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看着邵星束朝她走来,她还有怔愣:这样……就可以了?
她原以为,也许还要留下一只手脚……
阿圆咬紧了口腔里的那圈嫩肉,在邵星束即将接到腕表的那一刻,她徒然举起锋利的伞尖顶住了邵星束的脖子。
但阿圆的脖子也同时被沈飞乔从后掐住,沈飞乔脸上满是森冷的表情,邵星束手中的匕首则顶住了阿圆的胸口。
邵星束的神情似乎不惊讶,但身上也没有杀气,他只是在防御。
阿圆却笑出声,她看着邵星束,眼中闪现了一丝不明的神色。
啊……原来他们还是不同的。
“开个玩笑,为了感谢你放我走,最后我还想提醒你一句。星束,你知道你和邵从越那些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不是你的轻信,而是……你决定放我走,是觉得自己在做对的事。你不会杀人,你愿意怜惜弱小,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不甘心被人俯视的。”
“超能力者的身体大多会在七十多岁崩溃,有的会在六十岁,或者二十岁,甚至刚出生就死去。时间短暂,想要的就更多。生命浅薄,有时又很丑陋……”
“邵从越一类的人受控于欲/望,他们不管对错,只要输赢。如果是邵从越,刚才他会直接杀了我,不会放我走。所以,我担心你比不过他。”
听着阿圆的话,邵星束眉眼不动地接过阿圆手里的腕表,直接一把捏碎。他突然朝阿圆笑了起来,色如春花,他往后退了一步,就轻而易举地离开了阿圆的攻击范围。
“谢谢你的提醒。”
“但是……我想活得像我自己。”
“我只要对错,也要输赢。”
阿圆走得很快,刹那间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邵星束和沈飞乔抬头看着天空,在那破损的黑洞里,他们终于到了正在激战的韩空若和邵从越的身影。
韩空若坐于王座之上,他朝前伸出一只手,无数燃烧的火球便如箭矢一般朝邵从越激射而去,邵从越身上的长衫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裂口,他周身的虎魄刀在之前烈日坠地时为了保护邵从越,被高热吞噬了一部分,变得短小了一些。但虎魄的性格也变得更为残暴,它原本雪白的骨鞭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它长长的尾部在那些石柱中穿梭,所有会活动的生物都化为虎魄的养分,滋养着它的暴虐之心。
邵从越低头看向地面,抬手擦去面上一道浅痕的血珠,抹在了虎魄之上。
“落地吧,好不容易撕出这么大一条口子,在国王下达绝杀令之前,可要抓住时机。”
萨尔·阿贝德平常出行的时候有车驾,很少自己步行。但这不意味着,当萨尔真心要追踪谁的时候,他会跑不过对方。
一直笔直向前的大道被一座半山大的巨石阻拦,萨尔坐在巨石之上,一腿屈膝,一腿垂在石壁上,金发的王者悠闲地看着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江随隐和九条进。
“诸位下午好,跑得累吗?要不要来一场男人酣畅淋漓的战斗,活动活动手脚?”
江随隐和九条进谈不上累,但也知道反复三次后,他们是摆脱不了萨尔的。
江随隐看着萨尔手上的两个腕表,微一皱眉。
“你的腕表无论远近,可以定位所有人?”
“答对,但没奖。”萨尔拍拍手。
“黑暗之母啊!没想到人间的帝王居然是这样下作的人!他不配获得神威,制裁这世间的一切!但吾这可悲的黑暗领主又该向谁倾诉吾的悲痛呢!啊!请打开地狱的大门,让吾离开这丑恶的人间,躲藏其中吧!”
九条进捂着脸,身体向后弯曲,如同世界名画一样表达着自己难以言表的伤感。
萨尔托着下巴,认真地打量着九条进。
“我在东瀛的下仆曾经告诉我一条情报,你独自一人的时候,似乎从来不说这些中二病的话。”
九条进的手指微颤,他的刘海厚重,只能透过缝隙看着萨尔。
“人间的帝王啊,汝在向吾发问吗?汝竟杀害了自己的仆人,让其魂灵进入吾的国侍奉于我?”
萨尔则像是确信了什么一样,轻轻点头,配合着九条进说。
“嗯,我知道了。那么黑暗领主哟,为了不让您的威能传遍四方,我现在就要立刻杀掉您。”
“免得您成为本场比赛的黑马。”
作者有话要说:九条进:信积拉奶!不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