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抬起头,月光下他看见了伊索皮靴尖上翘起的刀尖,刚刚就是这玩意防不胜防的划伤了他,杰森眼罩下的灰蓝色双眸兴味和战意翻滚,他的盔甲是特质的,不容易被刀子划开。
杰森的战意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伊索,隔着那层毛绒面具,杰森注意到狂欢兔的眼睛依然是沉寂的,就和杰森上次见到他一样,无论说什么挑衅的话语,或者棍棒打在狂欢兔的身上,他的眼睛里都没有任何情绪。
伊索举起手臂,绑在手臂上的钩枪喷出绳索抓住金属制的房梁,伊索身体轻盈的抓着绳索爬上房梁,他深深地看了杰森一眼,转眼消失在杰森的视野中,他再次隐入了黑暗,伊索从不认为自己适合暴露在视野之下,他更擅长成为一个会隐蔽自己的刺客,防不胜防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啧。”杰森助跑攀上凹凸不平的香料炉,一个飞跃,有力的双臂抓住房梁的边缘翻上房梁,房梁因为承受了杰森突然爆发的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杰森小心翼翼的踩在房梁上,乌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盖住了月光,杰森的终端亮起微弱的灯光这是现在唯一的亮光,涌上心底的肾上腺素让杰森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盔甲里渗出落到房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自己的鲜血也与香味融在一起,让杰森无法在依靠嗅觉来预估狂欢兔会出现在哪儿。
现在的杰森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杰森皱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对方显然比自己更擅长在黑暗中作战,他是故意引诱自己攀上房梁的。
杰森会害怕吗?不。
杰森舔了舔嘴皮,拼上性命的战斗才会让他觉得更有趣,人生总得有点刺激不是吗?杰森不认为自己会输。
所以当狂欢兔从他身后出现甩着链刀扯住杰森的铁棍企图用他的铁棍勒死他时,杰森非常冷静的向后甩出了一颗蜂鸣器,蓝色的电流通过狂欢兔的身体,杰森甚至闻到了狂欢兔身上衣服被烧焦的味道,然而对方没有像杰森以为的那样尖叫着甩开手上的铁链。
狂欢兔只是顿了顿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随即更加用力的向后拉扯链刀,他终于在与罗宾的两次交战中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仿佛只是在坦述一句事实:“电击对我没用,罗宾。”
伊索逐渐靠近杰森,把链子在手上缠了几圈,另一只手转动着蝴、蝶刀靠近杰森的脖颈。
“哦?你居然会说话吗?我还以为你是哑巴。”杰森勾了勾嘴角,鼻子里喷出气息。“小混球——”说完杰森抓住伊索的链刀狠狠一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手掌会不会被锋利的刀片划伤,狂欢兔却因为杰森的这个动作猝不及防的撞在了杰森的背上失去了捅穿杰森脖子的最好机会。
一阵天旋地转,伊索被杰森压在房梁上,杰森跪在伊索的一只腿上,狠狠地压制着他的行动,伊索瞪大了速的挥舞蝴、蝶刀划向杰森,杰森没有躲开,他的肩膀几乎被蝴、蝶刀刺穿,杰森的铁棍也横着压在了伊索脖颈附近。
幸好伊索的反应也不是盖的,他在铁棍靠近他的那一瞬间就抬起了没被压制的那条腿抵在铁棍上,奈何杰森的力气太大,伊索的腿再用力也无法阻止铁棍逐渐他的脖颈,伊索的腿着被曲折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从侧面看,整个人的身体形状扭曲的不行。
现在只有杰森稍微用力就能轻而易举的取走狂欢兔的性命,可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他们除了彼此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杰森尽情享受着把战斗中一直处于主导地位的狂欢兔压制的兴奋。
看啊,这就是小丑的儿子,不过如此。
他拿着铁棍的手甚至更加用力的把铁棍向下压了压,感受着伊索反抗的力道突然僵直了一下随后更加用力的反抗,杰森眼罩下的灰蓝双眸紧紧的盯着狂欢兔面具下因为恐慌而收缩的双眸,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哈啊...还会感到恐惧、害怕死亡,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杰森肩头不停滴落的血染在狂欢兔本来就有血渍的毛绒面具上,直到有一滴不听话的血液滴落,直直朝着伊索面具没有被遮住的位置砸进伊索的眼睛里,液体灌入眼睛的涩痛让伊索不自觉闭上眼睛想要消除疼痛。
当伊索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罗宾的一只手正停在他的面具上方,似乎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他松开了一只压着铁棍的手,这是个解除当前困境的好机会。
伊索猛地收回那只抵在铁棍上的腿,完全不害怕铁棍下落会砸断他的脖子,以杰森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解开链刀踹飞铁棍,杰森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在铁棍被踹飞后,他快速出手打掉了伊索手上的蝴、蝶刀。
被打掉了蝴、蝶刀的伊索没有再从衣服里掏出刀具,他拳头狠狠地砸在杰森的脸颊。杰森退后了两步,他的额发早就被汗水打湿,凌乱的散在额头,杰森歪着脸颊,伸出手指狠狠地拂过嘴角,挤出一些鲜血,牙齿磕破了他的口腔内壁导致的出血。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狂欢兔的拳劲挺大,不过杰森认为,比起自己,狂欢兔的拳头还是太弱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杰森挑挑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他解下了他身上的盾牌,装着各色武器的腰带,拧了拧拳头。“小混球,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拳头。”
“....”伊索面无表情的盯着杰森,他没有和杰森一样脱下自己放着武器的外套。他也没有再次从包里的掏出刀子或者枪械。
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交错在一起,他们过招的速度很快,他们的拳头狠狠地往会造成最大伤害的地方砸,脸上、胸口、腹部...
他们忘乎所以的用人们最原始的战斗方式发泄着互相战意,伊索甚至遗忘了刚才想过的,趁着杰森不注意掏出刀子捅穿他的想法,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如何挥舞拳头才能让对方更疼,他们被击中的地方没有哪儿不疼,可他们都不打算退缩。
直到房梁再也承受不住他们战斗时带来的重量,伴着一声巨响,罗宾和狂欢兔一起掉下,他们在空中依然不肯认输纠缠着对方,直到双双落入装满了酿造完毕的香水中。
香水冲散了他们,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想办法游出去,如果再打下去,明早哥谭八点的早间新闻可能就会是罗宾与狂欢兔淹死香水池的猎奇新闻。
他们的鲜血混入香水中,辣人的香水透过伊索身上缠着的绷带刺激着他的伤口,疼痛让他的手脚无力,伊索差点没能从池中爬出来。
一只手抓住了伊索的衣领用力把他从水里扯了出来,伊索的头刚从水里浮出来,他一只手臂抓着池边,另只手掀开了杰森的手臂,伊索爬出水池,长发和毛绒的面具被打湿变得格外的沉重、身上挂着的武器更是让他差点淹死在香水池里。
伊索躺在地上剧烈的呼吸着平复体力。
突然,一股强烈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有力的手掌按着他的额头下沉,伊索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杰森一只手抓着狂欢兔的头发,伊索的挣扎加上伤口的疼痛,这让杰森有些烦躁,他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砸了一下狂欢兔的腹部,趁着伊索因为疼痛而僵硬了身体的瞬间,扯掉了对方附在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的容颜却让杰森呆愣片刻。
作者有话要说: