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白静茹,睁开了眼睛。
初始,她的眼神还有些浑浊,像是沉浸在噩梦当中,尚未清醒。
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找回了清明,审视自己所在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里是医院的单人病房。
她身上的伤口都得到了恰当的处理,放在床边的手臂上插着留置针,细软管尽头的输液瓶里面的液体已经去了大半。
虚弱。
疼痛。
疲惫。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滩烂泥。
如此肮脏,又如此破败。
她的心是空的,往日对生活的热情,尽数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寒风呼啸的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她宁愿自己死了。
过去半个月的记忆,并不清晰,但男人狰狞的笑容,污浊的言语,还有种种下流的动作,却在她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想起,自己像条狗一样卑微地跪在那个男人身前的场景。
令她作呕。
她是如此的愤怒,愤怒到恨不得手中能有一把刀刃,好让她狠狠地捅进那个男人的身体里。
同时,她又是如此的无力。
她躺在病床上,一直侧头注视着天空,看着天边的朝霞被一点点染上金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