯泡挂在正门口上房,让整个院子看着多了几分温暖。
即使上辈子长在孤儿院,云朗也没有见过如此简陋的住所。
郭先生摸了摸脑袋有点儿自嘲的笑笑:
“是不是很失望?没办法,师父如今只住的起这样的房子,家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你带来的这些行李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我是一点儿都不想把你带出来。
我这里实在太苦了,你又是生在福窝里的,我怕你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能联系到你家大人吗?”
云朗摇摇头:“我们家户口本上就我一口人,但凡我有亲爸亲妈,他们都不敢这么欺负我。”
说到这里,云朗眼睛一亮,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不少:
“我有师父啊,师父提了好几回让我跟着他住,我都拒绝了,我要是跟师父住一起,他肯定天天催着我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